“你這老婆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能不能在丫頭麵前給我留點麵子?”老侯爺抓耳撓腮的說:“本來這丫頭就對我不親,你這麼一弄我……”
他見蘇清嫿從進門就一直繃著個臉,就以為蘇清嫿對他很是不喜,心裏的擔憂就愈發的深。
“這麼緊張作甚?我又不吃人!”蘇清嫿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外祖父,你這性子看著還沒舅舅沉穩,得改改才行啊……”
老侯爺聞言連連點頭,一臉保證的說:“沒錯!得改!外祖父一定改!”
“哎呀,終於是有人治你了!”老夫人一臉欣慰的說:“看你這樣我心裏就舒坦!還得是外孫女厲害啊!”
“你別總亂說話!”老侯爺惱羞成怒的說。
真說話間,清嫿娘和程石來了,老侯爺看看蘇清嫿再看看清嫿娘,再次激動的抓著老夫人的胳膊說:“老婆子,你瞧啊,這母女長的一個樣,你看看多像啊!”
老夫人無奈的歎了口氣:“老頭子,你怎像沒見過世麵一樣?母女長的像有什麼可奇怪的?”
老侯爺尷尬的輕咳了一聲,然後一臉殷切的看著清嫿娘:“閨女,我是你爹,你親爹!”
“爹……”清嫿娘幹笑的喚了一聲。
她這爹怎麼和她想的不一樣呢?本是以為會是一個威嚴的人,現在一看,竟然是截然相反。
得了閨女叫爹,老侯爺滿足且激動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定定的看向了清嫿娘身後的程石。
程石收到目光,心頭一緊,心裏明白這老頭是不太待見他,可既然人家都看他了,他若是不出聲,那就更不好了,所以就硬著頭皮的叫了聲爹。
“你小子是能文還是能武啊?黑黢黢的都看不出模樣來!”老侯爺輕哼一聲說。
“我……”程石深吸了口氣:“我不能文也不能武,我會種地和做木匠!”
“這麼行啊,我女兒跟著你這是得吃苦啊,這樣吧,明天開始我教你識字,然後我再給你謀個差事吧!”老侯爺邊說邊一臉嫌棄的剜了程石一眼。
程石不敢反駁老侯爺,求救的看向蘇清嫿,想讓蘇清嫿幫他解圍。
“外祖父,有我這個王妃在呢,我娘吃不了苦頭的!”蘇清嫿一臉不滿的說:“你總是瞧不上程叔做甚,他心腸好,待我娘好,這就足夠了,難道在你心裏更是喜歡斯文敗類?還是說你嫌我娘嫁的不好,給你丟人啊?”
“丫,丫頭,我沒,沒這個意思!”老侯爺支支吾吾的解釋:“你們女人都不明白我們男人的心思,哪個男人看自己女婿都不會很順眼,我當年求娶你外祖母的時候也是被我那老丈人刁難夠嗆……”
再說了,這程石憨憨的,他擔心他是個傻子,所以想考驗一下。
蘇清嫿聽了這話翻了個白眼:“哪有這種說法啊,真是會給自己找借口。”
“小嫿,這你就錯了!”程石見老侯爺臉漲的通紅,心裏有些不忍:“我和你娘成親之後,就總是看林戰不順眼,自己的閨女自己怎麼看怎麼好,看女婿就怎麼看怎麼配不上自己女兒,人之常情。”
老侯爺詫異的看了程石一眼,然後伸手拍了拍程石的肩膀:“我現在看你就順眼了很多啊!不過我還是得說你確實配不上我女兒,你瞧你黑的像碳似的……”
“他要是長的白那我娘就黑了!那就說明他什麼都不做,什麼都讓我娘做!”蘇清嫿沒好氣的說。
“你這丫頭怎老幫著他說話啊,你就不能讓我難為難為他?”老侯爺滿臉惱色的說:“我頂多我也就是敲打敲打他,我不會吃了他的。”
“那我接著敲打敲打外祖父你,也不會真的吃了你的。”蘇清嫿調皮的說。
老侯爺聞言在心裏權衡了一下,說:“罷了罷了,我不敲打他了!看來這黑炭對你們娘倆確實不錯,不然你也不會這麼護著他。”
說是這麼說,可是看著仍舊是不大順眼就對了。
飯菜擺好,眾人都沒有動筷,在等著東順侯和東順侯夫人的到來,等了半天,這夫妻二人才姍姍來遲。
“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嗯?瞧你們這意思是過來吃飯就給我麵子了是吧?”老侯爺一臉慍色:“若不是你妹妹回府,老頭子我還不和你們吃飯呢……兒媳婦,你身子大好了?”
“嗯,脫外甥女的福,大好了!”東順侯夫人輕笑著說:“我還以為爹已經知道此事了呢。”
“咳……你娘沒和我說……”老侯爺一臉尷尬的說。
老夫人給他送的信他是一封沒瞧,因他知道老夫人寫的信基本都是催他回府的,若不是這次老夫人傳的是口信,他就不會知道自己女兒找到了。
“爹,你可別冤枉娘了,娘一早就給你去信了!”東順侯輕哼著說。
“閉嘴!你來遲了不知道嗎?有什麼臉說話?!”老侯爺扯著脖子吼。
“我來遲還不是因為你的好侄女?”東順侯蹙眉說:“你這好侄女真是讓我開了眼了,自己閨女才十一,就教她些醃臢手段,銘兒今天回府,差點被著了道。”
老夫人一聽這話臉色馬上就拉了下來:“銘兒現在在哪?”
“我讓他離府了,也派人囑咐阿振和淼兒了,讓他們暫時別回府。”東順侯咬牙切齒的說:“幸虧是被我撞見了,不然銘兒的喜事辦的比阿振還早。”
老侯爺聞言眉頭一攏,有些不解的說:“怎麼會這樣啊?難道這些年他們過的不好?過的不如意?”
“當年錢財鋪子可是沒少給了去,過的不好隻能說明這一家子都敗家,也是不值得可憐!”老夫人冷聲說。
“唉,我大哥不是這樣的人!”老侯爺蹙眉說:“他就是這女兒生的不好,連累了他,其實以前靜兒也不是這性子,這都是怎麼了啊?十幾年不見,竟然是物是人非了。”
“你少替你那侄女開脫了,她不是這十幾年變成這個樣子的,她是一早就是這個樣子,不然蘇遠山的事怎麼解釋?”老夫人一臉憤然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