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怕金氏與林二互相廝打,所以就沒把他們關在一個牢房之中,但牢房也就這麼大點,所以他們此刻也是相鄰的,是以從進了牢房之後,他們對彼此的謾罵沒有停歇過,縱然嗓子沙啞也仍舊歇斯底裏。
就在這時,牢房的門開了,二人聽了動靜同時看了過去,見林戰滿麵陰沉的走了進了進來,二人方才你死我活的氣勢馬上就降了下去。
“林戰,你這是來看笑話的?我告訴你,我定然是死不了的!”林二斜了林戰一眼,滿臉都帶著得意。
林戰聞言森然一笑,冰冷的說:“我是來送你們去西天的!”
“你……你敢!”
林二雖是這般說著,心裏卻是慌的厲害,他相信林戰敢,因為林戰的眼中殺意濃厚,看他的眼神也是與看將死之人一般無二。
金氏不由的打了個哆嗦,方才她是想著死就死吧,隻要林二陪著就行,可在死亡將至之事,她才知她心中是何等的恐懼。
“林戰,我們本來就是要被砍頭的,不勞煩你動手了,殺了我們你也是犯法的,到時候你也得跟著砍頭,你媳婦不就守寡了嗎?你怎麼舍得!”金氏心虛的說。
能多活一刻便是一刻吧,縱然苟延殘喘……
“這時候知道害怕了?”林二狠狠的瞪著金氏:“你個瘋婆子,方才你不是無所畏懼嗎?你說你一個人死也就算了,非是拖著我一起。”
金氏剛想回嘴,林戰已經打開了她的牢門,將包裹嚴實的帕子取了出來,冷笑著說:“這滋味你也嚐嚐吧。”
“別,林戰,你不要衝動!我死不要緊,你想想你媳婦,你舍得讓她守寡?你舍得讓她再嫁?”金氏在退到牆角再無退路之後就又開始哀求:“林戰,我好歹是你嬸子啊,你不能這麼對我,而且我也不希望你惹了罪名。”
“我自是能全身而退,這就不牢你費心了!”林戰鉗製住金氏,用帕子死死的捂住她的鼻子:“這都是你自作自受。”
林二見林戰真的動手了,扯著脖子呼救:“救命啊!救命!林戰殺人了!快救命!”
林戰冷冷的斜了林二一眼,嗤笑著說:“你隻管喊,反正也是不會有人來的。”
因為林戰捂著金氏的時間很長,所以此刻她已然是奄奄一息了,見狀林戰鬆開了她,然後打開了林二的牢門。
“林戰,我是你親二叔啊!”林二害怕的呼吸急促:“再者說,你媳婦也不是我害的啊,是金氏,是金氏啊,林戰你饒你二叔這一回!”
林戰充耳不聞,也是不多作廢話,師爺雖是引開了牢頭,可是時間卻是有限的很,他拎起林二讓他不得閃躲,然後用帕子捂住了林二的鼻子和嘴。
林二本是想著憋氣的,可這時間一長也是真的憋不住,沒過一會兒也是開始發病,林戰毫無感情的看著已經抽搐的金氏和滿臉濃包的林二,心中沒什麼快感,也沒有半點唏噓,他快速的鎖好牢房,然後抽身離開。
魏通見林戰回來了就知事已辦妥,沉沉的歎了口氣說:“林戰,若你不是擊鼓鳴冤而是悄悄的先於我知會一聲,這林二定然還能留些日子。”
老大夫一聽這話,滿臉不樂意的說:“知會?誰有閑工夫和你說這事兒?你是不知我們當時是在經曆怎樣的驚慌與絕望……哼,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動動嘴說的也真是輕巧。”
“我沒說當時就讓你們知會於我,我的意思是……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魏通擰著眉頭說。
他是覺得這事若是沒有鬧的盡人皆知,那就可以悄悄審問林二了,不這般倉促除了林二,就有可能挖出幕後的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老大夫白了魏通一眼:“你當就你自己聰明呢?當時我和林戰誰也抽不得身,邪教又要打著我鬼醫門的名頭作怪,我不宣揚一下,讓他們知道我察覺了,就真的得替他們背黑鍋了。”
魏通無話可所,一臉訕訕然,若事情真如老大夫所說,那如此行事真的就是最好的做法了。
“林戰,金氏和林二死了嗎?”蘇清嫿打斷了林戰他們的話,小聲詢問。
“他們沒死,但也活不長!”林戰理了理蘇清嫿的碎發,柔聲說:“你莫要害怕,這是他們應有的報應。”
蘇清嫿聽了這話木訥的點了點頭,低聲說:“我沒害怕,我隻是怕魏兄弟哪日心情欠佳,治你的罪。”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在聽慕容雲說了自己差點被殺之後,她心裏就有了疙瘩,想要試探一下。
“……”魏通詫異的看著蘇清嫿問:“嫂子怎會這般想我,出了事情我魏通可以摘了自己的腦袋來護住林戰。”
老大夫輕歎了一聲說:“這事也是不怪丫頭,她也是沒問過林戰之前的事,最近又鬧騰了些,她便是雲裏霧裏的了。”
魏通聽了這話臉色有了舒緩,可還是抱屈:“那嫂子也不該這般想我,難道我長的不像是義氣之人?”
林戰聞言剜了魏通一眼:“難道你覺得你自己長的像好人?慕容雲現在與小嫿交情極好,你上次想殺人家,她能不告狀嗎?”
“原來是這樣!”魏通恨的牙直癢癢:“我是覺得這慕容雲心也是真夠大的了,換正常人早就卷鋪蓋滾回京城了,她可倒好,不走不說,還要在這過年了!”
林戰聽了這話微微一愣,隨後蹙了眉頭:“禦親王怎會同意她如此胡鬧?我怕……”
“咱倆想到一處去了,她不回京,京中必然來人,哼,估計快要見到南宮煜了!”魏通話中透著一絲無奈。
這個故交讓他的心情最是複雜,立場不同隻能提防,可若是到了針鋒相對之時又該是如何?
老大夫聞言輕歎了口氣說:“南宮家的人倒是各個義氣,義氣到為了皇上,滿門隻剩下這麼一個種,哼,希望他能夠善終吧。”
“這個自然,太上皇可是把他當親兒子疼。”魏通苦笑一聲:“他南宮煜才真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如今皇上如此多疑,能不能善終還真是不好說!亂世出將才,盛世死功臣,狡兔若死,走狗何用?”老大夫幽幽的說。
林戰聞言點了點頭,嗤笑著說:“咱們這皇上沒什麼做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