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七臘八凍掉下巴,天越來越冷年越來越近,蘇清嫿看著賬本撥動算珠,想看看盈餘如何。
“小嫿,別算了,過來烤烤火。”林戰把蘇清嫿拉倒炭盆邊上:“你看你手都凍的冰涼,要不明天就別來了,這鋪子等年後再開。”
蘇清嫿把這話聽在耳裏,不讚同的說:“越是離年近生意才是越好,哪能放著白花花的銀子不賺啊!”
“那要不你明天就別來了,鋪子裏的生意我照看著。”
林戰抓著蘇清嫿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脖頸上,直到蘇清嫿的手有了溫度才鬆開。
“你照看?你整天冷著個臉,若是讓你照看,誰敢買胭脂啊!”蘇清嫿嫌棄的看了看林戰,見他滿臉都是對她的心疼,就妥協了:“再挺幾日,鋪子就給你打理。”
“嗯,我一定能賣出胭脂的!”林戰一臉自信的說。
他想好了,鋪子交給他,他就每天逼著魏通買,這樣就日日都有進賬了。
二人正說著話,丁木探頭探腦的出現了,他趴著門邊小聲說:“林兄弟,我家少爺問你什麼時候去教他功夫。”
“他不是不想學嗎?”林戰冷聲說。
“本來是不想學,可前幾日……反正現在就又想學了!”丁木一臉難色的說:“林兄弟你方便出來說話嗎?”
“去吧,反正也是在門口,也是不算離了鋪子!”蘇清嫿小聲說。
現在慕容雲不來鋪子找她,林戰就不出鋪子。
林戰點了點頭,走到鋪子門口不耐的問:“究竟何事這般鬼鬼祟祟?”
“也沒什麼事,說來都是家醜!我家少爺說,讓你轉告老大夫一聲,說邪教要動,且是打著鬼醫門的名號。”
丁木話音一落,林戰的臉色馬上就嚴肅了起來,邪教若動,那就安寧不了幾日了,現在得是快速的想好應對之策,把牛家鎮的邪教壓住!
“你家少爺怎知此事?”
著急歸著急,林戰還是要把事情問清楚,許是虛驚一場也說不定。
“我家大少爺一直與邪教有勾連,之前他給蘇清梅下的毒就是邪教之毒,這些日子我家少爺盯緊了大少爺,這才知曉此事的。”丁木小聲說。
林戰蹙眉往鋪子內看了看,然後沉聲說:“你站在這給我盯著,若是王謹來了,馬上把他趕走明白嗎?我去去就來!”
丁木使勁的點了兩下頭說:“你放心,我曉得!”
現在這事可是關係到錢府與他少爺的安危,邪教若動,錢府就是錢來的了,他家少爺就會……所以他希望林戰快些傳話,他知道他在老大夫那人微言輕,隻得林戰去說才能立竿見影,況且,他家少爺本也是讓他找林戰,而不是直接去醫館。
林戰大步邁向醫館,老大夫見他一臉急色,納悶的問:“你怎來了?你不是說不離丫頭半步的嗎?”
“邪教要動,且是打著鬼醫門的名號!”林戰言簡意賅:“這是錢進小廝傳的話,錢進沒有親自前來,許是已經中招。”
“這小子也是太不小心了,我給了他銀針試毒他竟是……朽木不可雕!”老大夫拿好藥匣子,一臉急色:“走,和我去錢府一趟,聽丫頭說你去過,路應該比我熟,此事耽誤不得。”
林戰點了點頭,便是帶著老大夫摸進了錢府,找到了錢進的房間,這時候錢進正臉色蒼白的裹著被不停的打哆嗦。
錢進見老大夫來了虛弱的笑了笑:“老頭,沒想到你腦袋竟是這般好用,竟知我病了。”
他並沒有讓丁木說他生病,那丁木就斷然不會說,他讓丁木去找林戰而不是去醫館也是為了掩人耳目,他要營造他仍然有心思尋花問柳的假象。
“我不是給了你銀針嗎?你小子怎這般不小心!”老大夫光看臉色就知錢進中毒:“過來,我看看這毒入你肺腑幾分了。”
錢進伸出胳膊,有氣無力的說:“平日吃食我都注意著呢,誰能想到這毒下在了藥裏啊,也是百密一疏,要不是孟易盯的緊,我到現在還以為是風寒沒好才這般冷呢!”
“還好!還好你喝的少!”老大夫長籲了口氣:“把衣裳脫了,我給你施針排毒。”
“老頭,你救了我不是就要得罪邪教了嗎?不過你不得罪他們,他們也是要得罪你了,我病重之後就買通了我大哥的小廝,邪教要動了。”
錢進一脫衣裳就冷的直打哆嗦,牙齒打顫的聲音甚是清晰。
“我救了你,邪教那邊就會知道我已知曉此事,出不了奇招致不了勝,他們就會按兵不動了,因為這屎盆子扣不到我們鬼醫的頭上,他們就得自己擔著,現在時機並不成熟,他們不敢!”
老大夫心裏明鏡,邪教是想占了錢府的財產為其所用,與他生出想栽培錢進的心思如出一轍,隻不過他的方法溫和,邪教的方法陰毒。
老大夫的針紮的前進滿後背都是,錢進覺得後背巨疼難耐,可同時又覺得身上有了暖意。
“老頭,要不我拜你為師得了!”錢進咬牙忍疼也是不耽誤說話。
“你先好起來再說吧!”老大夫思慮許久:“你這大哥留不得,莫要心慈手軟!”
“這事你放心,等少爺我病好了,我絕對饒不了他!”錢進惡狠狠的說。
他再是討厭錢來也是沒動過殺心,卻沒想到人家毫不留情!說到底仁慈過度就是作繭自縛了。
丁木見林戰遲遲未回,心裏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這會兒也是自責的很,竟是沒盯住錢來,也突然認同了錢進散財的做法,之前他一直瞧不上孟易,也覺得他家少爺是敗家子,可這次還真是多虧了孟易,不然……所以啊,他家少爺這也是種善因得善果了。
丁木一邊想著一邊用眼睛在街上掃著,搜尋著王謹的影子,其實他覺得經過上次的事之後王謹再是不敢來了,他守不守著都是一樣。
林戰隻囑咐丁木看著王瑾,丁木眼睛就隻是尋找王謹,這就讓金氏鑽了空子了。
“林戰媳婦,你就送嬸子個胭脂吧!咱好歹是親戚真的不能做太絕了!”金氏溜近鋪子陰陽怪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