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日,房子已經是有些模樣了,程石圍著房子轉了轉,覺得進展有些太快,就跑去和大胡子嘟囔:“你和他們說說,別貪快,我之前就說過,這房子好不好看都是不要緊,結實才是最重要的!”
“程黑子,天地良心啊,你說哥幾個能糊弄你嗎?你這房子一共就這麼大,也沒啥花哨東西,咱這麼多人能幹活好手,房子起的自然不慢了,再說你看大家都是卯足了勁幹活呢,除了喝水就沒有閑著的時候。”
大胡子被程石懷疑就有些義憤填膺,他們可是從不糊弄自己人,這麼往出搶活還不是為了少些天數,給自己兄弟省點錢?
程石歎了口氣,轉了話鋒:“我沒那個意思,再說了,我這不是也沒拿你當外人嘛?我怎沒和別人說這事呢?”
“哎呀,罷了,反正我也是沒多心!”大胡子笑嗬嗬的說:“再說了,多心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我這還等著你給我找媳婦呢。”
“還找媳婦呢,你看看你這滿臉的大胡子,誰能看的上,還有你這衣裳,髒的都泛光了,也是不知道洗洗。”程石一臉嫌棄的說。
大胡子這下臉色就不大好看了,擰著眉頭說:“你好意思說我呢?你沒媳婦的時候衣裳也是沒比我幹淨到哪去!”
程石聞言眉頭一挑,一臉得意之色的看著正在煮飯的清嫿娘:“你別管我如何,我就是找到媳婦了,而且做飯好吃著呢。”
大胡子聞言悶聲不語,氣呼呼的做活去了,這程黑子就是命比他好,長的黑糊糊的模樣都看不出來,居然是能娶到媳婦。
程石濃眉大眼,雖是黑也是看著精神的,所以大胡子這般在心裏詆毀程石也是因為心裏發酸,他也是沒想過,他這一臉毛茸茸才是看不出模樣來。
水家村這邊,王謹這時已經走到了村口,這時的他是一臉的揚眉吐氣,他是舉人了,以後誰見了他都得喚上一聲舉人老爺。
而他身後則是跟著一個嬌滴滴的女子,模樣標誌,眸如春水,有些小家碧玉之感又帶著幾分嫵媚之意。
“娘,我回來了!”王謹站在院中中氣十足的喚著,等著被熱情相迎。
話音剛落,王謹娘第一個就竄了出來,激動的老淚縱橫:“兒子,你終於是出人頭地了,不枉費娘吃了這麼多的苦啊!”
蘇清翠這時也衝了出來,熱切的說:“王謹哥,快進屋吧,走了一路怕也是又累又餓,我馬上就給你做飯。”
王謹一見蘇清翠,臉色馬上就垮了下去,現在冬日剛過,農忙未始,這蘇清翠竟是一點沒白,而且這腰看著也是粗壯了不少。
“我不餓!”王謹冷聲說,然後把藏在她身後的女子拉了出來,指著王謹娘:“柳兒,這是我娘,也是你娘。”
“娘,我叫春柳!”春柳有禮的柔聲喚著,然後掏出了二十兩銀子遞到王謹娘手上:“娘,這是我爹給的嫁妝,您幫我收著。”
王謹娘雖是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可收銀子卻是不慢,而且收了銀子她就也不管事怎麼回事了,她兒子多了個好看的媳婦她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王謹哥,這是怎麼回事!”
蘇清翠一臉的怒色,顯得臉上有些猙獰,嚇的春柳馬上拉著王謹的胳膊,瑟瑟發抖的說:“相,相公,這個就是姐姐?”
“你願意怎麼稱呼都行!”王謹眼皮都懶得撩一下。
春柳比之蘇清翠那就是天上的仙女一般,他自然是得多看看美的,少看看醜的。
“王謹哥,你剛出人頭地就納妾,你……你可曾想過我對你的好!”蘇清翠氣的身子都在發抖。
她想過王謹中舉後可能會有別的女人,可卻是未到會是這般的快。
“姐姐莫要怨恨相公,是我爹擅自做主,相公不好推遲。”春柳溫聲細語,淚光瑩瑩。
王謹娘見狀狠狠的剜了蘇清翠一眼,然後馬上站到了春柳這邊:“小翠,不是我說你,同為女人人家柳兒就是水般溫柔,看著就讓人歡喜,你再看看你,長的本來就壯實,說話聲音還粗,離遠聽離遠看別人還以為你是漢子呢。”
“娘!你說什麼呢?我為了王瑾哥把娘家人得罪了個遍,你們這是……”
蘇清翠覺得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的她沒辦法思考。
“姐姐,你莫要這般反應,夫為妻綱,家裏自然是男人說的算,而相公又是舉人老爺,身份不比往昔,姐姐可是不能和相公擰著來。”春柳說罷溫和一笑,帶著一臉的善意。
可也就是這幅模樣,讓蘇清翠更加的惱火,她喘著粗氣死死的瞪了春柳一會,然後終於是理智全無,伸手就去撕扯春柳的頭發。
“相公,救命!姐姐瘋了……”
王謹見狀憤怒上前把蘇清翠甩在地上,五官在盛怒之下竟是有些扭曲:“蘇清翠,你要是再這般你就滾回老蘇家去!別以為我不會休了你!”
“兒子,現在就休了她,你不在家這些日子她竟是給我氣受,對我是一點也不孝順!”王謹娘到現在還在記恨蘇清翠不把那十兩銀子給她的事情。
當然了,就算蘇清翠把錢給了她,她也會是現在這般樣子,河已經過完了,橋就可以不要了!
蘇清翠這時才知道害怕,她費了這麼大的勁不就是為了享福嗎?若是竹籃打水,一切成空,那她就沒法活了……
“王謹哥,我一時糊塗,你原諒我一次!”思及此,蘇清翠馬上討饒。
王謹這時心中也有掂量,他才回來就休妻怕是對他名聲不好,所以就算他非常想把蘇清翠趕出去也隻得忍著,然後尋機找到蘇清翠的錯處,到時候名正言順。
“起來吧,別在地上趴著,怪難看的!”王謹冷聲說。
“呸!”王謹娘心有不甘的朝著蘇清翠啐了一口:“趕快起來做飯,把我兒子餓壞了老娘扒了你的皮!”
蘇清翠從地上爬起來時,王謹娘和王謹、春柳三人已經進了屋子,蘇清翠揉著被摔的生疼的肩膀不禁苦笑,她從不知王謹這個書生有這般大的力氣的,她亦是現在才知,她的好婆婆在王謹不在家的日子裏的樣子不是最惡劣。
可她隻能忍著,因她與她娘已經鬧翻,她現在已如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