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風澈的要求,楚奕連忙吩咐人收拾東西,借想念亡妻之名(倪清嘉失蹤數月,朝廷已宣告天下,七王妃重症而亡),住進了相府。
倪文成一家對這個已是數月未見的女婿的突然造訪有些緊張,不知是不是掉包之事已被王爺發現。
從楚奕進府開始,李玉行了大禮之後,便以身體不適為名回去休息。隻留下倪文成、倪天樞作陪。
相府與數月間沒什麼變化,楚奕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天樞,嫂夫人似乎不在!”楚奕對蘇鹽的映像很深刻,妙手生花的神偷,卻是相府的少夫人,怎一個‘奇女子’了得!
自從那日楚奕為倪清嘉披麻戴孝,倪天樞對這個楚奕更是無比的感激,兩個人已是生死之交。“回王爺,賤內不堪煩悶,又跑出去玩了!”他笑容滿麵,看的出來對妻子的寵愛非常。
楚奕點頭,又和倪天樞天南地北的扯了一通,直到下人來通報為他在輕水院的住處已經收拾妥當,三個人隨便說了幾句,倪天樞便說要帶楚奕參觀一下相府,而在這個時候,蘇鹽卻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倪文成原本對著個整天像個‘猴子’的兒媳婦就有微詞,又見當著王爺的麵這樣慌慌張張跌跌撞撞的實在不成體統,楚奕在場他又不好發作,隻得忍著,隻是臉紅氣粗的樣子任誰都知道他在發怒。
倪天樞見愛妻如此慌張料定是出事了,連忙上前將她扶住,滿眼的擔憂。“怎麼了?”
蘇鹽一頭撲進倪天樞懷裏,大口喘著粗氣道:“妹…妹…我…我看見妹妹了!”終於一口氣將話說出來了。
“什麼?”倪天樞與父親倪文成同時說,楚奕也是一愣,她口中的妹妹是袖兒還是嘉兒?
倪天樞皺著眉為妻子順氣,很難察覺到他全身都在顫抖。“鹽兒,快帶我去!”
蘇鹽似乎感覺丈夫的緊張,連忙拉著他往外麵跑,這是倪文成也顧不了什麼,連個招呼都不跟楚奕打就跑了,楚奕站在原地皺著眉,做了個手勢讓手下先去看,自己才慢慢的往府外走,府裏的小廝丫鬟們見大少爺和老爺都神色慌張的樣子,連忙也跟了上去,個個麵色凝重。
原來蘇鹽看見的就是被陸停雲派人押著來大街上遊行的清嘉,隻見她一身囚衣,發飾淩亂,那張臉更是汙濁不堪。
她麵前有個很大的牌子,上麵將她的罪狀寫的很清楚,刺殺大將軍未遂,刺死了將軍夫人。
雖然沒人知道將軍夫人是誰,但是膽敢刺殺邱將軍就不是好東西,這種人應該被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過往的市民對這囚籠議論紛紛,最後不知是誰帶頭,將雞蛋仍在她的頭上,接著大家紛紛效仿,瓜果皮殼漸漸的將囚車淹沒。
還好這些清嘉都不知道,因為在剛上囚車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昏迷了,是身體不好還是被誰動了手腳,無從而知。
蘇鹽一口氣拉著倪天樞跑到囚車前,因兩個人都是學武之人,待他們停下來的時候,倪文成還未見到影子。
倪天樞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見任何熟悉的身影,不禁狐疑的看向妻子。“小妹在哪?”
蘇鹽有些為難的看著滿臉焦急的他,小手指向那個緩緩前行的囚車,倪天樞唯一沒有注意的地方,倪天樞循著她的指向看去,身體漸漸僵硬。“嘉兒!”
叫著妹妹的名字,他一躍而起,跳到了囚車之上。
蘇鹽眨眼間眼前就沒了丈夫的影子,目光流轉,尋到一把看上去不錯的劍,身影一動,長劍已經到了她的手上,正對著堅固的囚籠束手無策的倪天樞接過妻子遞過來的長劍,運足全身的功力,隻聽‘啪’一聲,囚籠應聲而裂。
蘇鹽立即將清嘉抱在懷裏欲離開,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四周有大片大片的黑衣人湧來,蘇鹽暗叫不好,他們太衝動了,連忙將清嘉放下,拉著倪天樞要走,倪天樞那裏願意,執意要去帶上清嘉,蘇鹽無奈,再一次使上銀針,倪天樞立即暈了過去,隨便扯了塊步將倪天樞的臉蒙住,施展輕功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了。
而那大片大片的黑衣人也像幻影一樣,消失在天空中,也正在這時,倪文成和楚奕紛紛到場。
楚奕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場景,一個身穿囚衣的女子躺在地上,來往的百姓似乎對她十分痛恨,路過的時候紛紛怒啐一口或者將手中的東西狠狠的砸在她身上。
而押送的官兵隻是騎著馬站在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無動於衷。
倪文成四處尋找倪天樞和蘇鹽的影子,卻一無所獲,料想他一定是看錯方向了。“王爺,他們不在!”他回頭向楚奕彙報。
楚奕隨意的點了點頭,伸手將人群撥開,十分悠閑的走到那些官兵麵前,那些官兵一看是七王爺連忙下馬行禮。“參見七王爺!”
楚奕微微揚手,輕道:“不管她犯了什麼事,畢竟是一女子,你們這樣做這樣人百姓們發泄是否有違兵者之仁?”
官兵們連忙抱拳。“屬下明白,謝王爺教誨!”
楚奕微笑點頭。“去吧!”說完又回到倪文成身邊,說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那群官兵連忙將躺在地上的倪清嘉扶起,匆匆的回了若王府,十一夫人果然料事如神,竟真有人劫囚。
拚了命的將倪天樞帶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的蘇鹽,吃力的給倪天樞喂了解藥,自己卻累的昏了過去。
坐躺在地上的倪天樞慢慢蘇醒,嘴裏不停叫著妹妹…妹妹…可是一睜開眼睛卻看見已經昏迷的妻子,當即一愣,抱著蘇鹽就往風府趕。
這邊的風澈還在家裏糾結怎麼幫助倪清嘉,卻迎來了這兩個不速之客,看著昏迷的蘇鹽,沒時間為風清走後他成了神醫而高興,迅速送進房間診治。
原來蘇鹽隻是勞累過度,倪天樞終於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床邊,小心的看著妻子的臉。
風澈剛要回頭去開藥方,卻看見了滿地的鮮血,再看向倪天樞的後背。“天,天樞,你的後背!”
倪天樞茫然抬頭,這才感覺到後背的劇痛,什麼時候的事,他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