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夜非白轉身看席春一眼,唇角微微張了張,最終卻選擇了什麼都沒有說。

“吵架了?”席春見夜非白情緒有些不對,擔憂的問道。這二人不是才剛剛大婚嗎?怎麼就吵架了呢?因為什麼事呀?

幸而席春對夜非白還算了解,隱約猜測出夜非白和蕭雲錦之間吵架的原因。他有些不太自然的身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若是換他娶一個給人開膛剖腹都能麵不改色的女子為妻,他覺得他的小心髒會受不了。

“郡主她也是為了幫你找出證據才這樣……她其實吧……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對不對?”席春思索一瞬,幹巴巴的勸解道。

夜非白冷冷的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席春覺得有戲,於是再接再厲說道,“而且郡主她還將剖開的肚子全部縫合了,穿上衣服,什麼都看不出來……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小子娶了一個很厲害的世子妃,你應該知足,別一副愁眉苦臉……”

他看一眼夜非白萬年不變的冰上臉,覺得用愁眉苦臉似乎有些不太恰當,果斷的打住,沒有再說話。

空氣一瞬間變得異常安靜,除了牆角跟仍然在嘔吐的青七和青君,席春和夜非白之間的氣氛除了安靜,便是沉凝。

“我很沒用,對不對?”寂靜一瞬後,夜非白忽然開口問道。

“啊?!”席春驚了一跳,“這是從何說起?”

夜非白轉眸看向遠方,聲音悠遠且清冷的說道,“她很獨立且強大,即便沒有我在她身邊護著,她也能化險為夷。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太無能?”

席春認識夜非白許多年,從來不曾見過他情緒外露,今日竟然因為與蕭雲錦拌了一次嘴,竟然流露出憂傷的情緒來。

這樣的情緒,席春他不是很懂。畢竟,他自己也是個菜鳥,這麼多年,身邊連個喜歡的女人都沒有。

“子墨,我相信你當初選擇她為妻,也是看中她這一點才認定她的,對不對?”席春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如今身心淪陷,便舍不得她為你吃半點苦,受半點累了?”

夜非白轉頭看向席春,他的話,戳中了他的心聲。

隻聽席春繼續說道,“子墨,郡主她強大,能夠保護自己,是好事。你的身份,決定你的妻子不能是懦弱膽小的人。你們二人強強聯手,還有什麼困難克服不了呢?你又何必執著於此?”

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席春的一番話,倒是點醒了夜非白。他說得很對,他的身份,決定他的妻子不能是懦弱膽小的人。蕭雲錦很好,他沒有選錯。

他們夫妻本是一體,又何必在乎誰對誰付出得更多?她做得越好,不是證明她越愛他,越在乎他嗎?他應該覺得開心才對……

“嗯,你說得有理。”夜非白稍微往一旁移開一點,席春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順勢滑落了下來,“雖然你平日裏有些囉嗦,今日這話我卻聽著不錯。”

席春一愣,他這是被誇獎了嗎?可是,為什麼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雲兒說這些人中了南疆一種叫做依米蘭的香料,你叫親自帶夜閣的人去查查,最近是否有南疆的人混入京城。還有,最近京城郊外有男子連續失蹤也一並查探一下。”夜非白神色嚴肅的的說道。

席春聞言,麵色也正經了幾分,“子墨可是懷疑這些事與闌月王朝的那位有關?”

“事情尚未查明,我還不敢肯定。不過,自從上次蒙族邊境與闌月王朝派來的人交手後,他們至今都沒有行動。”夜非白說道。

席春聞言,張嘴欲說什麼,想了想又覺得自己一個不懂情愛是何物的人去教夜非白怎麼哄女人,隻怕會得不償失。夜非白是個聰明人,他自己的女人,自然知道該怎麼哄。

蕭雲錦氣悶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這段時間她都忙著整理大婚的事情,自己的事情倒是沒有時間安排去做。今日與夜非白這一吵嘴,她忽然發現自己因為夜非白將自己要做的事情擱置了許久。

“夏蟬,準備一下,我要出去一趟。”沐浴更衣後,朝夏蟬說道。

“郡主要去哪兒?”夏秋正在替蕭雲錦收拾換下的衣衫,聽她這麼說,愣了愣,問道。

蕭雲錦往梳妝台前一坐,讓夏蟬給她梳一個簡便的頭飾,並沒有回答夏秋的話。

夏蟬對著夏秋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問。她們家主子一旦心情不好,話就會變得十分的少,對於不想回答的問題,她會直接忽略不聽。

“郡主,眼下天色漸晚,有什麼事不如明日再去辦吧?”夏蟬小心翼翼問道。

蕭雲錦坐在妝台前沒有出聲,眼神有些發直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鏡子裏麵的少女膚如凝脂,峨眉淡掃,俏鼻菱唇,秀美絕色。隻是此時,那雙明媚的眸子有些恍惚。

蕭雲錦已經許久不曾與夜非白慪氣,因為知道夜非白對她的感情不一般,她異常珍惜。但是,若這份感情是建立在不真實的情感上的,那麼時間越久,這薄弱的基礎終會坍塌。

房間裏一瞬間變得十分安靜,蕭雲錦正看著銅鏡裏麵的自己發著呆,忽然聞到一股菜香味,這香味十分誘人,勾起了蕭雲錦肚子裏麵的饞蟲。她動了動鼻子,心想著這個時辰應該也到了晚飯的時間。

“廚房換新廚子了嗎?”蕭雲錦轉身,看見夜非白手中端著一壺酒和幾碟小菜站在她身後。

她微微一愣,他這時來承認錯誤的?

二人的目光撞在一起,蕭雲錦故意不理夜非白,移開目光。夜非白則是目光深情的看著蕭雲錦,上前一步,“雲兒,過來嚐嚐,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蕭雲錦的目光落在夜非白端著的幾碟小菜上,光是聞著香味就知道味道不錯。她暗搓搓的咽了咽口水,然後起身,往桌子旁邊一坐,也不說話,隻安靜的坐在那兒。

夜非白見狀,有些無奈的歎息一聲,端著托盤到桌前,將托盤裏麵的菜肴和酒一一放下,並替蕭雲錦擺好碗筷,“還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