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頭頂好像有一座泰山直直壓下,就快要讓人喘不過氣兒來,窒息的感覺流轉全身,連血管裏的液體都能夠凍結般,全身動彈不得,失去自我。
白風華卻不知給予她身上的壓力是帝冥刻意壓低了,不知少了上官悠劍和林冰心多少倍,畢竟還不能讓這個小東西知曉帝冥有多寶貝她,得讓白風華感覺自己是被一視同仁了,才會有危機感!
最慘的莫過於身處於風口浪尖的梁立了。
此刻梁立完全趴在了地上,跟個烏龜一樣,瞳孔放大,眼球仿佛要脫落出來般,全身呼哧呼哧地不受控製快速呼吸,時不時聽得“劈啪”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硬生生擠出來一樣,很快鮮血便染紅了梁立的衣裳。
光憑氣勢,就能夠將天玄五品的高手壓製成這幅喪家犬的模樣,甚至瀕臨死亡,毫無反抗之力!
到底帝冥是達到了何等可怕的境界?哪怕是真正的靈聖一品,也做不到這樣吧!
“你膽子夠大。”
帝冥緩緩落地,三千墨發用金環束起,洋洋灑灑,冷硬的輪廓上綻放出嗜血的弧度,暴露在半邊銀色麵具下的深邃紫眸攝魂奪魄,寒森森的幽光,就像是黑洞一般將人吸了進去,連同靈魂一並撕裂,吞噬:“敢說本王縱容白風華作弊?”
呃竟然被聽到了?
白風華心下詫異,原本她隻是猜測,以帝冥的能耐,答應了監管者的職責便能輕易做到最好,天玄學院內參加狩獵大會的四十名學生,他肯定多有留意,耳觀八方,收納一切!
可沒想到白風華前腳剛說完,帝冥後腳就出現了!
應該隻是巧合吧
“我我”
梁立感覺自己的肝髒膽囊什麼的都快要被上方那尊貴睥睨的氣場給擠壓爆炸了,薄涼狷狂的話音回轉耳畔,帶著幾分食人血肉的肅殺,梁立“我”了半天,卻還是抵不住胸口那股被壓製地快要爆炸的疼痛,說不出一句話來。
再這樣子下去,梁立必死無疑!
無需出手,單單憑借帝冥那天神般霸道,強烈,睥睨天下的氣場,就足以讓人斃命!
堂堂天玄五品,在南詔國中能夠呼風喚雨的存在,在帝冥麵前卑微地就像是一根狗尾巴草,就要隕落!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道身影快速趕來——
“九王殿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段刑本是在對天玄學院的學員們進行監管,防止意外發生,沒想到帝冥那可怕的氣場從遙遙之處便已傳來,惹得段刑心頭大震,汗毛豎立,生怕帝冥那兒發生了什麼事情,拚了老命趕來,就見到眼前這一幕。
段刑一出現,帝冥身上那股澎湃的氣勢絲毫不減,紫眸深邃,漣漪不起,帶著流光泄水月般的話音流轉而出:“區區螻蟻,也敢辱罵本王你說,罪當不當死?段刑。”
螻蟻,是梁立?!
段刑身為天玄學院的院長,雖然知曉帝冥現在正氣在頭上,誰都無法招惹,但他不得不挺身而出,保護自家學院的老師,額頭上冷汗直冒,強頂著那股可以摧枯拉朽的壓力說道:“九王殿下,我知道您在氣頭上,但能否先將事情說清楚了?畢竟那也是天玄學院的老師啊!”
“你這是在質疑本王的話?”
帝冥深不可測的目光淡淡掃視了一遍段刑,那一刻,段刑感覺原本還算能夠承受的壓力瞬間增加了千萬倍,一下子讓段刑跪倒在了地上,渾身顫抖,不停抽搐,就像是凶猛的野獸亮出了尖銳的獠牙,帶著滿滿的肅殺,即將將段刑吞筋削骨,吞噬殆盡!
就連天玄學院的院長在帝冥麵前都如同螻蟻,招架不住?
見到眼前這一幕,白風華的心頭都咯噔了一下。
記得白聖曾經跟白風華說過,段刑的實力絕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真要打起來,白聖還打不過他,不隻是因為兩人實力相差無幾,而且段刑作為天玄學院的院長,雲遊四海,底蘊無數,哪怕在以前尚未突破靈聖級別,對上真正的靈聖,也有一戰之力!
更別提現在過去須臾數年,段刑肯定已經突破靈聖了,可在帝冥的麵前,還是脆弱地如同一捏就死的新生嬰兒
九皇叔,實力到底有多深不可測?真是太可怕了
上官悠劍跟林冰心見狀也是驚訝不已,沒想到連院長在帝冥麵前都如此不堪一擊,這個怪物到底是有多強?!
段刑薄唇咬的死緊,破皮流血,連頭都抬不起來,瞳孔種隱隱有血液蔓延,就快流出,恭敬地喊道:“段刑不敢!若梁立真的冒犯了九王殿下,那麼他死不足惜!但段刑作為天玄學院的院長,加上梁立又是學院的老師,段刑希望能夠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希望九王殿下能夠成全段刑這個願望!求求您了,九王殿下!”
在南詔國內,哪怕是皇帝見著都要拱讓三分的天玄學院院長段刑,在帝冥麵前,佝僂在地,哀聲懇求,字字句句透著一股瀕死的決然。
若帝冥再這樣子施壓下去,段刑就算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
可是身為天玄學院的院長,被製裁的可是天玄學院的老師,在尚未明白事情經過之前,段刑不能逃!
在這一點上段刑可謂是傲骨風範,切切實實以天玄學院的院長身份嚴格律己,盡忠職守,也因此跟白聖那個倔老頭惺惺相惜,交情甚好,要不然白風華哪裏進得了天玄學院?還不是白聖以前拉下老臉死命纏著段刑得來的機會。
“本王殺一隻螻蟻,也要你來明白?”
帝冥毫不留情的話音傾瀉而出,深邃的紫眸緩緩沉下,薄涼的聲音仿佛冰刃般架在段刑的脖子上,在空氣中掀起一股濃烈的肅殺,那一瞬間,自帝冥體內迸發出一股與生俱來的強勢與殺意,輕扯薄唇間,嗜血的氣息猶如惡魔:“莫以為本王賞你點顏色,你就能開染坊了,膽敢再攔本王,本王連你一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