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證據？這樣證明夠不夠
周圍的百姓已經看出了端倪，不由得發出一陣噓聲。
不過這劉管事到底是官員，民不與官鬥，他們也不敢為千金堂說話，隻能麵帶希望地看向顧清黎，期盼她有辦法徹底證明自己的清白。
顧清黎真是沒想到，這劉管事和孫掌櫃如此的厚顏無恥。
“第一點，白澒用途極為特殊且有限，對於這種少許劑量便能夠使人中毒的藥材，我千金堂根本不會進貨，千金堂中的每一種藥材都記錄在冊，包括其性狀和數量，劉大人若是不信的話，可以派人查驗。”
孫掌櫃不屑的撇了撇嘴：“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少記了那麼幾種？”
顧清黎也不反駁，而是含笑接著道：“孫掌櫃，你好歹也是個生意人，應該知道不做虧本買賣這件事吧？這位夫人買下的是三百文一罐的普通麵膜，三百文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要買白澒的話，隻能綠豆大小的這麼一點點！”
“哈哈哈！”
圍觀的百姓聽到這話，驟然傳出一陣哄笑聲。
“我也聽說過，這白澒極為不易得，價格昂貴的很，若是在那普通版的麵膜裏加入的話，的確是還不夠成本呢！”
“那事情可就離譜了，好端端的，千金堂不顧成本，也要害一個從沒有交集的普通婦人做什麼？難道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嗎？”
“這可隻有天知、地知了。”
“嘖。”
周圍的感慨聲傳入耳中，孫掌櫃隻覺得腦門嗡嗡一響。
計劃匆忙，隻想著要徹底弄垮千金堂了，根本沒有考慮這麼細。
顧清黎卻不打算如此輕易的就放過他們。
“還有，濟世堂的那兩位大夫說這白澒若是用量合適的話，有養膚護膚的功效，不知道二位大夫可確定自己的觀點？”
濟世堂的兩名大夫心中頓感不妙，不過，醫書上的確有記載，他們也不怕這青禮做文章。
“我們的確說過。”
顧清黎冷冷地看過去：“白澒，又名水銀，微量即可中毒，根本不適合外敷內服，最常用的應該就是為屍體進行防腐了，根本沒有養膚的功效！真不知道你們學了那麼多年的醫術，都學到什麼地方去了，竟然以為這種東西能夠養膚？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嗎？”
濟世堂的大夫不樂意了，憤然開口反駁：“這養膚的功效醫書之上有記載……”
“盡信書，不如無書，即便是哪本醫書上有記載，身為醫者，在切實動用藥材的時候，也應該親自考證，而不是盲目的相信書本上所言，畢竟那書也是前人所著，既是人，又怎麼可能不犯錯？”
“可是編寫那本醫書的乃是國醫聖手……”
“國醫聖手又如何？前有古人茹毛飲血，覺得祭祀上天能夠免除病痛，若不是後人積極探索，發現了各種草藥的作用，如今生了病，還靠跪地祈求上蒼保佑活著呢，又哪裏來的我們這些醫者？若是兩位大夫連質疑醫書的膽量都沒有，真不知道你們是如何為人診脈治病的。”
濟世堂想要壞了千金堂的名聲，她也不會讓這個孫掌櫃好過，小題大做誰不會呢？
周圍的百姓連連點頭。
“這話說的不錯，前兩年皇上下令重新編撰了農經，不就是因為以前的農經記載上有很多錯漏之處嗎？這道理放到醫書上難道就不適用了？”
“不錯，小神醫說的十分在理。”
“原本我還覺得濟世堂不錯呢，如今一聽小神醫的話，總覺得進去看病都不放心了，還是小神醫這裏和慈心堂更加靠譜。”
孫掌櫃死死的咬著牙關，滿眼憤怒的望著顧清黎，恨不得用眼神在她身上戳出兩個洞來。
這青禮竟然反過來誣陷濟世堂，好大的膽子！
“青掌櫃，你不要血口噴人！”
顧清黎微微地揚了揚唇角，笑容一片無辜：“原來孫掌櫃還懂得這個道理啊。”
“你……”孫掌櫃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顧清黎看向了慌忙間被錢五扔到地上的裝麵膜的小罐兒，走過去撿起來，放在手中輕輕的轉了轉。
“還有最後一點，剛剛兩位濟世堂的大夫說是在這小罐中發現了白澒的痕跡？不知道這話還算數嗎？”
濟世堂的人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我們的確是發現了。”
這個總不能出錯的！
“那兩位可真是天縱奇才，你們看了那麼多的醫書，難道書本上沒有告訴過你們，這白澒暴露在空氣中，極為容易揮發嗎？這罐麵膜賣出去足足有一個多月了，即便是裏麵添加了白澒，也早已經飄散在空中，怎麼可能讓你們現在還發現痕跡？”
齊大夫在一旁連連點頭。
“小神醫說的在理，那白澒的確放在外麵一段時間就會消失不見，我也好奇得緊，濟世堂的兩位大夫是如何確定裏麵有白澒的？不如仔細說說，也讓我們領會一下二位的天縱奇才？”
“這……”
濟世堂的大夫頓時慌了，臉色蒼白一片，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白澒這種東西很少能用到，即便用到，也是放在密閉的石榴罐中，再加上第一次直接害人性命，心中緊張，竟然把這點給忘記了。
孫掌櫃臉色驟變：“青掌櫃，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這不是跟著孫掌櫃才學會嗎？”顧清黎略顯嘲諷的一笑，“這會兒我又跟著你學會了一招，叫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周圍一片議論聲。
“哈哈哈，聽小神醫說話可真是痛快，剛才濟世堂逼問小神醫的時候，氣勢高昂的很，就差在一旁搖旗呐喊了，如今小神醫也不過是問了兩句，自己就先受不住了。可不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如今事實已經極為明了，千金堂分明是被誣陷的，隻是不知道那位婦人如何了？”
“是啊，從剛才吐完之後便沒了動靜，想來應該不是很好。”
“小神醫，那位被害的婦人如何了？”
顧清黎轉向身後。
半夏剛給那婦人喂完溫水。
她開口詢問道：“這位夫人，您現在感覺如何？”
那婦人掙紮著下了板車，而後噗通一下跪在了顧清黎的麵前。
“小……神醫，多謝……多謝救命大恩呐！”
“夫人不必如此，你既然清醒了過來，不知道可否說一下事情經過？”
那婦人扭頭看向了錢五，目光滿是怨恨，恨不得生啖其肉：“錢五！是他……是他收了旁人的銀子……要害我，誣陷……小神醫，被我所知，便……便一不做二不休，要將我殺了！”
這番話說的斷斷續續，卻讓在場的眾人一片議論沸騰。
“果真如此！”
“難怪那錢五看到自家娘子醒來，會如此驚恐呢！”
孫掌櫃死死的握緊了拳頭，縱然心中有萬般不甘，也知道大勢已去，今日這場謀算徹底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