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敖王來到秀風樓時,常香已經緩緩地醒了過來。她見到鏡王妃暈倒在地,急忙喊道:“來人呐!王妃暈倒了!來人呐!”
敖王一掌推開房門,喝道:“怎麼回事?”常香驚慌失措地說道:“剛才有人偷襲了奴婢和王妃!王爺,快救救王妃吧!”
敖王瞥了鏡王妃一眼,再走到葉素身邊,隻見她手背上有踩過的痕跡,臉色慘白地倒在地上。
敖王有些心急,將葉素抱起來放在了軟榻上,吩咐找大夫來。常香看著敖王隻顧葉素,心裏有些寒涼,忙叫人將鏡王妃扶到了旁邊椅子上。
敖王問常香:“怎麼回事?”
常香道:“我和王妃聽說美絹往秀風樓來了,生怕出事,所以就趕來了。誰知道剛進來,我們就被人偷襲擊暈了。”
“什麼?美絹在哪兒?”
美絹應聲跑了進來,跪在敖王麵前說道:“王爺,妾身是後來才到秀風樓的。妾身聽見常香姑姑與王妃說:‘從前總是她得意,如今又回到王府,隻怕會再次興風作浪!若不懲治一番,隻怕王府就沒規矩了!’王妃聽完後就與常香姑姑往秀風樓來了。我擔心會出事,便一路悄悄地跟著,一進門就看見常香姑姑摁著葉素灌什麼東西……”“胡說!”常香惱怒地打斷了美絹的話。
“閉嘴!”敖王喝道,“讓美絹說完!”
常香不敢再說話,用眼睛斜瞪著美絹。美絹又繼續說道:“妾身本想去拉開常香姑姑,誰知道,鏡王妃卻將妾身推開了,並叫妾身滾,不許多管閑事。她說今日要舊賬新賬一筆算了,方能報從前元坤少爺的仇!”
“接著呢?”“接著葉素就反抗了起來,她推倒了鏡王妃,卻被常香姑姑拽到在地,接著常香姑姑踩住了她的雙手……妾身不敢再看下去,趕緊跑來找您了!”
“冤枉啊,王爺!這丫頭說的全都不是實話!”常香叫屈道,“奴婢與王妃隻是來看看美絹做什麼啊!”
敖王問道:“可有人看見美絹進來了?找看門的侍衛來問問!”
那侍衛進來說:“小的看見王妃和常香姑姑先到,然後絹夫人才匆匆趕到的。”
“什麼!”常香整個人都傻了,腦袋一片空白。她知道自己和王妃是中計了,但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這時候,鏡王妃醒了過來。常香立刻哭道:“王妃娘娘,不好了!我們遭人誣陷了!”
鏡王妃揉了揉後背說道:“怎麼回事啊?”敖王盯著她問道:“你來秀風樓做什麼?”
鏡王妃道:“我來看看美絹來做什麼啊!王爺,難道您懷疑我對葉素做了什麼嗎?我一進來就看見葉素爬在地上,樣子很憔悴。”
“可是美絹說你毆打了葉素,還灌她毒藥!”
“這……這簡直是莫須有的罪名呀,王爺!您想想,我怎麼會這樣做呢?”
“是啊,王爺!”常香激動地跪了下來。忽然,一樣東西從她的袖子裏跳了出來。敖王瞥見了,吩咐侍衛撿了起來。他看了看,遞給旁邊的大夫,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大夫細細地看過嗅過之後,說道:“這是一種啞藥。”
常香臉色頓時變了,忙擺手道:“不是奴婢的!王爺,絕對不是奴婢的!”
敖王皺眉問道:“那為何從你的袖子裏滾落而出?”
常香張了張嘴,解釋不出來,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兒。鏡王妃忙說道:“王爺,這一定是有人在誣陷常香!我們進來時,葉素似乎已經不能講話了。”
“對啊,當時王妃叫了她幾次,她都說不出話來呢!”
敖王臉上透著一股質疑的表情,問道:“是真的嗎?那你們應該知道,我吩咐過秀風樓是不許隨意進出的!”
“我是想看看美絹……對了,一定是美娟!一定是美娟啊!”鏡王妃忽然指著美絹說道,“是她陷害我們的!”
美絹淚眼汪汪地看著鏡王妃道:“妾身如何陷害王妃了?您聽誰說妾身來到了秀風樓?”
“是阿寧!是阿寧說你來了秀風樓!王爺,不信您找阿寧問問?”
敖王皺起了眉頭,轉頭問大夫:“為何她還不醒?”大夫道:“素夫人沒有什麼大礙了,可能是驚嚇和疲勞所致,好好歇息一下就行了,王爺不必擔心。”“嗯,你去開方子吧!”
鏡王妃聽著敖王對葉素還如此牽掛,為了葉素暈倒的事又是責問又是懷疑,她整顆心都涼透了。她不禁低聲哭泣了起來。
“你又怎麼樣?”敖王不耐煩地問道。
“我算是明白了,就算葉素犯下天大的錯誤,在王爺心中都是最好的。今日不過是一個被王爺休棄過的小妾受了點傷,王爺就如此大動幹戈,怎叫我心中不傷心呢?王爺口口聲聲說,已經忘記了葉素,但根本就沒有!”
敖王聽了這話,心中略有些愧意。美絹見敖王有些被說動了,忙捂臉哭道:“王爺,請您放了妾身去吧!今日所見足顯出王妃與平日有多麼不同!萬一哪日王爺不在,妾身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你胡說些什麼!”鏡王妃怒喝道,“我看這問題就出在你身上!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汙蔑我!”
美絹委屈道:“妾身哪裏敢汙蔑您?妾身隻是替王爺著想而已。妾身知道葉素是您侄兒的媳婦,雖然您嘴上不說,但心裏一直都是忌諱的。妾身那日深夜聽見您在後花園裏偷偷祈禱,希望您侄兒韓元坤能逃出生天,回來看看他的媳婦已經成了敖王的女人了!”
鏡夫人臉色大變,喝道:“你真是胡言亂語,口不擇言呐!我幾時這樣說過了?”“您還說,姑父霸占侄兒媳婦本就是天理不容的!”
“你……”鏡王妃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美絹說不出話來了。她轉身對敖王說道:“王爺,請您不要聽信她一麵之詞!我對您的心意您難道還不明白嗎?”
“夠了!都下去吧!”敖王冷著一張臉喝退了所有的人。
等人都散去後,敖王走到了葉素身邊,端詳著她那張慘白的小臉,輕輕地替她攏了攏頭發,說道:“你為何總是那麼不聽話呢?你為何要騙我?為何會是千素綠呢?我待你的心意難道你不清楚嗎?”
這時,大夫送來湯藥,敖王親自給葉素灌了下去。然後,他問大夫:“那啞藥可有醫治的法子?”
“有是有,隻是要費些日子。”
“不礙事,你隻管醫治,若是醫好了,本王會重賞的。”
“謝王爺!”
敖王在房間裏陪了葉素一會兒便離開了秀風樓。龔緹趕來問他:“那個衛熙該作何處置?”
“關起來!”
“那葉素呢?”龔緹看著敖王小心翼翼地問道。
敖王沉思了一小會兒後說道:“葉素暫時留在秀風樓,你去把林藕荷接來。”
龔緹忙點頭道:“是,王爺!”他說完撒腿就跑了。敖王自言自語道:“這小子看來是對林藕荷動了真情了!”
龔緹得到了敖王的準許,如獲聖旨一般,飛跑到了關著藕荷的宅子。
“藕荷,王爺準許你去見葉素了!”龔緹跑進去笑道。
“真的?”藕荷忙從菩薩畫像麵前起了身,快步地迎上去說道。
“是真的!你快收拾一下,隨我去見葉素!”
“我姐姐還好嗎?”
“不太好,但大夫說沒什麼大礙,隻是嗓子啞了。”
“什麼?”
“別瞎著急了,換身衣裳跟我去王府吧!”
藕荷激動地淚光連連,這些日子她一直跪在菩薩畫像麵前祈禱。母親和姐姐成了她放不下的心病。從前的她哪裏信什麼菩薩,但如今她不得不祈求菩薩讓她再次見到母親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