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美娟帶著兩個人回來了。五娘正要罵美娟多事,叫那麼多人回來幹什麼呢?誰知,她定睛一看,喲,是城裏的一位大夫和龔緹大人呀!
隻見龔緹風風火火地衝了過來,五娘連忙給他讓開了道兒。他快步走到葉素身邊俯身一看,回頭向大夫招手:“趕緊來看看!”
大夫仔細觀察並把脈後,說道:“是對百合花粉不適,需要趕緊灌下藥湯才行!”
龔緹彎腰抱起葉素就衝出了幹雜屋,大夫緊隨其後。五娘一把拉住美娟問道:“龔緹大人怎麼來了?”
“我半路遇見的,他問起葉素的事,我便告訴他了。”
“這樣也好,萬一出了什麼事,至少我們也盡了一份心的呀!你快跟著去看看,會不會真有事?”
美娟隨後來到了秀風樓裏。龔緹已經把葉素放在了床上,大夫開完了方子派了一個人去取藥。這時,敖王匆匆趕來了,神情緊張地大聲問道:“人呢?”
龔緹忙說道:“王爺,在這兒呢!”
敖王疾步走到床邊,吃驚地看著葉素一臉的紅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龔緹招手讓美娟過去,美娟跪下道:“奴婢是廚房裏伺候的。不久前,鏡夫人派人把葉素叫去了。過了沒多久,兩個凝珠院的人就把她送了回來。她當時滿麵花粉,已經暈厥過去了,於是五娘……五娘就叫奴婢去請大夫。奴婢在半路上遇見了龔緹大人。”
“她為何會滿麵花粉?”
“聽送她回來的人說,是那位曹夫人故意戲弄她的。”
“哪位曹夫人?”敖王生氣地問道。
“就是經常來王府玩的那位如玉小姐。”
“是她?”敖王緊皺了眉頭,俯身下去看了看葉素。她已經陷入昏迷當中,呼吸十分輕微,全身的紅斑非常刺目。
“大夫呢?大夫去哪兒了?”敖王高聲喊道。
“大夫煎藥去了!”
“要趕緊!若是救不回來,我要了他的命!”敖王一臉怒氣地說道。
美娟嚇得吐了吐舌頭,匆忙地退出了房間。她小跑著回了廚房,告訴五娘道:“王爺發火了!要是大夫治不好葉素,他就要殺了大夫!”
五娘嚇得了一跳:“真的呀!好險好險,幸好我讓你去叫了大夫,否則出了事我就麻煩了呀!”
這時候,常香來到了廚房裏,問起了葉素怎麼樣。五娘慌忙說道:“不得了了!葉素病得不輕啊,給弄回了秀風樓,王爺正在那兒發火呢!”
“什麼!王爺如何會知道的?”
五娘撒謊道:“是因為龔緹大人來找她,我瞞不過去呀!”
“王爺發火了?誰看見了?”
“美娟啊!”五娘忙推了美娟一把。美娟忙把自己看見的事告訴了常香。常香的臉色當時就便了,轉身匆匆地離開了廚房。
五娘癟癟嘴道:“看見了吧?她還是慌了!”
常香急急忙忙地趕回了凝珠院,把美娟的話稟報了鏡夫人。她大吃了一驚,問道:“葉素如今怎麼樣了?”
“還不知道呢!”
“那你趕緊去秀風樓探探風!”
“是的,夫人!”
常香親自去了一趟秀風樓。在樓外攔住了一個小婢女,問道:“葉素怎麼樣了?”小婢女說:“還昏迷著呢!”
常香心想,昏迷好啊!最好是這麼一直昏迷下去,永遠也別醒過來!
她剛要走,龔緹忽然叫住了她。她回頭笑道:“原來是龔緹大人啊!奴婢是奉了鏡夫人之命來看看葉素怎麼樣了。”
龔緹輕蔑地笑問道:“你是來看葉素怎麼死的吧?”
常香忙說道:“大人冤枉了!奴婢怎麼會想葉素死呢?”
“想不想你自己心裏清楚。王爺雖說打發了葉素去廚房裏當婢女,你們就照死裏整,但真要是出了事,恐怕你自己的腦袋也保不住!”
常香被龔緹怒喝了一聲後,嚇得趕緊跑回了凝珠院。鏡夫人忙問道:“怎麼樣了?”“還在昏迷呢!我遇見了龔緹大人,那模樣可凶了,還吼了我兩句!”
鏡夫人心裏暗暗叫著不好,看來王爺發火是真有其事了。她原本以為王爺會忘記葉素,但沒想到王爺心裏還是惦記著葉素。
“夫人,您要不要親自去秀風樓一趟?”
“去吧,好歹去露個麵,問問情況。若是王爺怪罪起來,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奴婢知道,本來事情就是曹夫人做的,與夫人何幹呢?”
鏡夫人和常香來到了秀風樓裏。敖王正在葉素房間裏守著,聽龔緹說鏡夫人來了,便吩咐叫她進去。
鏡夫人快步上前,著急地問道:“王爺,葉素如何了?”
敖王沉著臉說道:“還沒醒呢!”
鏡夫人假裝難過地說道:“王爺,這都怪妾身啊!曹夫人來,送了兩盒百花花粉給我。當時葉素也在場,您是知道的,曹夫人因為您一直看葉素不順眼呢,便拿那花粉戲弄了她。妾身當時就阻止了,可萬沒想到葉素會對花粉不適啊!”
“我沒有怪你,那個冰如玉以後單獨上門的話,不許她進府了。”
“是,妾身知道了。王爺,不如讓妾身守在這兒吧。”
“不必了,你先回去吧,王府還有其他事等著你打理。”
鏡夫人無奈地笑了笑,退出了房間。回去的路上,她越想越覺得氣憤。本以為葉素已經不再是威脅了,結果峰回路轉敖王又回到了葉素身邊!看今天那光景,敖王對葉素的心根本沒死!
直到夜裏,葉素才慢慢醒來。她臉上的紅疹差不多都消退了,高燒也退去了。當她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在秀風樓裏。而敖王就坐在旁邊翻看著什麼書籍,似乎正守著她。
沒過多久,她聽見了龔緹的聲音。龔緹請敖王回去歇息,但敖王卻說:“等她醒來後,我便離開;她不醒,我是不會放心的。”
葉素心裏小小地吃了一驚,不曾想敖王對自己還這般不舍。她以為敖王對她除了恨意和厭惡,就再無其他的了。為了不讓敖王繼續等下去,她睜開了眼睛。
敖王見她醒來了,態度又冷淡了下去,放下書起身便走了。臨走前,他叮囑龔緹安排人看著葉素,不要讓人隨意靠近和出入。
秋實又回到了秀風樓,重新照顧起了葉素。主仆兩人再次見麵,欣喜得掉下了眼淚。
這事過後第三天,如玉又來王府。誰知,她竟被擋在了王府門外。裏麵傳出話說:“王爺有命,不許曹夫人單獨進府!”
如玉不知哪裏出錯了,又見不到鏡夫人,隻能悻悻地回家去了。她一路上都想不明白,為何敖王會這麼絕情!
回到家裏那個小宅子後,如玉打算回房間卸下滿頭珠翠。路過曹泰安的書房時,她忽然聽見一些不雅的聲音。
戳破窗戶一瞧,她頓時白了臉色,原來曹泰安正摁著她的婢女午兒風流快活呢!她怒火中燒,一腳踢開了書房的門,大聲喝道:“你們這對惡心的東西!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些什麼事來呢?”
曹泰安先是一驚,接著被如玉推開了。如玉拽住午兒的長發就往書桌上撞去,嘴裏罵道:“那個小賤人居然想到自己姑爺頭上了!誰借你這膽子的!”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掐,用腳踢。
午兒全身一絲不掛,被打得哇哇慘叫。曹泰安又急又惱,大聲嗬斥其他仆俾:“滾出去!”然後,他砰地一聲關閉了房門,套上外衫,拽過如玉狠狠地給了一個耳光。
如玉被打得耳鳴頭暈,倒在地上許久都回不過神來。曹泰安趁此期間,扶起午兒,讓她先進帳後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