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重逢的喜悅

殷老頭又氣又急,說道:“是我那兒子!他在軍中與人打架,竟將人打成重傷!他被抓了起來,要依律處置,那豈不是斷了他的前程嗎?”

殷大娘老淚縱橫道:“他向來乖巧,怎麼會與人打架?一定是別人欺負了他!老頭子,你可認識什麼熟人?或許托個情分就能將事情了了?”

殷老頭無奈道:“我在軍中哪兒有熟人呀!這猴小子真要急死我了!”

葉素忙勸慰道:“你們二老不要著急,越急越沒主意!說到軍營,不知是哪個軍營?”

殷老頭說:“邊蘭城沒有第二個軍營了,這是敖王封地,自然是敖王的軍營了。”

葉素立刻想到了衡康,但她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韓元坤也不行,梁橋未必肯理自己,她更不敢去驚擾龔緹和敖王,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殷大娘見葉素有些猶豫,忙拉著她的手哭道:“姑娘,你軍中可有認識的人?若有,請幫忙搭把手,救救我那兒吧!”

葉素為難道:“我出入不便,即便認識也見不了。”

殷老頭一聽這話,立馬說道:“姑娘要真認識軍中的官爺,可以休書一封,我帶去給他!”

葉素心中還在猶豫,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殷老頭快步地走了出去。

“這是殷國富的家嗎?我從軍營來,特地知會二老一聲:殷國富毆人重傷,按照軍律重責四十大板,開除軍籍。明日下午你們到鐵四營大門口領人吧!”

葉素聽到第一句話時就怔了!這不是韓元坤的聲音嗎?她不自主地念道:“是韓元坤啊?”

“我的兒啊……”殷大娘淒聲大叫了一聲便暈厥了過去。葉素嚇得大叫了起來:“大叔!大叔!大娘暈倒了,您趕快來呀!”

殷老頭急忙跑了進來,奔到殷大娘身邊喊道:“老伴兒!老伴兒!你可別氣著了呀!”

“大娘怎麼了?”韓元坤跑了進來問道。

葉素回頭時,正好與韓元坤四目相對。那瞬間,韓元坤完全傻了,簡直是目瞪口呆!他驚訝萬分地看著葉素,使勁地揉了揉眼睛,說道:“天哪!我眼花了嗎?”

“韓大哥,”葉素著急道,“請先把大娘抬進去吧!”

“韓……你叫我韓大哥?你是葉素!你是葉素,對嗎?”元坤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

葉素略顯羞澀,躲開了元坤熱情的目光說道:“請先看看大娘吧!”元坤這才反應過來,抱起大娘送到了房內。

殷大娘隻是氣急攻心,灌下黃湯後便無礙了。元坤跟著葉素走出了房間,笑容滿麵地說:“你來了邊蘭城,為何不來告訴我一聲?剛才看見你,我還以為是在做夢呢!真是嚇了我一跳!”

葉素愁容滿麵地說:“我不是自己願意來的,我是被人強行帶到這兒的!”

元坤立馬激動地問道:“什麼人居然敢強綁你?不用怕,葉素,盡管告訴我!”

葉素便將被綁的經過告訴了元坤。元坤一臉憤慨道:“實在太過分了!我竟不知邊蘭城裏有這種蠻橫無理的婦人!葉素,你不必害怕,一會兒就隨我離開!我為你另外安頓一個住處,然後再與那婦人計較!”

葉素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兒,但一想起之前拒絕元坤提親之事,她便覺得很不好意思了。她忙搖頭說道:“不必費心為我安排,隻求你替我送信給藕荷,省得她們擔心!”

“這是什麼話?葉素你放心,在邊蘭城裏沒有我不認識的!無論那婦人是哪家府上人,她都不能強綁良家女子!她目無法紀,我就是要管!”元坤拍著心口豪情壯誌地說道。

這時,殷老頭走了出去,直接朝元坤跪了下去。元坤嚇了一跳,忙拉住他問道:“大叔您別折煞了我呀!”

殷老頭哭道:“軍爺,求您通融通融,救救我那兒子!四十大板打下去,他能受得住嗎?開除軍籍倒也罷了,總要保住性命不是?”

“可這事……”

“軍爺,我知道您是誰,求您可憐可憐我們兩個老不中用的,我們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呀!”

當著葉素的麵,元坤不好拒絕,點頭答應道:“好吧,我再回去幫你們通融通融,你們千萬別再傷心了,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葉素問道:“真的不為難你?”

元坤大義凜然道:“沒問題,我能辦妥!葉素,你就相信我吧!好了,我們走吧!”“走?”葉素猶豫道,“我想我還是不能離開。萬一我走了,那夫人怪責殷大叔夫婦怎麼辦?”

“別那麼多顧慮了!跟我走吧!”元坤拉上葉素,興衝衝地往外走。葉素想收回手,卻被元坤緊緊地拽手中。她的臉忽然紅了,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金彩很快知道了這事。她大罵了殷氏夫婦一頓,然後回稟了她的夫人。這位夫人聽完後大怒:“這人膽子可不小哇!他居然敢帶走我意夫人要留的人!”

金彩道:“聽殷老頭子說那人從軍營裏來。”

“哼!”夫人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更容易查了!金彩,你去問問薛民,前日軍營中誰告假外出或派出去辦差了。等他一查明,立刻拿了這人來向我稟報!”

過了一日,薛民向金彩回了話。金彩立刻去稟報她的夫人,神情誇張地說道:“夫人,您猜猜是誰?奴婢真是嚇了一跳!”

“快說是誰?”金彩指著東邊的窗戶,擠眉弄眼地說道:“就是那位鏡夫人——的侄兒韓元坤呀!”

“當真?薛民不會查錯吧?”

“薛民說這幾日就韓元坤離開過鐵四營,而且正是往殷家去的!”

“哼!我說呢,誰這麼大膽敢動我的人,原來是韓元坤那小子啊!他進了軍營倒越發囂張了!”“他算什麼?他不過是仗著鏡夫人罷了!夫人,您說這事跟鏡夫人有關嗎?”“既然是韓元坤帶走的,那就跟她脫不了幹係!金彩,我們這就去找她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