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緹帶回去的結果令元坤大失所望,連鐵愚劍也感到有些吃驚。那葉素隻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子,她竟然能自己做主,拒絕了提親。
接下來的幾日,元坤整個人都泄氣了。軍醫說他患上了最無可救藥的病——相思病!
最開心的莫過於衡康了。他那顆懸著的心暫時可以落下來了。但他又有了新的煩憂。要是在他離開時,有其他人向葉素提親,那又該怎麼辦呢?
除夕之前,衡康以向長輩辭行為借口回了一趟村子。他與梁橋在村口分別後,便來到了荷母的酒攤前。
“伯母,葉素在嗎?”
“在,裏麵酒窖裏。衡康,你們真的要拔營了?”荷母問道。
“是啊,所以特意回來向你們辭行!我能去見見葉素嗎?”荷母點了點頭,帶衡康去了酒窖,然後離開了。葉素驚訝地看著衡康,因為他滿臉通紅,一副氣喘籲籲的模樣。
那都是衡康太心急了,急於見到葉素,急於在離開之前向葉素說出心中的話!
葉素讓他坐下,遞上一碗熱茶,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衡康喝了一口熱茶,盡量地讓自己平靜下來。片刻後,他說到:“葉素,我即將去邊蘭城,或許兩三年內無法回來。我有句話想問你……你能否等我?”
一瞬間,酒窖裏的氣氛變得異常悶熱尷尬。葉素微紅著臉,低頭輕聲說道:“衡康,我知道你的心。可……可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沒法等你!”
衡康丟下茶碗,緊緊地抓住了葉素那雙柔嫩的手,急切地說道:“葉素,我無法丟下你,更無法忘記你!再等我兩年,我一定會功成名就地回來娶你!”
葉素慌張地抽回手,後退了幾步,略顯緊張地說道:“別這樣!倘若你非要逼我說實話,那我隻能說我對你沒有半點兒女之情。你是藕荷的夥伴,我也當你是哥哥……”
“葉素!”衡康向前邁步道,“若是你錯過了我,此生必定後悔!沒人會像我這樣愛著你!”
“抱歉,衡康!”葉素垂下眼簾憂傷地說,“我不能答應你,因為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姑娘!我已打定主意,不會嫁人!所以,你別再想著我了!”
“為何?你為何不肯嫁人?你是否有何難言之隱?”
“別再靠過來!”葉素被衡康逼到了牆邊。她柔聲哀求道,“別再逼我了!你走吧,我不會答應你的,你趕緊走吧!”
衡康心痛無比,失望地看著葉素問道:“你果真要如此絕情?連半點機會也不肯給我嗎?葉素,你為何要這樣待我?”
葉素背過身,不再答話。衡康傷心地離開了酒窖。每一步都是那麼沉重,那麼不舍!
從酒窖裏出來,衡康剛好遇見了藕荷。藕荷正要詢問他怎麼了,他卻草草地說:“過完節我們就要走了,我來向你辭行,你保重吧!”
藕荷還沒說話,衡康就匆匆離開了。她十分納悶,跑進酒窖問葉素:“衡康怎麼了?他對你說了什麼?”
“他讓我等他……”
“那你……你說了什麼?”
葉素依舊搖頭說道:“我拒絕了他……”
“姐,你傻呀!你怎麼能拒絕衡康兩次呢?衡康該多傷心呀!”藕荷說完轉身跑出去追衡康了!
葉素慘然一笑,自言自語道:“無論是衡康,元坤還是其他人,我都無法接受他們的心意。我是一個身有罪孽的人,能活下來已經很知足了,不能將這份罪孽再帶給別人。抱歉,衡康!”
從那日起,衡康沒再回過村子。元坤倒是來過,卻隻見了荷母,還捎帶了一些過節的食物。接著,藕荷打聽到衡康他們拔營了,去了邊蘭城。
年後,藕荷打算出去販貨,可荷母不準,繼續給她張羅親事。葉素在酒窖忙碌著,與那些慢慢發酵的美酒一起打發時光。
日子過得像往常一樣平靜,直到有一天酒攤前來了兩位外地的客商。
“什麼?買我釀酒的秘方?”荷母聽完這兩人的話後大大地吃了一驚。
“對,我們出高價買下你釀酒的秘方。你可以拿著銀子開一家更大的酒鋪!”其中一個年輕秀氣的男子說道。
“哦喲!我忙活一個小酒攤都累死了,別什麼大酒鋪了!二位,你們找錯人了吧!”
“不會錯,就是你這兒,”那男子從袖中抽出一張銀票,票麵寫著五百兩。荷母的眼睛瞬間放大了好幾倍,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那男子得意地笑了笑問:“肯買嗎?這麼多銀子夠你再開五家了!”
“夠,夠……”
“不夠!”藕荷忽然出現在荷母身後,“我家的釀酒秘方不外傳的。兩位請回去吧!”她說完拉著荷母就進屋了。
荷母著急問道:“你怎麼說不買呀?五百兩足夠給你和素兒置辦上好的嫁妝了!”
葉素搖頭道:“姨母,我和藕荷都覺得外麵那兩個人有些奇怪。看他們裝作打扮應該是出自殷富之家,為何他們要不辭辛苦來買我們的配方呢?”
荷母道:“我的釀酒配方又不是什麼軍機情報,見不得人!他們或許是哪家酒莊的人吧。”
藕荷搖了搖手指說道:“非也非也!娘,外麵那兩個人細皮嫩肉,我敢說她們是女扮男裝!”
“真的?”
“我經常男扮女裝,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沒弄清他們的目的之前,我們不能答應。剛才跟您說的人像是個丫頭,站在她身後不遠的那位才是主人。要想買我們的秘方必須主人來談!”
第二天上午,那兩人又來了。藕荷迎出去,笑道:“不好意思,我已經說過了,我家秘方不賣,請回吧!”
仆從模樣的“男子”說道:“若是價格的問題,我們可以再談。七百兩如何?”
藕荷抱胸道:“我可以問問,你們為何這麼想要我們的釀酒秘方嗎?”
仆從“男子”說:“自然是因為你的酒好喝啊!”
“不知你們從何處嚐到我們的酒?”
“嗯……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七白兩買下你的秘方很合算了。”
“我們家雖是小門小戶,倒也不缺這點錢。你們若不說清用意,這配方我們是不賣的!”
“你……”
仆從“男子”正要發怒,她身後的主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讓我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