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駕!”
清澈的嗓音至前廳傳來,我呆愣了片刻,竟不似太監的尖銳的嗓音,而是少年獨有的幹淨純粹的聲音,瞧裏看去,四周已被侍衛圍了起來,一抹綠色至縫隙之中傳入眼底,看來,這名手持佛塵的少年,並不是宮中的公公,而是少希暗中培養的暗衛。
“護駕!護駕!”
緊接著,廳內又傳來聲音,不似剛才清脆幹淨,而是帶著些尖銳的嗓音刺破人的耳膜,顯得恐慌和害怕,“皇上,我來保護你。”
說著,葉榮帶著一家人閃身向前,故意擋在了少希麵前,一雙細小的眼睛直直的朝著前麵看去,強裝鎮定,但那發抖的手,已透露了他內心的恐慌。
少希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五人,淡然的說道,“有勞葉老爺了。”
話末,不再給予任何視線,清冷的眼眸向前看去,尋找著那抹白,他很想推開眼前的一群人,他知道那人不會有事,這些刺客都是衝著他而來的,隻要他在這,他們隻會朝向這邊,不會傷害其他人。
刺客既然領了任務,便隻會朝著自己的目標,誓不得手是不會放手的。
但他還是忍不住擔心她的安危,看著她前麵的男子護在他身前,心口便忍不住一陣陣疼痛,那個位置應該是他的,是他的!
手中緊緊握著,骨骼分明,眼眸逐漸深冷,似冬天寒風般刮得人皮膚深疼。
“娘,發生了什麼事?”葉俊眨巴著大眼睛,抬眸問著娘親,對於突然圍起來的人兒隻是好奇,他並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俊兒乖,乖乖的待在娘的懷裏,沒事的,什麼事都不會有的。”雲憐安慰著懷中的人兒,白皙的手一下一下輕輕的啪嗒著葉俊的背,但那雙手卻是顫抖著的,葉俊在母親的安撫下,漸漸的睡去。
雲憐看著懷中粉嫩嫩的娃娃,心中甚是害怕,她和孩子不能死在這裏,身子不斷的顫抖著,葉浩然看著眼前的一幕,將母子倆人,攬入懷中,輕聲安慰著,“沒事的,皇上都在這,我們不會有什麼事的。”
雲憐聽著耳畔的聲音,躺入堅硬的胸膛之中,一顆恐慌的心漸漸被撫平,一雙令人憐惜的雙眸,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抹。
侍衛在不斷湧上的殺手之中不斷的減少,曼陀羅花的毒性漸漸的揮發出來了,不用那些殺手出手,侍衛便已口吐鮮血身亡。
侍衛越來越少,逐漸可以看清少希身邊的情景,侍衛在一輪一輪的刺殺中隻剩下十幾人了,倒地一片的都是侍衛,無一殺手倒地身亡。
少希身邊,唯一可以戰鬥的隻有倆人,一襲綠衣,一襲藍衣,他們皆是少希的暗衛,從小便服食各種毒藥,已是百毒不侵,所以曼陀羅花之毒對於他們倆並無作用。
他們並不能同那些侍衛一樣向前與殺手拚殺,因為他們的任務是要貼身護少希的安全,他們緊緊的護在少希的身前,不過也是護在了葉榮一家子的身前。
心中忍不住嘲笑,這葉榮也是夠聰明的,在一瞬間發生之時,便曉得利弊,緊貼於少希身前,說是保護他的安危,實際上是拿少希的命來護他們一家子罷了。
葉榮現在內心猶如翻江倒海般變幻莫測,陰冷的雙眼望著眼前不斷湧現的殺手,倆條腿已經腿軟得站不穩了,前麵的侍衛要是挺不住,他們一家子都要在今日命喪黃泉,心裏說不出的恐懼。轉首,看了眼在自己身後的皇上,臉上一片淡然,鎮靜自若得立在那裏,看著這樣鎮靜的皇上,葉榮的心裏好像吃了鎮定劑般,不再感到恐慌,又直愣愣的瞪著那雙眯眯眼看著前方。
心裏還是忍不住誹謗起來,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一股悔恨之意,他好恨,恨自己幹嘛要搶著將燈會放在自家舉辦,應該就讓丁府搶去舉辦,這樣他們一家子也不會麵臨這飛來之禍啊。
雖然他在刺客出現的一刻便已明白,他們的目標是皇上,可是他們一家子躲在這內廳內,前麵是刺客,身後是牆壁,他們就算是想要逃,都逃不出去,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原本一年一度的等會在自己的府上舉行,是彰顯富貴的象征,是證明他們葉家的財富在這清平國的國土上的地位,況且皇上還親自降臨葉府,這是多大的榮耀,是祖上修得三世的福分,沒想到,轉眼,卻變成了這樣,這明明就是葉府的滅頂之災啊!
如果皇上死在了這裏,讓他們葉府上下幾十條人命都要陪葬!
若是皇上沒事,但是這些舞姬是他請來的,而且又是在他的府上出現刺客,事後,皇上肯定要追究他的責任。
這前不是,後不是,他現在真的是騎虎難下啊!
但是有一點葉榮可以肯定,他還不想死啊!
葉浩然,雲憐看著眼前的人越來越少,心中的恐慌逐漸加深,他們可不想死在這兒,倆人的身影越發抱緊,懷中熟睡中的人兒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爹娘的恐慌,隻是對於突然變得擁擠的空間感到不舒服,難受的呻-吟了一聲,眉毛緊皺,挪了挪自己肥胖的小身子,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又睡了去。
看著眼前的賤男賤女,抱在一起的樣子,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嘲笑,哼,可真是相愛。
這算不算是患難見真情,不過這真情等下子還會不會如現在這般相愛呢。
真是好期待。
少希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將視線移落在那一對夫妻上,嘴角掛著邪惡的笑意,好看的眉目皺在了一起,心中忍不住疑惑,難不成這倆人得罪了言兒?
對自己糟糕的處境全然不顧,心裏一直在想著,這倆人是什麼時候得罪她的,既然得罪了她,那他們過了今夜就不需要在這世上了,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意瞬間消失,隱藏在平靜的眼眸下。
葉浩然和雲憐不知為何在剛才的一刻,突然感到寒意,但轉瞬就消失了,心裏嘀咕著大概是自己疑神疑鬼了,又專心致誌的看著前麵,卻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已經被他人定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