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次見麵起,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皆映入腦海,牽扯著自己的心,從此揮散不去。
這次接到師父的飛鴿傳說,說她偷跑下山,肯定是為了參加晚清城內舉辦的燈會。在那一刻,除了擔心她的安全之外更多的是喜悅,為了能再一次見到她而感到高興。
所以這次他才會親自前來葉府,為的是尋找她,觀察了四周,未發現她的身影。
在看到白衣少年的那一刻,恍神了片刻,既然她選擇偷跑下山,便不可能以真貌示人。如果不出他所料,那白衣少年便是她。
可是,如若那白衣少年是她,那她旁邊的美貌少年又是誰呢。
如此深情的看著她。
突然,他覺得心口有一根針紮著,痛得他不能呼吸。
這下好了,自己可完全引起少希的注意了,得想個辦法逃離才行,不過玉觀音還未拿到手,可怎麼辦才好。
算,還是用老辦法,先逃後偷,反正不能被少希給抓回去,保自由要緊。
側頭,嘴角微揚,勾著眼,諂媚的笑著,“夫君,人有三急,為妻去去就回。”
“嗯。”尾音剛剛落幕,我便立馬起身,轉身,大步向前走,一氣嗬成,逃命似的離開。
“白藍,跟緊他。”少希握著手中的青花瓷杯,溫柔的嗓音透露著淩厲,淡淡的命令著,一襲藍衣男子領命側身而出,低垂著頭,看不清麵容,淡淡的點了點頭,而後轉身離開。
辰詫異的望著那匆匆離開的背影,淡然的望了眼端坐在上頭的少希,眼裏一閃而過狠戾。
轉動著手上的杯子,若有所思,眼神輕瞥了眼屋頂上不斷閃身而過的黑影,嘴角揚起嗜血的笑。
回首看著那處散發著星光的地方,耳畔輕動,輕微的腳步聲,均勻的呼吸聲,看來有人跟蹤我。
嘴角揚起一抹笑,不動聲色的從衣擺處拿出一瓶黑色藥品,一邊走,一邊將瓶口打開,一股清香的味道幽幽的飄出,須臾片刻,‘撲通’一聲,看著不遠處的草叢中,隱隱約約的露出藍色的衣角,看來,少希未叫你小心提防我。
退回了幾步,朝另外一條路走去,東拐西拐之後,來到一處花園,青草綠意盎然,清水幽幽,背對著月光,靜靜的等待著一人。
“參見宮主。”清冷的嗓音響起,在靜寂的空氣中,顯得越發寂靜。
“事情辦得如何。”一開口,便失了以往的口氣,沒有了嬌柔和和氣,冰冷的如若寒霜,冷冽刺骨。
“已辦妥。”那聲清冷的嗓音依舊平淡。
“流年,你果然沒讓本宮失望。”一回首,便瞧見一身黑衣的少年單膝跪著,背脊挺得筆直,那雙黑眸清澈冷冽,“不枉我三年前救下你。”
蹲下身,手指無意間拂過他的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從他的手中接過那千金的玉觀音。
看著手中的玉觀音,忍不住歎息,我還是隻能靠偷來獲得。
流年他不懂宮主要這玉觀音有何用,他隻知道,隻要是宮主吩咐的事,他隻要領命完成便是,其他一概與他無關。
“本宮說過,這倆年內你隻要完成本宮交予的任務,本宮便會安排,在一年的時間內,選擇今日讓他們承受當初你們所受的十倍之苦。”看著眼前的人兒,始終未開口叫他起來,看著他倔強的模樣,忍不住心疼,他便是這樣,不懂得屈服。
精致的五官,深邃而完美的輪廓,越發清秀的模樣,跟三年前比起來,更加的出色美麗了。
“娘!”
伴隨著聲嘶力竭那聲叫喊的同時,另一頭的廂房裏,傳來一陣啪的清脆聲,我甚為惋惜的看著那碎落一地的翠玉珊瑚,摸著受傷的小心髒,久久不能回神。
“放開我,快放開我!”男孩獨有的清冷嗓音此時聽來卻是如此淒涼。
站在圍牆之上,淡淡的看著院中的一舉一動,男孩被人壓製著,歪著頭貼於地麵,十二三歲的模樣,頭發蓬亂,滿臉汙漬,唇色雪白,極力的掙脫著,畢竟力量懸殊,憑他一人之力怎可能掙脫的了一個大人的束縛。
充滿血絲的眼睛,迫切的望著那高高在上蹲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爹爹,快叫他們住手,娘會受不了,會死的!”
說著,眼神朝著不遠處看去,一襲淡黃色的散花裙此時緋紅一片,慘白的容顏,渙散的精神,卻仍是緊咬著嘴唇,忍住不發出一絲呻吟。
男子聽著男孩的祈求,依然不無所動,“木兒,你娘竟因嫉妒之心推憐兒,差點害得憐兒腹中胎兒滑胎,怎可原諒。”
“夫君,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男子話音剛落,一旁的女子含淚哽咽,嚶嚶嗚嗚窩進男子的懷中。
男子擰緊了眉宇,揪心望著哭泣中的女子,美麗的容顏,嬌美的身姿,如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救下被那死女兒推開的憐兒,此時他們的孩子就要隨之而去了。
霎時,眸中燃起兩道火苗,狠戾的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女子,“賤人,三十大板隻是警告,以後不準再傷害憐兒!”
“爹爹,你冤枉娘了,是憐兒姨娘自己摔倒的,娘沒有推她,娘沒有推她。是她冤枉娘,陷害娘親的啊。”木兒聽著自己爹爹對娘的控訴,滿臉的清淚,不住的呐喊著。
突然,男孩掙脫開了男子的束縛,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奮不顧身的向他的娘親跑去,撲在她的身上,護住她,不讓她受傷害。
禁錮男孩的男子突然吃痛的撫摸著自己的手腕,四周看了眼,卻未發現任何人,有人使了暗器,將他打傷,小兔崽子趁他恍惚的那一瞬間,脫離了他的束縛。
“木兒,休得胡說!”男子怒吼著,嗜血的眸子更加陰沉,怒瞪了眼那束縛著男孩的男子,“為父親眼所見,能有假!”
“爹爹,有些事,眼見未必屬實。”木兒依舊不依不饒的說著。
“夫君……”憐兒嬌柔的開口,“夫君算了,憐兒和孩兒不是平安著麼,就饒過姐姐這一回吧。想必她也是不小心的。”
“憐兒,你就是太過善良了,才會被這賤人欺負。”男子甚為憐惜的撫摸著她的臉,陰狠的怒瞪那女子,“不過,有些人還是要給予處罰,否則她不會懂得進退!繼續,停在那幹嘛!”
拿著木棍的仆人因為小少爺的突然闖進,停下了手中的木棍,雖然不受寵,但是也是這葉府的唯一血脈啊,叫他怎麼下手。
聽著少爺的吩咐,其他呆愣的幾個人連忙上前拉開木兒,木兒卻緊緊的抱著他的娘親,死活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