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妻知道了。”冷淡的開口,頓了頓,果然,躲在暗處的幕後黑手的靈力不容小視,竟連辰都不是對手。
輕瞥了眼在遠處的藍衣,嘴角勾起一抹童真般的壞笑,邁著蓮花步,走至藍衣的身旁,她一直低著頭,單膝跪地,沒有辰的允許,她是不會起身的。
蹲下身,附在藍衣耳邊,輕佻一笑,滿是譏諷,“藍衣,沒想到本宮還活著吧。是不是後悔那時候為了毀屍滅跡,而放火滅屍,未親眼看見本宮死在你的麵前。如今,本宮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你和黑衣的麵前,是不是感到害怕得發抖,咬牙切齒,恨不得扒了本宮的皮?放心,本宮不會讓你們那麼早死,本宮還沒玩夠呢。”
藍衣,我是該稱你一聲景兒,亦或是尊稱你一聲太子妃?
你以為,我死了,辰就會屬於你嗎?
你未免將辰對我的感情看得太淡了。
處在風口浪尖上的你,我相信不用我收拾,自有人收拾。
藍衣抬眸,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女子,那幾句話,她說的緩慢,每一個字都輕柔婉轉,好似春風挑撥得人心裏直癢癢,下一秒,卻似冬風刺骨寒冷,像一枚枚針直刺骨髓,疼痛難耐,卻又尋不到根處。
曾經,她是因為一個情字,顧及上官宿的心情,不願與她鬥,而今的她,全身散發著寒氣,那股決然,令她感到害怕。
突然發現,她好像惹上了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她變了,變得不像以前的她了。
站起身,順手扶起藍衣,伸出柔弱無骨的纖細手指理順她額前的那一縷青絲,動作輕柔而嫵媚,看著她臉色逐漸蒼白,嘴角揚起的笑,越加燦爛。
彎彎的黛眉微微的上挑,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牽起她的手,走至辰的身邊,勾起笑意,“夫君,你怎對藍衣妹妹下這麼重的手?”
辰冷凝了眼身旁的藍衣,隨即轉頭又溫柔的看著我,漂亮的臉蛋不由的浮起一抹壞笑,埋在我的頸間上一蹭一蹭的,撒嬌道,“因為她要傷害娘子,任何傷害娘子的人,為夫都不放過!”
他輕袖一揮,滿地的紅色雪蓮在瞬間消失。
“別像個狗皮膏藥掛在我身上。”
推開辰,不到半刻又被他雙手雙腳纏上,他笑得像個孩童,“娘子,天底下哪有為夫這麼美的狗皮膏藥。
“是啊。是沒有這麼不要臉的狗皮膏藥。”無奈的搖頭,笑著輕點了他的額頭,轉首對著坐在地上的紅衣說道,“給你服下的並非是毒藥,而是本宮研製的靈丹妙藥。可抑製你體內的天宮散,如想根治,半月後,到洛陽城找我。”
袖中揮動,一顆藥丸落入黑衣的手中,輕聲道,“快服下,可抑製你體內絮亂的靈氣。”
黑衣抬眸,直視我,我笑著回視,她低頭想了片刻,便吞下了藥丸。
黑衣,你放心,我還沒整夠你和藍衣,怎舍得讓你這麼容易死去。
“娘子,你去哪?”辰急切的喚道,甜膩的聲音,上前拉住我的手,眼眸中蘊著晶瑩的淚水,“為夫不準你去他那兒。”
說著,死死的抓住我的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去,隻見一襲紫衣慵懶的站起,黛眉輕佻,臉色蒼白,靠在雲蕭的身上,眼神瞥向別處,緊咬著殷紅的嘴唇,眼眸黯淡無關。
在辰開口的那一刹那回過頭,看向我,眼裏有深深的哀怨,如一棄婦被丈夫拋棄,親眼看著丈夫與其他女子私奔,而自己卻無力阻止,受著絞心之痛。
“洛兒。”
璃洛渾身一怔,聽著那彷似天邊傳來的聲音,飄渺柔軟,落入心間,既溫暖微微的痛癢,有些甜膩,又有些悲戚。
他抬眸,望向那人,從他出現的那一刻,他的眼裏一直都隻有他,可當那抹同樣豔麗之極的紅色男子,出現的那一刻,他眼裏隻剩下那抹紅。
他喚他娘子,原來他是女兒身。
他們之間親密的舉動,她眉眼裏毫無掩藏的笑意和寵溺,令他嫉妒。
指甲深深的掐進手心,帶出粘稠的血液,疼痛全然不知,他的眼裏隻有那倆抹豔麗的紅,嫉妒的因子像是蔓藤纏繞他的心口,扯不斷,每當想起,心如刀割。
“洛兒,你怎麼又不理本宮?”我笑著,飛揚的薄紗,三千銀色長發在風中不斷搖曳,媚波流轉。
“碧蓮,你來幹什麼?”璃洛扭開頭,不去看我,冷淡的說道。
“洛兒受傷了,本宮怎能不管!”紅唇輕啟,揭開麵紗,笑如妖冶的玫瑰,美麗卻又帶著紮入心尖的疼痛,一張美輪美奐的容顏出現在眾人麵前,掩嘴輕笑道,“洛兒,不是一直想看本宮長得如何嗎?”
璃洛呆愣的看著,麵紗下掩藏的容顏,黛眉如絲,麵如蓮花,仿若剪水的眸子裏溫情熠熠,猶如春日紛走的花瓣,朦朧而溫暖,漂亮的嘴角綻開一絲如蘭花般淡雅的笑。
“如何是不是讓人心動的一張傾國容顏?”我笑著,笑得如一隻狐狸。
辰站在一麵,像一隻隨時提防敵人的貓,貓毛豎起,張牙舞爪,捍衛著自己的領地。璃洛淡然的瞥了眼,眼眸流轉,笑著說道,“是啊。真是讓洛兒動心。”
說著,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的手腕瞧,漂亮的薄唇上,慢慢的一點一點變得慘白,抬眸,看向我,痛苦的閉上了眼,說道,“碧蓮,你手上的鐲子……”
話語卡在那,再也說不出任何話,撫摸著我手腕上的鐲子,動作輕盈,神情專注。
那是一隻通體青色的玉質手鐲,線條流暢的鐲子上,用刀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青蓮,含苞待放,青蓮旁停留著一隻美麗的鳳凰。
鳳求蓮,蓮救鳳。
‘既然你管不好翡翠,那這個鐲子,總能管好吧。’
他還記得那時他說的話,是對著她說的,他記得他說著話時,眼裏的神情,話語的輕柔,還有那一絲的喜悅。
可是,她不僅沒保管好他的翡翠,連同鐲子也未保管好。
她離開了,所以少希不想活了。
當他知道她死的那一刻,他是什麼心情,好似碧蓮這三個月不見來的苦悶,難過在那一刻,被她的死訊所掩蓋,心裏,腦海裏,隻有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像是死後對生前記憶的回放,一幕一幕不停的旋轉,他知道他很難過,好似死去的那人,不是她,而是碧蓮。
他被這突然其來的想法嚇壞了,而後又得知少希中了三生蠱,便不顧什麼,立馬吩咐雲蕭備馬,連夜趕往清平國。
如若不是他趕來了,他想遲幾天他看到的不將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死人。
一個瘦骨如柴,渾身散發著死亡,絕望,悲傷之氣的人。
他勸說著,痛罵著,都喚不回他對生存的渴望。
於是,他不顧他反對,執意帶他上洛陽尋醫。
沒想到,一路上,不斷得遭受到埋伏。
現在,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的麵前了,為什麼心裏沒有一種真正的快樂。好似有什麼壓在心口之上,連呼吸都是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