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你說。那倆人誰才是君族之後?”如煙開口,挑眉望著前麵另一個俊美少年,官服貼身,襯托出他優美的線條,如蘭花清雅淡香。
我搖了搖頭,低頭挽想,簡墨晗太過儒雅,沒有君族後代的淩厲。慕容明軒太過傲慢,沒有君族後代的謙和。
“我也不知。不過……”我抬起頭,輕眨眼眸,“他們之中總有人是,否則木殤不會指引我們前來。”
木殤說,君族之後,誕生於王侯,將軍府之中,年紀輕輕入朝為官,封為少將,容貌俊麗,18歲時上戰場,功成名就。
這一年便是君家之後被派往邊城,鎮守邊疆之時。
簡墨晗,慕容明軒同時被封為將軍,前往洛陽城。
君家之後便在這倆人之間,其中的一個。
慕容世家,世代為將,保家衛國,精忠報國。
慕容霖,官拜一品,號‘鎮遠大將軍’,戰死在沙場。其女慕容蓮,為清平國太後。其子慕容錦,官拜一品,號‘驍勇大將軍’,多次擊退落曉國軍隊,娶了清平國‘永平’公主,產下一子,取名慕容明軒,寵愛極佳。
慕容明軒從小便被眾人捧在手心裏嗬護著,養成了他囂張跋扈的個性。但本性並不壞,這清平國國內隻聽蓮太後一人的話。
簡墨晗乃是當朝九王爺之子,官拜二品,生性儒雅謙和,溫暖和煦,如清晨的陽光,撫慰人的心靈。
九王爺,與先皇同母所生,所以在皇位之爭中,毫發無損的退出,代價是削去皇家之姓,用其母之姓,簡。
待先皇登記,封他為九王爺,官拜一品,賞賜萬畝良田,黃金,白銀各萬兩。有一子,取名簡墨晗,蓮後對其寵愛極佳。
月國有倆大靈力強大的家族,碧族和君族。千年前的那一場廝殺,倆大家族皆殘破不堪,在最後一際,用盡全力封鎖魂魄,靈魂封鎖,幻化,待碧蓮第三次轉世之時,重生於世。
這些都是木殤告訴我的,也就是我的師父,月國的祭祀。
碧族之後,星辰黯淡,分辨不出他具體誕生在何處,為何人。有一點卻知,已在世十八載。
“言言,接下來我們應該做什麼?”
我轉過身,回眸對上如煙清澈明亮的眼眸映入眼簾,輕笑,牽起她的手,“靜觀其變。”
“如煙,我們走吧。”
白光凝聚,身影滿滿的淡去,消失在天空下。
誰也沒有發現,在他們消失之時,慕容明軒轉首望向那處她們消失的地,怔怔的發愣了許久,才回轉過身,消失在轉角處。
慕容明軒低著頭納悶,他總感覺有兩道視線盯著自己的背影瞧,可是待他回頭看時,卻不曾發現任何人。
眾人都同他一樣,早已出了宮,乘坐自己的馬車打道回府了。現下就剩倆人,另一人便是在朝堂之上,總與他針鋒相對,意見不合的簡墨晗。
兩日後,還要同他一起前往洛陽城,並肩作戰,一想起這事,慕容明軒便覺得頭莫名的疼痛起來。
他們是死對頭,皇上不是不知,還故意派他們前去,不知用意何在。
“少爺。”王福牽著馬韁,恭敬的立在一旁,看見其他官員都已出來,唯獨不見自家公子。正在焦急,突見一抹青官白袍的翩衣少年,心上頓時鬆了一口氣。
慕容明軒,麵無表情的一張臉,點頭,算是對王福的回答。
王福是慕容世家的管家,從小看著他長大,自是知道自家少爺的脾氣,此時,陰沉著一張臉,定是在朝堂之上又與九王爺家的世子爭吵了。
王福略微的側了一下頭,便看見同樣是青官白袍加身的俊朗少年從拐角處走出,步伐輕盈,神態自若,不似自家少年般冷漠,那是一種溫柔如水的清冷。
慕容明軒上了馬車,一直在想,那兩道視線。
他知道,一定不是錯覺,雖然他轉過身去望時,沒發現任何人。但他隻當那倆人武功高強,內力深厚,才能做到如鬼魅般來如風,去如風。
是敵是友,還不能判斷。
簡墨晗看見自家管家,倚在馬車旁,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再瞧瞧慕容世家的管家,真是相差頗大。
同是管家,為何自家的管家跟自家少爺般,俊俏,簡單的一身白衣,穿在他身上,隻有一番風華絕代。
這樣一個人,怎會屈就於一個王爺府上的管家。
這是他成人時,一隻不明白的問題。好像從他有記憶起,那人便不曾改變過容貌。
他有時也會好奇詢問,而他隻是笑著,戲謔的調侃著說自己包養的好。
一個人再怎麼包養的好,會十幾年不曾改變一絲一毫,歲月在他臉上不曾留下分毫。如若不知他真是年齡,眾人總會以為他與自己一般,僅不過18歲。
他也不戳破他的謊言,因為他發現,就算是自己的爹爹也對他敬畏幾分。
“少爺,上車。老爺在府上已等候多時了。”白衣男子開口,清朗的嗓音,如泉水滴打在青苔石上,清脆溫和。
簡墨晗,剛踏上馬車,還未站穩,身旁傳來一襲話,頓時驚慌了一下,險些從馬車上跌下。
他慌張的轉過頭,失了以往的淡然。
簡墨晗穩定心神,而後開口說道,“你說什麼!”
“少爺,子璿說,回去後好好休息,等待兩日後出兵前往洛陽城。”雲子璿好笑著看著自家少爺驚慌的模樣,笑著又說道。
“你怎知,我要出戰?”墨晗撩起車簾,望著蹲坐在馬車上駕駛的人的背影,語氣平淡,卻掩飾不了問話之人的狠厲。
“少爺,莫是忘了,世上沒有什麼是子璿不知的。”子璿當然感覺到了自身後投射而來的陰狠的視線。
自家少爺在外是一副儒雅少年的模樣,實際上是扮豬吃老虎,是個狠厲的角色。
“這朝廷剛下的決定,一轉眼功夫便傳入了管家的耳中。管家的厲害,墨晗又見識了一麵。”話中十足的嘲諷。
五分,諷刺他的主仆不分,五分,諷刺他自命不凡。
清越的笑聲突兀的響起,墨晗微皺眉頭,看著前麵笑得花枝亂顫的人的瘋模樣,憤恨的甩下車簾,躺在軟墊之上,決定不與那人做無謂的爭辯。
總有一天,他會揭穿他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