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會去找鳳涅,隻是先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師兄,我當真是和鳳涅天數之合?”絕零耳直到今時今日仍舊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她無法相信,自己最適合的人,竟然是自己此生最為厭惡之人。
“零耳,你是我同門的師妹,如果不是事實如此,我又何必非要與你為難。”
絕零耳瞪了他一眼,“難道不是為了報複我這些年為難你之仇?”
“原來你也知道為難過我。”厲太烏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們之間不過都是小事,我厲太烏絕非心胸狹窄之人,其他的事情都可以,葬送師妹之事,是絕對不會做的。”
絕零耳也知道厲太烏雖然厭惡女子,卻並非喜好算計他人的小人。
“可我如果直接去找鳳涅,又有何理由?師兄可否幫師妹出個主意。”
“這……”
厲太烏陷入的深思,一方麵他的確是希望絕零耳嫁給鳳涅,可是如果從心而論,如果鳳涅不喜歡絕零耳的話,嫁給她恐怕也隻會落得和孽生一個下場
……不,鳳涅還未曾見過絕零耳,不一定就不喜歡這樣的女子。
這絕零耳行事光明磊落,又生的俊俏,若不是她太過剛直,喜歡她的男子自然隨處可尋。說不定正好克製了鳳涅那瘋魔的性子。
“事無不可對人言。師妹,找任何理由都是多餘的,若是你不想嫁給太子殿下,不如坦誠告知。我相信鳳涅也並非喜好強人所難之人。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厲太烏心中雖然覺得愧對絕零耳,可是為了輕兒的周全,他願意犧牲任何人。就讓他自私這一次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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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這幾日一派喜氣洋洋的,籌備鳳涅大婚的事宜也事無巨細的籌備著。
厲太烏偶然見過鳳涅一次,無意中談論起絕零耳,試探著問過鳳涅的態度。
鳳涅當時冷冷的掃了厲太烏一眼,“國師,當日可是你對我進言,讓我委曲求全。如今又問我對那絕零耳是否滿意……嗬嗬,是不是太反複無常了?”
“殿下。”厲太烏心有戚戚的說道:“此事太烏也沒有周全之法,難道殿下當真要觸犯眾怒,將這太子之位拱手讓人麼?”
“當然不會。”
“殿下見過師妹之後,可覺得有些喜歡?”
鳳涅斜著眸子掃過他的麵容,“喜歡?”他幽幽的望著遠處,“這世上的喜歡二字對我來說,比起那些大臣的叵測之心更加難以理解。它生之何處,又消散何處,根本無處可尋。絕零耳和我不過是謀略之婚,喜歡與否重要麼?”
“殿下果然成熟了不少。”
鳳涅冷哼了幾聲,忽然沉聲問道:“那輕兒當真死了?”
“殿下,就算輕兒沒死,你也沒有辦法迎娶一個中人成為皇族之妃啊!”
“廢話真多。”
鳳涅黑了麵色,厲太烏也沒有多言,知曉鳳涅已經妥協,又問道:“若是那絕零耳執意不肯嫁給殿下……我是說如果,殿下可否原諒她年少無知,不要怪罪與她。”
他隻想若師妹當真鬧了起來,鳳涅著桀驁的性子,恐怕絕對不會饒過絕零耳。到時候他又和當日一般,成了罪魁禍首。
輕兒的事情已經讓他心有餘悸,一心為一個人好,會傷害另外一個人的事情他已經不想再犯。
隻希望他們;兩個之間,能夠生出情愫,到時候就天下太平了。
這短暫的相會之後,厲太烏就再也沒有見過鳳涅,宮中也沒有傳來什麼消息。大婚所有的事情已經準備周全,隻等三日之後完婚。
這些時日林嗬嗬倒是在國祭司過得有滋有味,沒有了兩個男人的糾纏,她可以安心的報答服侍厲太烏。而這厲太烏的性子又十分的隨和,兩個人失常品酒賞月,似乎將宮中紛亂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
隻是突然有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雪靄出現在了林嗬嗬的房中。
她當真吃了一驚,半響才回過神來,質問道:“總侍大人,您怎麼會出現在小奴的房間?!”
雪靄一身黑色夜行衣,在那昏暗的燈火之下,隻有白玉般的麵容清晰可見。他走到林嗬嗬近前,一把抓住林嗬嗬的柔荑。
“輕兒……”
“不要這樣。”林嗬嗬想要抽回手,卻被雪靄抓得更緊。他眸子閃爍著一種令人心驚的光芒,仿佛要將林嗬嗬看穿了一般,“這幾日你哪裏也不要去,乖乖的躲在國祭司。我很快……很快就能接你走了。”
“走?”
林嗬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我們已經是陌生之人,大人要去哪裏,和輕兒無關。”
雪靄搖了搖頭,“今時今日,不是說氣話的時候。這宮中馬上就要又異變,到時候我可能無法抽身過來照應你。”
“輕兒不需要你的照應……”
雪靄還要說些什麼,視線忽然變得疑惑起來,上下打量她一身女婢的裝扮,頓時臉色變得又青又白。
“你……你怎麼一身女子的裝扮?”
到了今時今日,林嗬嗬也不覺得需要估計雪靄的毒咒,仰首對上雪靄錯愕的眸子,字字清晰的說道:“我本來就是一個女子,是你有眼不識……況且,我知道,你身上有雪後毒咒,根本無法愛上任何一個女子。總侍大人,日後可千萬不要在和我糾纏了,免得毒發身亡。”
雪靄聞言身子不由得向後一個踉蹌,聲音微微發著顫音,“你……你是一個女子?”
“沒錯。”
再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雪靄的鳳眸瞬間急劇的顫抖了起來。閃爍著不可相信之中,更有一絲惱怒和慌亂。
“女子……為何會是女子?”他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帶來幾番,忽然覺得心口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手顫抖著按住了胸口,忽然身子向前一抖,一口黑血登時從口中噴了出來。
林嗬嗬自然見過雪靄吐血的模樣,這是毒咒發作的症狀。
她急忙上前扶住了雪靄,急切的問道:“雪靄,你沒事吧?你根本就不愛我,不會觸犯毒咒的!你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