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你很像他

霎那之間,孽生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從未與人做過這些事情,那些狐媚之術中,雖然學過一二,可是親身的體驗,竟然叫她瞬間覺得周身麻痹,竟然屋頂動彈,僵硬的被那鳳涅輾轉汲取著口中的芬芳。

同樣的吻,卻叫林嗬嗬心中生出無限的驚慌。

驚愕之下,本能的咬了一口鳳涅的薄唇,口中霎時溢滿了鮮血的腥氣,被吸允入喉。

血……

修羅品嚐到血的腥氣立刻清醒過來,轉而又吸允了幾口,細細的體會是否有白無常說的那般熱血沸騰的雙生魔血的滋味。

她腦子閃過一個念頭,若是雙生魔子,未必一定要死雪族吧……說不定這鳳族之中也有那雙生魔血,如此說來,隻要她逐個常識,找到到魔血的機會反而更多。

鳳涅不知道她心中的念頭,本來是一個懲罰的吻,以為她會被驚得連連退避躲閃,軟弱的服從他的旨意更換心意,想不到她竟然轉而回吻,眼眸中光芒瞬間閃動的異樣。

索性捧住她的麵頰,親昵細細的品味起來。

潤暖的薄唇逐個侵占她每一寸的口舌,霸道的不讓她汲取一絲空氣,不消片刻已經無法呼吸,雙生薄弱的抵住鳳涅的胸膛,無力的推搡,身子一點一點在鳳涅的懷中癱軟下去。

修羅從未想過,這魔人的吻竟然如此的令人心悸躁動,仿佛要將靈魂也一並汲取過去一般,令人忘魂飄然。

“鳳涅……”

她終於還是抽離了出來,鳳涅胸膛急劇的起伏,若不是竭力的壓製住身體中的迫切,恐怕早已將這個人兒壓在了身下。

他早已經想這麼做了。

從見到她開始?

似乎更為久遠。

那深切的欲望似乎在他發病之前已經開始鼓噪難安,他不名所以,無處發泄。那個曾經讓他想要強硬霸占一切的人兒如今令他索然失興,心下隻剩下空蕩蕩的寂寥。他以為他就此殘廢,不會在對任何的人動了那種莫名的躁動,可是自從遇到了孽生,那暴躁而凶猛的情愫忽然被解除了禁忌一般,洶湧的令他晝夜難免。

“孽生……逃得了這一刻,絕對逃不過今夜。”他抵住她的額頭,急促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緩,“我已經等了你太久了。”

“殿下……我們不過相識三日……”孽生也平靜下來,臉上卻掛著嬌羞的紅暈。

“三日……我覺得有三生那麼久。”

鳳涅由衷的感歎道,過去他不命令輕兒曾經令他產生過的那些奇怪的念頭和情愫到底是什麼,隻是以為那個奴人太符合自己的性子,喜歡得想要強占。

可是他自從遇到孽生,當奴人變成女子,那一夜他恍然大悟。那種情愫根本就是男人對女人的情愛,隻是過去他一直荒唐的讓自己不去往那裏去想,現在一切的本能再度回歸,所有的念頭都隻是想霸道的獨占這個女人所有的一切。

“孽生你知道麼,其實你很像一個人……”

修羅心中一動,“像誰?”

“我的侍奴,輕兒。”

林嗬嗬本來正在考慮今天晚上是否能逃脫,卻忽然聽到鳳涅如此一說,心中一動。修羅如此貌美,哪裏和自己想象?

這鳳涅難道能看得出自己的靈魂在其中?

他根本沒有這個本事才對。

“我……哪裏像她?”她輕輕的問了已經。

“若是從相貌,你們沒有半點相似,若是說性子,他低微你驕傲,也無半點相同。無論如何看來,都是兩個人……”鳳涅捧住她的小臉,“可是眼下你問這話的時候,這神情卻是最最像他……”

方才林嗬嗬之操控這孽生說了一句話,竟然被鳳涅看得出來,林嗬嗬的心湖之中仿佛被一塊巨大的落石擊中,刹那間蕩起了無數的震驚的漣漪。

“你……竟然看得出……”

她呆呆的說了一句,心中仍然不敢相信,可是那心口卻被他眼中的深情注視之下,激烈無章的亂跳起來。

噗通噗通……細小而轟鳴,震動著心弦。

鳳涅……原來這麼的喜歡……自己……

即使是她隻是一個靈魂在孽生的身體裏,隻是偶爾的出現,他竟然都毫不猶豫的愛上了自己……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被誰認出,也萬萬想不到,認出自己的人,會是那個曾經令她生不如死的鳳涅。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若是沒了你,也就丟了魂,恐怕在難有快活的日子……

鳳涅曾經才真切告白,再度在林嗬嗬的腦中回響。

那輕兒也好,孽生也好,不過都是她的一個載體,外貌對她來說,已經無關緊要。鳳涅無論在任何時候,愛上的都是她的靈魂……從一開始到現在,即使她變了相貌,他已經愛上了她的靈魂。而她就站在雪靄麵前,他卻沒有認出她半點。

“鳳涅……”

她忽然輕輕的歎了一聲,若是她一開始愛上的男人就是鳳涅,或許就不會這般的曲折心傷。

可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喝下雙生魔子之血,她的魂魄就要重回地獄輪回,這魔界,就永生永世的再見了。想著再也看不到眼前深情的男人,林嗬嗬心中瞬間湧上了苦澀。

“是我對你不起……”

“孽生為何要如此說?”

鳳涅沒有錯過她眼中的決絕黯然,忽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也會像輕兒一般,忽然就從他的麵前消失……不,不是消失,而是她會帶走他所有的牽念情愫,讓他變成一個無欲無求的行屍走肉。

他心下惶然,一把抓住孽生的柔荑,“孽生,你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何事,你都不能離開我……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會和三王叔一樣,去地獄裏將你的魂魄找回來,哪怕隻和你做孤魂野鬼,也要永遠守在一起。”

林嗬嗬眼眶驀地一酸,一行清淚緩緩留下臉頰,她別過頭去。

原本以為今生她從未對不起過誰,原來卻負了眼前這個深情的男子……是她有眼而無珠……不過,若是孽生能留下來,或許對他也是一種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