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驚疑

鮮紅的血液帶著鮮活的氣息,涓涓流入了玉杯,死亡的腥氣在空氣中擴散,宣告著生命流逝最後的悲泣。

林嗬嗬模糊的看著麵前的一切,心底充滿了悲涼。

這個假扮成中人的小磕巴的一生都是悲慘的,即使自己重生之後,也沒有改變過她悲慘的命運,甚至在似乎身體還要被如此的殘忍對待。

而自己變成了遊魂,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地獄使者帶走。想著算是一種魔界悲慘命運的解脫,可是心底卻充滿了不舍。

魔界雖然殘酷,可是雪靄在這裏。

她的雪靄啊……她愛著的那個男人若是知道自己死了,一定會慌張焦急。而她也無法舍棄他,就這樣連一句道別都不曾說過,就帶著遺憾離開。

即使要走,也應該是由她自己選擇離開。

中人壽不過二十年,這中人剩下的壽命也不過幾年而已,就連這幾年老天爺也要剝奪麼?

她絕不能就這麼死了。

林嗬嗬想到這裏,奔著那束縛在廊柱上的輕兒衝了上去。然而就在她的魂魄已經和那個輕兒交融一半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將她衝散。

她驚慌的融合起來,停在輕兒麵前自己一看,昏迷輕兒的胸口上竟然掛著一道符咒,她一靠近,就散發出黑色的屏障,讓她無法在靠近半分。

這是誰畫的符咒?

難道有人知曉這一切,就是不想讓她的魂魄重回輕兒的體中麼?

不用說,一定就是那個一直看她不順眼,說她是災禍的厲太烏!除了他沒有人知道她的靈魂是人類。

想到這裏,她立刻轉身飛出商燁殿,準備去國祭司找那個長著桃花痣的男人算賬。

身子飄飄浮浮出了商燁殿,直奔東麵而去

變成遊魂之後,行動十分迅速,平日要一刻鍾的路程不到須臾已經走完,國祭司此刻已在眼前佇立。

她剛要衝殺進去,迎麵忽然傳來一陣嬉笑聲。

一尊一仆兩個女子正說笑著穿過自己的身體,穿插的瞬間,她聽到了兩個人正在耳語的對話。

“娘娘,你說的當真?您這幾日麵色如嫣,都是那總侍的功勞?可是那總侍不是一個中人麼,怎麼能解決娘娘你的空房之苦?莫不是……用的什麼器具?”說話的女婢麵色羞紅,姿色平平,不過眼眸中卻閃著靈動的好奇光芒,滴溜溜的轉著泄漏了性子的不安分。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他雖然是中人,可是和平時那些中人不太一樣。他從小就學過一種異術,平日雖然依舊是中人之體,可是這交歡之時,會突然生出男人有的東西……而且,好用至極。這幾日……可真是累煞本妃這常年無人耕種的腰田了。”

“娘娘可真是好福氣啊!凰王年老無用,可是卻是一座最為堅挺的靠山,現在又有總侍這樣顏美如玉的少年郎暖香芳閣,天底下的好事,怎麼都叫娘娘趕上了。女婢言語中帶著羨慕,眼中卻閃動著嫉妒。

那妃子抬手擰了她一把,調戲一般說道:“怎麼,小丫頭也覺得難耐了?”

“……奴婢怎麼敢啊……就算難耐,也隻能默默忍受。有娘娘這種美人在人家總侍大人肯定看不上我這種卑賤的丫頭。”

“你可是本妃最喜歡的小丫頭,既然有這好事,娘娘也不會單獨享用,下一次那總侍晚上再來的時候,你就在一旁侍候,到了興起的時候,你就主動投懷送抱。這男子麼,不都是越多人時候,越高興麼?”

“當真……”

……

兩個人調笑得麵色都興奮漲紅著,邊說邊走遠了。留在原地的林嗬嗬心下一片慌亂。

她們口中說的人……是總侍麼?

雖然心底不肯承認,可是那一日在七生門她也無意中聽見過總侍和賞妃調笑曖昧的言語,當時雖然說是晚上一起玩樂。當時他以為不過是玩樂而已,現在想一想,這一男一女晚上共處一室……還能玩樂的……

她越想越覺得心慌,明明要自己去不要道聽途說,可是偏偏又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況且總侍是也的確是男子是身……

心下越想越覺得難以忍受,此刻找國師討個說法也變得無關緊要,身子一動,立刻飛回了七生門。

可惜雪靄並不在七生門。

此時是正值傍晚十分,說不定他還在總尚司處理公務,立刻又敢去了總尚司。然而雪靄竟然也不再總尚司。

輾轉找遍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地方,可是都沒有總侍的影子,隻好又重回七生門,又去了總尚司亂找了一通,所有的地方都沒有總侍的影子。

一直找到了入夜,她想著雪靄一定回去休息了,就在他的房中守到了深夜,依然沒有雪靄的影子。林嗬嗬心裏越來越慌。

此時不知道過去了幾日,可是雪靄應該發現自己不見了的事實……難道他沒有來找自己麼?

她在床邊做了許久,越做覺得心底越發的慌亂憋悶,終於忍不住決定去外麵逛散一下,不讓自己在幹等著焦灼。

林嗬嗬魂魄無意識的在偌大的後神宮之中遊蕩,穿過巡邏的衛兵,穿過高聳輝煌的凰王殿,闖過那芬芳的花園,雖然到處都是奇異的景色,可是她隻想搜尋一個人的影子。

雪靄……你去哪了?

為什麼我找不到你……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難道連最後一眼都看不到你麼?

無意之中,林嗬嗬的遊魂飄蕩到了一處異常華麗的宮殿前。

她平日並沒有來過此處,也不知曉這裏住的是嬪妃還是哪一位貴族,之覺得這宮殿華麗的程度比起王後的大殿還要富麗堂皇許多……不由自主一般,她飄忽著進入了這華麗的宮殿之中。

殿內的景色比起外觀更加令人瞠目結舌,所有林嗬嗬能想象到關於豪華的修飾在用著這裏都是蒼白的。她沒有駐足,茫然的穿過一個又一個的房間,忽然在最深處的一處玄關停住了腳步。

裏麵傳來的奇怪的聲音,低呀呀的,似乎有些難受,卻令人聽著忍不住一陣的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