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太烏聞言立刻高舉雙手,頭卻仍舊是不肯抬一下。
林嗬嗬嘴巴得了空氣,頭卻還是暈暈乎乎的。隻見絕零耳走到自己麵前,低頭含笑問道:“這位姑娘,若是我這道德淪喪的師兄欺辱了你,我現在就給你報仇!”
說著她抬手仿佛拍打一個熊孩子一樣,狠狠在厲太烏的頭上扇了一下,隨後咯咯的笑了起來。
想起自己單單是看到國師就心裏發慌,越發羨慕敬仰麵前的女子,仰頭看著她傻笑起來。
絕零耳見她憨笑發傻的模樣,又低頭聞了聞,一股濃鬱的酒味,隨即皺眉斥道:“想不到師兄竟然連給女子灌酒占便宜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真實有辱師門!”
“絕零耳!”厲太烏這邊卻憤恨的捏緊了拳頭,“話不可以亂說,我乃堂堂國師!況且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是一個中人!不是什麼女子!”
“哦?”
絕零耳上下打量一番,飄過平坦如地的胸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都是說中人族貌美如花,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
然而下一秒,她卻又揚起手,狠狠的在厲太烏頭上又拍了幾下,“中人你都不放過!實在禽獸不如!”
厲太烏敢怒不敢言,隻能惡狠狠的瞪著絕零耳抱著頭忍受。
提起這絕零耳,在魔都城的名氣簡直如洪水猛獸,尋常人提起她都是聞風色變。雖然絕氏並非魔族,但卻是魔界六大族之中的太靈族的首尊。這太靈族最令人聞風喪膽的,便是召喚起來鋪天蓋地的太靈法力,所謂發之起所到之處無不成廢墟。
而絕零耳是太靈族長的長女,生為女兒身,從小卻被當作男兒一樣培養,不但性格豪爽喜好打抱不平,但凡是她看不慣的人,就別想有好日子過。在絕家方圓十裏,沒有一個雞鳴狗盜之輩出現,哪怕隻是偷了針線,也絕對會被絕零耳狠狠教訓一番。但大多數人苦不堪言的,是她連男子娶妾的事情也要管製。十裏之內,沒有一個魔族有小妾,甚至連那些飼養的公家畜,也隻能交配一個異性。
但是所有人都不敢有意義,不僅僅是因為絕零耳太靈法力高超,更加懼怕這朝中第一大相族的勢力。
彼時,厲太烏和絕零耳同拜遠山奉明行者的門下。
這厲太烏一直宣揚“女子為陰,碰之損命”的說法,無意中讓絕零耳聽到了,從此厲太烏再也沒有好日子過,動輒占星靈寶盡數毀壞,輕則床鋪散架,無處安睡,總之隻要他說一句“女子為陰,碰之損命”,絕零耳就會出手教訓他一次,無一次幸免。
雖然厲太烏生來不是凡人,但卻是攻擊渣,對待絕零耳這樣的高攻戰士,簡直避之不及。
而最最可怕的是,不知道他父親到底犯了什麼邪乎病,竟然要和絕族聯姻。前些日子還拍他母親來當說客,本來他就對這個絕零耳頭疼得很,現在簡直看她一眼撞死的心都有了。
他絕對不會成親的!
更加不會和這個凶神惡煞一般的女子成親!
想到她剛剛責罵自己,忽然計上心頭。眼見絕零耳要來拉他懷中的輕兒,忽然一把將輕兒死死的抱住,“絕師妹,我想有一件事,不應該隱瞞你。”
“什麼事,等放開這個可憐的人再說。”
“不!”
厲太烏緊緊的的抱住林嗬嗬的腰肢,大聲說道:“你我婚配之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雖然和絕家聯姻,是我厲族高攀,但是我卻萬萬不能與你結婚。”
絕零耳本來也是來找他談此事,她本來就看不得這個嘴巴總侍侮辱女人的師兄,現在讓她嫁給他相夫教子唯夫命是從,還不如一刀殺了她。不過即使拒婚,也應該由她提出來,哪裏輪得到這個壞心的男人。
“你有什麼資格拒絕?!”她故意裝作震怒,皺起了黛眉。
“……你……不是看到了麼?”他說著故意用力的抱住林嗬嗬,暗暗咬了咬牙,快速的在林嗬嗬的耳根下親了一口,“我不喜歡女子!我喜歡中人!隻有和中人,我才能夠感受到魚水之歡的快樂!”
“你——!”
“?”
林嗬嗬醉眼朦朧的回頭看了一眼國師,擦了擦異樣的耳根,低聲問道:“國師,你是不是喝醉了?”
絕零耳瞪著厲太烏,心中知曉這不過是他推托的借口。隻不過這家夥連這樣自毀名譽的借口都能說出來,她終於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師兄,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事實如此,我便回去稟告父親,讓他稟告王上,將我們的婚事取消。不過屆時滿朝文武可都知道師兄你這龍陽之好……不,連龍陽都算不得,隻能算是見不得人的鄙陋之嗜。身為凰朝占星國師,以後你說的話,恐怕也無人信服,恐怕厲族的千年的聲譽也會毀於一旦,師兄當真做好如此的準備了?”
一番反問,頃刻讓厲太烏明白自己這是被絕零耳看穿了意圖,可是戲已經開鑼,就沒有中途收場的說法,隻能硬著頭皮說道:“為心愛之人,太烏願意犧牲一切。”
林嗬嗬聽得他在耳邊如此說,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國師到底是喝了多少,怎麼比自己還醉?
“這位姐姐,你不要聽國師亂說,他最討厭我了,怎麼可能和我有那種事情?方才我們不過一起喝……”
厲太烏急忙捂住林嗬嗬的嘴巴,低頭說道:“輕兒被你嚇得胡言亂言了,你還不知道我的性子麼?若不是中意之人,怎會與他飲酒尋歡?”
絕零耳大笑幾聲,隨後麵容冷了下來:“不管你說得真假,對我絕家來說都是天大的恥辱。與你這般齷齪之徒聯姻,當真是我爹爹瞎了眼睛。今日這仇,我絕零耳記下了!”
跟在絕零耳身後的侍奴立刻慌神了,連忙跪在國師麵前道:“大人,您不要再胡說了!若是和絕家真的結仇了……”
“那也無妨!”
厲太烏忽然豁出去了一般,對上絕零耳淩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