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想知道,修羅為什麼會抓林嗬嗬。
包括雪靄。
他是正常人,自然會問,可是她不是正常人,所以無法之說。
“我也不太清楚……估計,是看我好吃……嗯嗯,應該是!”林嗬嗬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自己也知道這個說法太沒有說服力,喃喃了一句就閉上了嘴。
“對我也不能說?”
“我……”林嗬嗬張了張嘴,心裏其實想之直接告訴雪靄,可是她又不敢冒然的說出口,轉而試探著問道:“那個……總侍大人……”
“嗯?”
“那個修羅抓走我的時候,曾經說過一件事情。你知道‘人’麼?”
“人?什麼人?我們不都是人麼?”
“不是魔人族之人,那個修羅說,是魔界意外的被叫做‘人’的人。”林嗬嗬簡直快要被自己繞迷糊了
“哦……你說的是人道。”雪靄立刻明白了林嗬嗬再說什麼。
“對對對,你知道那個人道?那你覺得他們是什麼樣子的?”
“背棄天倫,忘祖叛宗,六道中的叛徒。”雪靄麵不改色的說了幾組十分惡劣的形容詞。
“叛徒?”林嗬嗬眉頭一皺,我們好好的怎麼成叛徒了,還是整個人類。雪靄,你這冒子扣得太大了吧?
她還沒說什麼,雪靄忽然反問道:“那修羅和你提起人類作何?”
“它說……它見過人類,說我有點兒像人類。”林嗬嗬說完緊張的看著雪靄,“你覺得我像麼?”
“雪靄不曾見過人類,無法辨認。不過修羅既然見過人類,它說像人也應該是有些想象的。”
“那我作為人類,算好看的麼?”
雪靄低頭盯著懷中的小人,“你到底想問什麼?”
“其實我就是想問,如果人類和魔人長得一樣,是不是魔人也會喜歡上人類……就是這種事情……比較好奇……”
“哦?你還想喜歡人類?”雪靄一下子扳起她的小臉,“那我就勉為其難假扮一下人類,讓你喜歡好了!”
“蛤?”林嗬嗬驚愕的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卻還是笑出了聲音,“喂,雪靄,你就那麼想讓我喜歡啊?!”
“自然。”
雪靄抬手刮了下她皺起的小鼻子,“我要變成你喜歡的任何一種人。你的眼睛裏隻能看見我一個,隻能聽見我說話,也隻能被我這樣抱在懷裏。隻是輕兒,我必須鄭重的告訴你,你絕對不會有機會見到人類的。”
林嗬嗬奇怪的瞪大了眼睛:“為什麼?”
雪靄神情肅穆的說道:“他們違背天道,已經被天帝遺棄,身上帶著自我毀滅的咒界,若是到了魔界,會把這種災難也帶來,所以見到人類,魔族必殺無疑。”
林嗬嗬聽完心中駭然,“為什麼會被遺棄?”
“傳言人類世界從百年之前已經舍棄了上古留下的修行法則,改為遵從什麼科學,過度繁衍逆天而行,所以才會天帝舍棄了他們。”
“原來是這樣……那雪靄,如果我是一個人類,你會見到我就殺掉麼?”
“你?”
雪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若你是人類,我決然不會讓你留在魔界!”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雪靄會選擇除掉自己,還是會把自己送回人類世界?但若他知道自己是人類,恐怕喜歡也會消失吧……畢竟讓她去喜歡一個異類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理智明白,心裏還是有些失落。
雪靄抱著她越過木橋,不遠處坐落著一間極其精致的小樓。
琉璃明瓦飛簷翹棱,簷下垂掛一圈精致的風鈴,偶爾有風掠過叮鈴鈴清脆的響起。小樓木質細雕,花紋繁複精美,連門環都刻著栩栩如生的飛鳥圖騰,實在是看出建造時候的用心。
推開門,屋中一片馨香。雖然不曾見到半支花卉,卻有一種沁人心脾的芳香。
“好香啊……總侍,這裏為什麼這麼香?”
“這裏是用無花木建造的, 此木不死不腐,這裏雖然看著是木樓,但其實是在一棵生長千年的巨大無花樹上雕成的。”
“這麼大大的樹?”
林嗬嗬驚奇的四處摸了摸,樓中格局複雜,連衣櫃木床都是借由樹木雕出,簡直就是巧奪天工。
“這可真是神奇,那麼以後我們就在這裏住下了?”可是轉念一想到七生門,她又忍不住偷偷問道:“那個傳說是真的假的?女人住進這裏真的就會懷胎生子麼?”
雪靄掩藏低笑了幾聲,“自然是……真的。隻不過傳言是真的,事情卻不是真的。以後我在和你細細道來,昨夜你一定受苦了,早些去休息。”
林嗬嗬也確實困了,雪靄抱著她到了二層的寢臥,將她放在早已準備好的幹淨被褥之中,輕輕摸了摸她淩亂的頭發:“我在這裏守著你,你安心休息吧……若是真的有那個嫉妒的厲鬼來了,我幫你殺了他……”
林嗬嗬安然的點點頭,閉上眼瞬間墜入夢鄉。
雪靄看著瞬間睡著的輕兒,忍不住笑了笑,果然是給這個小東西累壞了……隻是她剛才問的那些問題,到底是何意?
他忽然想起,輕兒還未曾回答,到底修羅抓她是何種原因?
思來想去也想不清楚,忙了一夜忽然覺得有些困頓,俯身趴在輕兒的床邊,沉沉的睡了過去。
*****
林嗬嗬在七生門休息了幾日,倒也沒有發現什麼所謂的厲鬼之類 東西,自然也就放下心來。
閑來無事,她便一個人在七生門的周圍散步。
這裏不僅僅空氣彌散著浮冰,甚至連以為的溪流之中,也被浮冰覆蓋著,雖然到處都是浮冰,伸手抓了一把在手裏,那浮冰也不融化,散開手,竟然悠悠然的往空中漂浮。
她仰頭看著漂浮的浮冰,忽然發現木橋之上佇立著一個人。
她認識的人,凰朝國師厲太烏。
“國師?”
林嗬嗬站起身來,驚奇的問道:“您怎麼會在這?”
厲太烏微微一笑,皓齒反射著令人暈眩的光芒,“難道我就不能來看看傳聞中能從修羅手下逃出的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