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裳最終神誌不清的被人抬走,他昏迷之前仍舊不敢相信,鳳涅竟然之一次就將他徹底擊敗。
如此強悍的鳳涅,讓在場其他人皇族也不敢在對他有任何的異議指責。
鳳涅麵無表情的看著鳳裳被抬走,腦中卻一直再想方才輕兒決絕的眼神,心裏的煩躁又開始聒噪。
他不明白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但是顯然輕兒受傷了。他可以阻止任何人傷害輕兒,可是他沒想到,她竟然因為他的錯誤傷害自己。
可是,他是太子,是皇族……皇族戲弄中人……不是理所應當的麼?
……
此時商燁殿中央被鳳涅硬生生砸出了一個坑陷,選美必然無法如常舉行。郎副侍和鳳涅請示了一下,才高聲宣布今日的選美暫停,等到大殿修整完好之後,再重新舉行。
眾人不歡而散。
等眾人散去,鳳涅依舊孤零零的坐在寶座之上,手支持這下頜愣怔著發呆。
“太子殿下,您也累了半天了,早些請回休息吧。”郎兒低聲勸道。
“,郎兒你先退下。”
雪靄的聲音忽然從後廊傳來,他緩步走到鳳涅麵前。鳳涅雙瞳一移,落在雪靄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
“輕兒怎麼樣了?”
“並無大礙,相比之前凰王的滎劍之刑,根本不算什麼。”
鳳涅點點頭,揮手道:“本太子想一個人呆一會兒,你也退下吧。”
“可是屬下還有話要說。”
鳳涅眉心一蹙,“本太子沒有心情聽。”
“您必須要聽。”
“今日之事毋須你多言,況且,我才是主子。”他冷冷的盯著雪靄,眉頭不悅擰成一團。“注意你的言辭。”
“屬下並非要說今日之事。”雪靄毫不退懼,“輕兒的身子幾經磨難,已經無法在經受任何的摧殘。若是太子殿下真的不在意這個奴隸,就念在他過去曾經忠心的麵子上,放他一條活路,讓他去一個無人的地方,好生修養。否則一個中人半路夭折,可就再也沒有胎生的機會了。殿下,您考慮一下。”
總侍這什麼是麼意思?
鳳涅麵色一沉,“輕兒絕對不能離開本太子的身邊,他就是作為我的人藥留下,若是不做人藥,死活有與本太子有何關係……”
說了一半,他又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違心,連連擺手道:“此事以後再商議,輕兒如今已是父王禦賜的甄美閣主,他也不可能隨意的還鄉。”
“是,太子殿下。”
雪靄點到為止,也看穿鳳涅似乎為今日之事懊悔。可是他就希望鳳涅借此徹底的喪失對輕兒的在意,放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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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輕兒送回寢宮休息之後,雪靄就忙著安排人來修整被鳳涅破壞的商燁殿。
帶著工匠進入大殿,卻發現還有人沒有離去。
是之前被中人遺忘的戲偶。
這幾個戲偶依舊乖乖的在後廊之處恭候,沒有命令,他們不敢隨意的走動。其中一個戲偶已經站立不穩,看他的傷勢,應該是被之前鳳裳調教的那個。
雪靄還沒下令讓他們回去,那個受傷的戲偶已經站立不住,直挺挺的向後栽倒。
“大姐!”
旁邊的人急忙將她扶住,扯掉麵具之下露出一個婦人的麵容。雪靄心中一驚,那個人不是別人竟然就是他的母親雪後無姬。
心裏一急,他大步走了上去。
“總侍大人,可否救救大姐,她失血過多已經挺不住了!”身邊的戲偶見他如見到救星一般,連連懇求到。
雪靄蹲下身子查看,此時無姬麵色蒼白唇無血色,衣衫被頸部之血染紅大半,身軀發冷無力,像已經死去了一般。
雪靄立刻讓身邊的隨從去找名衫。
那中人卻有些猶豫,“總侍大人,按照我國的律例,戲偶是沒有資格接受名衫的診治的。”
沒錯。
雪靄當然知道這條律例。
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母後死去,想到這裏,他吩咐戲偶將母親抬到方才輕兒藏身之出,對那中人低聲吩咐幾句,中人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你們先在外麵等候,這裏我會盡量的救治。”
雪靄說完,那些戲偶立刻乖乖的退到門外等候。
他低頭看著昏迷的雪後,伸手拉住她冰冷的手指。
為什麼……
母親你明明知道做戲偶隨時都會喪命,卻偏偏要如此倔強的成為戲偶。你這殘敗的身子,要如何複仇?!
你明明一直教誨我要隱忍不動,不可冒進,所有事情以身安為第一準測,可是你卻為何要這麼做?
母親,我真的不懂。
他長長的歎息一聲,忽然發現對麵的無姬竟然睜開了眼睛,精煉的光芒在眼中一閃而過,她看了看四周沒有外人,忽然抬手給了雪靄一個耳光。
“逆子!”
雪靄心中剛要為無姬的清醒而高興,可是這莫名的一耳光讓他的麵色又陰沉下來。他低聲問道:“母親,您這是為何?難道靄兒做錯了什麼?”
“大錯特錯!”無姬麵色冷厲又是一個耳光,“我方才故意裝作暈倒,就是要找機會教訓你這個逆子!”
“您沒事?”
“我自然沒事。若是沒有這個本事,我根本不會去當戲偶。倒是你,雪靄,你是不是忘記了身為雪國後裔的職責?!”
“兒子沒有忘記!”
雪靄剛說完,無姬揚手又是狠狠一個耳光,狠辣的手勁兒在雪靄蒼白的臉上當時就留下了五個指印。
無姬壓低了聲音,憤怒的嗬斥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都在做什麼好事麼?那個叫做輕兒的中人是怎麼回事?!”
“輕兒?”
雪靄心中一凜,母親什麼時候知道了輕兒的事情……她根本沒有見過……難道自己今日在大殿上表現的太過焦急?
他急忙低下頭,道:“那輕兒是我的陪奴。這也不是兒子第一個陪奴,不過是例行公事。”
“還敢撒謊!”無姬氣的牙關磨得咯咯響,“你身為雪族竟然對一個下賤的中人族動了感情,連自己的生魔力都壓製不住,還敢告訴我說是例行公事!你眼裏可還有我這個母親,還有你死去的父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