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選了十幾個,鳳涅除了賞賜給幾個司長,自己再也沒有多選擇一個中人。林嗬嗬心中納悶,小聲問道:“太子殿下,到底什麼樣的中人才符合您的評審啊?”
鳳涅托著下巴斜眼睨著她,“不是早就說過了麼,你這個樣子的。”他直直的看見她清澈的眼瞳之中,像他一樣無意中就能疏解他的心懷。
“我?小奴可不算美色。若都是像我這樣,中人族恐怕都要落選了。”
“是麼?”
鳳涅忽然直起身子湊近過去,林嗬嗬差點和他的臉頰碰到,急忙微微一縮身子瞬間失去中心,險些從寶座上摔下去。還好鳳涅及時長臂一伸,將她拉回來穩穩的坐住。
“笨奴,摔下去本太子可就又要為你費心了!”
“多謝太子殿下。”
她小聲道謝,鳳涅的手卻沒有從她的脊背上拿下來,熾熱的溫度從薄衫傳來令林嗬嗬不禁有些羞怯。
看了一眼鳳涅,鳳涅卻沒有覺察似得一直扶著她,好像怕她再度摔下去一般。林嗬嗬覺得此舉真的不像是鳳涅桀驁的個性。兩個人各懷心事的,繼續看著中人之籠一個一個的落下。
雪靄安排了所有中人進入籠中之後,才從後廊進入前殿。然而他剛一進門,就聽到兩個中人小聲議論。
“剛才可要多謝輕兒大人救了我。”說話的是剛剛被自己纏住的中人。
對麵的幻兒看著他,羨慕的說道:“是啊,若是沒有輕兒,你根本就不可能被太子看上。”
“怎麼,比起我,你就能被看上?又不是國色天香,你比總侍長得差遠啦。”中人不以為意的說道,在他心目中輕兒比這個說話刻薄的幻兒可強多了。
“可是我最像輕兒啊!剛才若不是被遮住麵容,太子一定會選我的。”幻兒一陣惱羞的紅臉。
“聽說上一次你也沒有被太子看中啊……聽說五親王……”
“住口,那都是意外!”
兩個人說著幾乎要吵起來,雪靄輕輕咳嗽一聲,兩個人急忙住嘴。忽然殿中傳來一陣興奮歡呼,又有一位大人得到太子賞賜的中人美色。
台下共做了三十幾位司長,此時幾乎都麵露興奮之色。他們本來隻是賣給總侍一個麵子,想不到來了竟然可以撈到中人奴這樣的好處,自然心情激越。然而在這些司長之中,有一個人卻一直麵色凝重的盯著鳳涅。
他是掌管風雨司的鳳皆,這位大人平日並不喜好美色。本來今日被邀約來賞美就十分惱火。雖然不敢明說,卻一直在下麵頗有微辭。惹的他身邊的幾位司長都十分厭煩,其中剛剛得了美人的鳳善和幾個人一商量,忽然站起身來衝太子大聲稟報道:“太子殿下,我身邊這位風雨司鳳皆大人性格畢竟內斂,所以他委托卑職像太子鬥膽求賜一位中人族。”
說著他硬生生將鳳善拉了起來。
鳳涅懶懶的笑了笑,“本太子恩準了,自己過來挑選。”
“還不快跪謝太子聖恩。”鳳善一路把古板的鳳皆被硬是推搡著上前。
他極其不情願的站在太子麵前,氣的胡須發顫一言不發惡狠狠的瞪著林嗬嗬。林嗬嗬被他凶惡的眼神瞪得發毛了,低聲問道:“太子殿下,這位大人是不是眼睛壞了?”
她說著模仿了一下鳳皆眼珠子都丈瞪出來的模樣,惡狠狠的盯著鳳涅,一直盯得鳳涅強忍笑意將她的頭用手指給支開。
“他這是對你有異議。”
“對我?為什麼?”
鳳涅沒有回答將冷冷掃了鳳皆一眼,開口問道“風雨司的鳳皆大人,不知道你上前可是要求得一位中人之美?”
鳳皆麵色鐵青,躬身行禮道:“太子殿下,老臣是想提醒殿下,中人乃是禍國殃民的妖族!切不可貪戀美色,誤了太子您的前程!”
“本太子的前程未卜,不知是好是壞。不過鳳皆大人過去的仕途可是不那麼平坦啊!聽說你從側相一路被貶到風雨司,官階十六降,乃是魔朝有史以來最為落魄的皇族旁支。本太子想問你,你可知道這是何故?”
“是老臣，老臣能力有限。”此事乃鳳皆生平恥辱,他的老臉開始有些掛不住,垂下頭去。
“不不不,若是能力有限,根本不會被立為側象相。”
“老臣不善言辭。”
“錯錯錯。”鳳涅冷笑著搖搖頭。
“那是……”鳳皆一向自認是因為耿直直言不會圓滑處世被貶,一直鬱鬱不得誌。今日太子竟然否認,他自然很想知道一路被貶職的緣故。
“你想知道?好,本太子給你一個機會,不過這個答案在輕兒大人身上,你需要求他才能知曉。”
“讓老夫求一個中人妖族,恕不從命!”他說著脖子發紅一梗,臉轉向一邊。
“隨意。不過若是你不求,恐怕以後風雨司的職位也保不住,最後流落到中人之下的官職,你可就不要怪本太子沒有幫你。”
“快求啊!”一旁司長們樂的看這個耿直的鳳皆的好戲。
“太子殿下,算了吧……”林嗬嗬看得出這個鳳皆和其他的鳳族不太一樣,太過古板耿直。這樣的人雖然多為忠臣卻往往沒有善終。她偷偷附耳在太子耳邊小聲求了一句,“老人家身體不好,躺在這裏不吉利的。”
鳳涅轉頭勾起林嗬嗬的下頜,掃過她臉上的驚慌,“你在可憐他?”
林嗬嗬點點頭。
“好。鳳皆,今日本太子高興,暫且饒了你輕慢我輕兒之罪。不過你就等著削官降職
吧。”
“謝太子殿下!”鳳皆麵色漲紅的推退了下去。
一直站在後廊門口觀望的幻兒有些嫉妒的說道:“真羨慕輕兒大人啊!太子殿下好像特別的寵他,竟然替他出氣，看起來他早晚還會做回男寵一職的。”
他說著故意偷看了一眼雪靄。
雪靄身軀挺立而站,溫潤的麵容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幻兒的話,看了一下周圍應該安排的事物,轉而往二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