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術和煞炎魔力,是鳳族與生俱來的兩大力量。也是所有魔界之族都為之懼怕和敬仰羨慕的能力。
但是鳳族卻被稱為魔界第二大族,因為第一大族雪族比他們擁有更為可怕的力量。
洞滅。
與星同輝,與星同滅。
此力量的名字來源,是意喻此魔力爆發的瞬間能夠讓星辰同時隕滅消失,而且連同周圍是所有空間事物都一並生扭曲消隕。
如果當時不是鳳千和絕族偷偷在後神宮五大方位設下能夠鎮壓此種魔力的星家術陣,鳳族恐怕根本無法稱王。
也是因為一直恐懼此種魔力的巨大力量,從鳳族成為後神宮的主人的那一刻起,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所有的前朝雪族一網打盡。
鳳族自立王之後,一直不敢鬆懈的事情,也是要將魔界之中所有雪族徹底的消滅幹淨。
然而在鳳億稱王的第三個年頭,天下之間已經全然再無雪族的蹤跡。世界上僅剩的雪族,都被關在凰王大殿之下的超獄之中。
然而時隔多年,所有鳳族都放下防備以為這世上再無此魔力的時候,洞滅之力竟然突兀的出現在眾目睽睽的後神宮之中,自然讓在場所有鳳族無不為之驚恐。
鳳千愣愣的停在半空之中許久,突然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一個俯衝,大步走到凰王麵前,神情嚴肅的一行禮,詢問道:“王兄,這個叫做輕兒的小奴到底是何種來曆?為何會被洞滅之力所救?難道這世界上還有雪族的殘黨?!”
凰王麵色凝重,對於此事他也始料未及。
一旁心有餘悸王後急忙上前說道:“王上,我看此事必須要立刻調查清楚。雪族大患不可多留一刻!”
凰王嚴肅的點點頭,轉身對身後主管兵司的主司鳳涯大聲說道:“鳳涯聽令!本王特命你為徹靈使,可以調查魔朝所有地域,包括皇族之內。膽敢阻擋查辦著,殺!”
“鳳涯遵命!”
凰王轉身又令,宣令道:“傳令下去,即刻將所有宮門包括風門(封鎖後神宮空的結界)全部封閉,一個人一個人的給我調查來曆,任何人都不能放過!通緝那個叫做輕兒的中人族!但凡發現阻攔違抗知情不報著,殺無赦!發現彙報蹤跡著,官階雙升!”
自此日之後,後神宮開始的浩大的排查工作。
所有和輕兒有過接觸的中人全部都被監禁起來,甚至包括浣洗司之前的和小磕巴一個寢的中人族,也不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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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溫熱,水光瀲灩。
在溫暖的雲山泉池之中,有一方水域。從外岸看來,這溫泉之中其實是通明無物的。然而這其中確實存在一十尺見方的空間,其中無水有氣,仿佛夢幻的氣泡隨著水上下漂浮,可以讓魔人駐足停留。
此刻原本空無一物的空間之中,突然憑空墜落兩個人影兒掉入其中。其中一男子抱著渾身無遮蔽之物的人兒,進入之後,猛然一臉踉蹌。
雪靄急忙用手臂一撐,才沒有將懷裏的人兒摔在地上。懷中的人兒似乎受到了驚嚇,雙目緊閉麵容抽搐成一團,身體緊繃如蝦子一般蜷縮。
“輕兒,輕兒……”雪靄一連叫了幾聲,林嗬嗬才幽幽的放鬆了麵容,睜開眼睛。他立刻釋然的笑了笑,問道:“輕兒現在感覺如何?”
被嚇得半死的林嗬嗬緩緩回過神,凝視著麵前麵容憔悴的雪靄,一度有些恍惚。
雖然隻是一日未見,可是這一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人如隔三秋一般煎熬。
“總侍……”她沙啞的開口叫道,眼睛裏泛起委屈的水光,“總侍……”她又叫了一聲,忽然頭一垂,昏死過去。
“輕兒……”
這昏厥,是洞滅的代價。
雪靄知道除了雪族的身體,凡人他族都很難承受這種巨大穿空帶來的衝擊。雖然明明知道知道這可能會傷害輕兒,也會暴露還有讓鳳族發現雪族殘餘存在,可是那個瞬間,他仍舊出手了。
雖然他也付出了更大的代價,就像此刻明明想把輕兒翻過來,雙手卻虛軟的沒一點力氣,他艱難的喘了兩口氣,癱坐在地上。
看著眼前的人兒一絲不掛的趴在地上,雪靄莫名的感覺臉有些發燙。這可不是該呼吸亂想的時候,他急忙把外衫脫下來,給地上的人兒包裹住。看著地上虛弱的人兒,他緩緩的捏緊拳頭,一直到關鍵傳出咯咯的響聲。
洞滅的瞬間,他幾乎想要殺了鳳千!
若不是懷中的人馬上就要當眾曝露,他絕對會一掌貫穿鳳千的心脈,讓那個男人知道輕兒不是他能隨意猥褻之人!
鳳千是毀滅雪國的罪魁禍首,雪靄一直都知道。然而對過往此事他並不十分痛恨鳳千。王族霸權之爭,向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況且當時謀反是凰王鳳億之意。
然而動了輕兒,卻讓他動了殺意。
方才聽說她蒙難的瞬間,他覺得已經無心忍耐,或許直接斬殺凰王就可以報仇,但是雪後一直警告他說,在後神宮至今仍舊設有壓製洞滅的陣術。若是強行動用此力,必然會身心俱損傷及魔元。而他不久之前剛剛被薩族之陣所傷,恐怕很難帶在殺掉鳳千之後,救出輕兒。
看著麵前嬌弱的趴在地上的人兒,他長長的歎了口氣,挪動了沉重的身軀,輕輕撫摸著她淩亂的發絲。
他的輕兒……受苦了。
方才雖然不是故意細看,卻看上看到輕兒背上慘不忍睹的劍上。那猙獰的肉雖然已經結痂,可是在那內髒之內,一定會有更深的傷痕。對了……為什麼輕兒的聲音如此怪異,雪靄小心翼翼的將她的嘴巴掰開,忽然發現舌頭之上竟然有一道巨大的裂痕……很顯然,凰王的滎劍插入了林嗬嗬喉嚨。
看到這裏,雪靄的手第一次顫抖了起來。
他看過無數的雪族被酷刑折磨的慘狀,可是他對雪族除了是同族沒有絲毫的情感,若不是背負雪族太子的血脈,他根本不會複國。可是輕兒……
輕兒……
是他心頭上一塊血肉,若是傷了疼了,仿佛扯動所有的神經,已經讓他疼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