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女人被看得終於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開口竟然是低沉的男子聲音:“能認出我,還不算笨。”
“那是自然!跟著一個那麼聰明的主子,太笨可就被人嫌棄了。”林嗬嗬嬉笑著索性圍著女人轉了一圈。
突然好奇的身手抓向總侍胸口兩團高聳的凸起,連連笑問道:“竟然軟的?!雪靄大人,你是怎麼偽裝的如此逼真的?還有你的臉……簡直,簡直就是造孽啊!”她調皮的捏著雪靄那張肥圓大臉堆疊的雙下巴。
雪靄反手捉住了手臂,定定看著她說道:“我倒是覺得你才更逼真。”
雖然偽裝成女人,他雙眸之中依舊有掩飾不住魔孽的光芒。精芒閃爍的視線停滯在林嗬嗬笑得發紅的小臉兒上,一時之間忘記了移動。
此時一身水紅的軟衫襯托得林嗬嗬困窘的小臉分外的嬌嫩,一副少女初熟的憨態瞬間展露無疑。任何一人看了都清楚的感覺得到,她根本就是一個美嬌娘。
本來就是,當然逼真啊……林嗬嗬心中暗道,嘿嘿笑了兩聲,道:“這個嘛,自然就是我天賦異稟啊!不過雪靄大人,在你看來,我若是一個姑娘,美麼?”問完她臉驀地燒紅起來,這算什麼狗屁問題啊!就像孔雀開屏一樣得瑟,簡直是要昭告天下她想成為女人啊!
轉身避開總侍的視線,她懊惱的拍了拍額頭,卻聽到身後清晰而篤定的聲音:“如玉初成,人人爭儲。”
不等林嗬嗬回身問什麼意思,門口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豐腴女人火急火燎的從外麵回來了,一口氣衝到桌子邊上,麻利的倒了滿滿一杯茶,一飲而盡。
喘了半天,她終於緩過氣來,神采飛揚的看著兩個人說道:“今晚會有人來接你們,就等著去過好日子吧!”
在簡陋的木屋簡單的吃了晚餐,豐腴女人把下午忍痛重金買得那些新衣和胭脂水粉統統拿了出來,催促兩個人換上了頗為嬌豔的紅色紗裙,又給兩個人梳妝打扮一番,末了用一塊紅色的頭蓋將兩個人的麵容蒙住。
“尚大姐,你這是做什麼?”林嗬嗬隨手要扯掉,“又不是出嫁,帶什麼蓋頭!”
尚大姐急忙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低聲罵了一句,“你這個笨丫頭!這可不是蓋頭,這是我們薩族最高的榮譽——薩霓。像我這種半老徐娘根本沒有資格戴呢!能戴薩霓的姑娘是我們所有薩族人人尊敬的女尊。”
林嗬嗬聽得稀裏糊塗,卻被雪靄輕輕按住手背。安心從清冷的指尖傳來,她忽然就定下心來,不再追問蓋頭的事情。
一直坐得腰酸背疼 ,不知道幾個時辰了,外麵忽然飄進來一陣奇異的香氣。
隻是嗅聞到那香氣,仿佛就能看到外麵站著一個多麼妖嬈曼妙的美人兒。腳步聲輕輕響起,香氣已經溢滿整個房間。
“尚大姐,你說的就是這兩個姐妹?”女子一開口,如玉珠墜盤清脆悅耳好聽極了。
“是啊是啊!族祭,我用性命擔保,這個絕對是極品!這個……”尚大姐看了一眼旁邊的雪靄,頗有些嫌棄的說道:“這個是她的姐姐,相貌俗鄙,不過這身材可是足夠圓潤。我聽說有些……是偏好這種的。”
“可曾和二位說過,入我們扇封瑜閣是做什麼活計的?”
“馬上就要餓死了,做什麼活計他們都認了!”尚大姐打了一個馬虎眼,急切的問道:“族祭,那我的賞錢?”
嘩啦啦一陣金屬的聲音,尚大家滿意的笑聲傳進耳朵。
很快林嗬嗬感覺有人在她麵前站住,低聲說道:“你們兩個跟我來。”
林嗬嗬和雪靄就這樣蒙著頭被帶到了一輛輦上。
吱嘎,吱嘎。
車轍壓碎雪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林嗬嗬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對麵的那個香氣醉人的女人一直在盯著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
“嗬嗬。”
“哦?好生奇怪的名字。”
話音未落，麵前遮住的薩霓瞬間被掀起。映入眼簾的果然是一名女人,不過沒有想象中那麼國色天香。
對麵的女人裹著翠綠的斐服,發絲精致的盤起,一支輕盈的黃色羽釵隨著輦動而輕輕搖動,陰影掠過一雙烏黑的眸子。
她算不得美女,不過五官十分小巧精致,妝容精致打扮得體,仿佛一個頗為講究的富家小姐。
她含蓄的笑了笑,“冒昧了姑娘。我隻是太好奇尚大姐口中的極品到底是什麼樣的容貌……嗬嗬,如此一看,的確是我平生所見最美的薩族姑娘。”
嚇?
林嗬嗬在後神宮一直被詬病“相貌平凡”,如今被人這樣誇讚,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
卻聽那綠衣女子十分懇切的說道:“姑娘絕對配得上薩霓的待遇,不,也許你就是我們薩族的救星。”
“那你看看我咋樣?”一旁的雪靄忽然自己揭開了頭上的薩霓,衝著女子咧嘴笑道。
林嗬嗬看到雪靄又醜又肥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想笑,一種饅頭開口說話的既視感。
那女子卻沒笑,反而極其認真的上下打量一番,中肯的說道:“這位姐姐雖然相貌平凡了些,身材卻豐腴圓潤,很有旺氣,是有後福之人。隻是,並不是適合佩戴薩霓。”她從懷中取出一隻淺黃色的帕子,交給雪靄,“用薩晴吧,省的在其他人麵前落下笑話。尚大姐為了多討賞錢,才給你用的薩霓。”
見兩人似乎不懂,對兩人解釋道:“這薩霓和薩晴是我們族特有的頭飾。不過現在流落在外的薩族人過活已經不易,更加不要說遵守這遺留下的禮儀了。他們是用來區別身份尊貴的……換言之,隻有那些對整個薩族有貢獻的女子才配得上薩霓。”
說話之間,輦停住了。
“扇封瑜閣到了,二位帶上薩帕,隨我來。”女子禮貌的說道。彬彬有禮的態度,倒是讓人生出許多好感。
跟著女人被幾個人攙扶著往前走去,忽然聽到一名蒼老威嚴的女聲低喝道:“白洛丫頭,怎麼又帶亂七八糟的人回來?!”
“族長!”
女子慌亂的噗通一聲跪下,解釋道:“這兩個也是我們薩族的姐妹。您最近不是一直為房大人的事情日夜煩憂嗎?我帶回來的人可以解決這件事情,說不定能連同將左大人的事情一起解決了。”
“這些事情什麼時候用你操心了!”族長厲喝一聲,“來人,給我把她關起來!一天就知道惹是生非!還有,把這兩個人給我趕走!我們扇封瑜閣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說著上來幾個人,就要把林嗬嗬和雪靄推走。
“族長,您不能見死不救啊!”雪靄忽然掙脫了兩個推搡他的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道:“我們已經走頭無路了,求您可憐可憐我們姐妹吧!”
林嗬嗬雖然不知道雪靄此舉的緣由,卻也跟著跪在地上,懇切的說道:“老人家,求您幫幫我們吧!我們已經餓了好幾天,真的是走頭無路了!”
她“咚咚”的磕了幾個頭,起身期盼的望向老族長。
白發蒼蒼的女子皺眉看向兩個人,視線掃過林嗬嗬的麵龐,猛地瞪大了眼睛。
“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