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剛一過,飽餐過後的林嗬嗬照例在寢宮門口站崗。
遠處一陣細膩的花香飄過,輕輕嫋嫋走來一行人,為首是一名衣著華麗的女子。凰朝的女子服侍華麗,頭飾卻異常的簡單,但女子顯然不是一般人,頭上竟然佩著三枚綠寶石鑲嵌的羽釵,顯然很有身份。
林嗬嗬被調教之後,倒也知道見人行禮,匆忙跪在地上。這一跪,胃裏剛剛吃飽的東西禁不住翻湧著,打了一個飽嗝。
雖然憋住很小的一聲,但是那女子顯然聽見了低下頭。
“這個中人以前沒見過,小歇子什麼時候還有站崗看門的奴隸了?”女子的聲音清脆而悅耳,仿佛揚琴一般,聽了就讓人舒服。
“回賞妃,這是總侍剛剛選上的陪奴。”身邊的隨從解釋道。
“哦?”賞妃停住腳步,令道:“那個陪奴,你抬起頭來。”
林嗬嗬聽命抬頭,隻見麵前佇立著一個女子,麵如桃花雙眸清澈,不食人間煙火一般靈美。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賞妃也仔細打量了林嗬嗬的麵容一番,忽然俯身身來在她耳邊極其小聲的問了一句:“見過總侍的身體了麼?”
身體?
林嗬嗬沒反應過來,賞妃的問題奇怪,不過她還是老實的點點頭。
賞妃見她點頭黛眉瞬間一擰,拂袖冷哼一聲,“竟然還是個染奴。”
周圍的人聽聞染奴二字,開始竊笑起來,對林嗬嗬一陣指指點點。林嗬嗬並不明白染奴的意思,心中還在合計她這個職位不是叫做陪奴麼?
賞妃見她竟然不否認,怒從中來抬起手一揮,一股魔力從手上衝出,重重的落在在林嗬嗬的腹部。她吃的太飽的胃部瞬間無法承受,“哇”的一聲吐在賞妃的裙腳上,賞妃瞬間看著那團穢物氣得渾身發抖。
“來人,殺了他!”
“主子,他可是總侍的陪奴,要是總侍生氣再也不去您的賞露廳玩,您該怎麼辦啊!”一旁的隨從急忙將那穢物擦去,賞妃疾言厲色的斥道:“他敢!我讓王撤了他總侍的職位……”說著忽然沒有底氣,轉而說道:“反正也是第一次弄死他的陪奴,他還不是照樣對我俯首帖耳!大不了我把你賞賜給他,給我收拾這個敢弄髒王族裙服的賤貨!”
“是!”
那個中人隻好聽令走到林嗬嗬麵前,手裏多了一把鋒利的錐子一樣的凶器,對準林嗬嗬的頭部就紮了下去。林嗬嗬可沒傻傻等死,急忙翻身一滾,一骨碌的站起來,大聲喊道:“喂,你打我就算了,還想殺我!你們是不是太草菅人命了!”
“放肆,我替主子教訓你這個目無尊上的東西!”
林嗬嗬一腳將他踢開,“你的主子又不是我的主子,憑什麼教訓我!”
看到自己的奴才竟然被踢翻了,賞妃的臉色開始發紅,像紅色的櫻桃一樣可人,隻是嘴巴可就厲害了,“你這個狗奴才,是不是活膩了,今天不吃了你的肉,我就把這牡丹寢拆了!”
話音未落,賞妃的手裏竟然閃閃的亮了起來,林嗬嗬隻覺得一道光芒閃過,仿佛一道霹靂擊中了自己,瞬間飛了出去。
“賞妃娘娘,您這是做什麼?!”
總侍溫柔而淡然的嗓音在半空響起,林嗬嗬掙紮著直起身子,身前已經擋了一個人影。熟悉的背影,令人莫名的心安。
“總侍……”
林嗬嗬張開嘴,感覺嘴巴裏鹹得很,吐出一口血來。
“總侍,”那賞妃看見總侍嬌嗔了一聲,挽住總侍的手臂,眉頭一蹙清淚瞬間流了下來,“你這個小奴弄髒了王賞賜人家的裙子,要是王問起來,妾身的罪過可就大了。你說,他是不是該死。”
總侍回頭看了看林嗬嗬,微微一笑。
“是該死。”
林嗬嗬身子一顫。
這是第二次見識總侍的漠然,上一次是他受傷。這種時候,他依舊是笑著說出這句話,仿佛那笑容是一副麵具永遠不會脫下來。她並沒有多餘的期待,可是卻覺得他和她之間有一道巨大的鴻溝,千山萬水。
“不過,“隻聽他繼續說道,”這個人不能死。他有太子的免死赤鏈,您和太子的關係最近已經很惡化了,若是加上這一件,恐怕雪上加霜。”
賞妃不甘心的收起眼淚,忿忿的白了一眼林嗬嗬,“那我就稟報王,讓他來定罪了。初一不死,十五也得收屍。“蓮足移步到林嗬嗬麵前,“說吧,你是想現在風風光光的自盡,還是讓王把你的肉割成一段一段的,喂給鷹嘶吃。”
絕美的麵容,絕對的殘酷的神情。
“那交給我自己處理吧,別髒了您的手。”總侍低頭說了一聲。
賞妃立刻滿意的嬌笑了幾聲,掐了掐總侍的臂彎,“果然不枉費妾身疼你。動手吧。”
林嗬嗬甚至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脖頸被狠狠的扼住舉起到半空。
真的要殺她?
“知道自己得罪了誰?”總侍淡淡的問了一句。
她難過的搖了搖頭,她不知道!她根本什麼也沒錯,為什麼他要親自動手殺她!
“那樣最好,死了不要來報仇。”總侍最後說了一句,眸子忽然冷厲起來。林嗬嗬瞬間感覺他的手指越來越用力,而自脖子馬上就要斷掉,空氣也已經所剩無幾,身體被狠狠的抵住在牆壁上……煙牡丹的雖然看起來是煙霧,但外層似乎有一層無形的結界,冰冷的擋住她後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