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兒急忙把林嗬嗬從總侍麵前拉到身後,躬身行禮道:“總侍,恰好到午飯時間,輕兒沒有偷懶。”
總侍麵無表情的看了林嗬嗬一眼,微微笑著對扁兒說道:“以後不要在凰王巡視的時間出來,這可是大忌。再沒有禮數法度的亂闖一次,扁兒我會拿你問罪,當然輕兒也不會饒恕。”
“是。“
扁兒低頭鞠躬,總侍這才帶著下屬大步離開,鮮血浸透了輕薄的衣衫,隱隱刺目。
看著總侍走出很遠的背影,林嗬嗬還是沒有回過神來……她犯錯了?
扁兒輕輕敲了下林嗬嗬低垂的腦袋,”怎麼?受到打擊了?你要記得,禮數是這後神宮最最重要的事情,以後不要失了禮數,讓總侍難堪。走吧,吃飽了小輕兒的心情就好了,下午還要狠狠的調教你呢。”
扁兒笑得沒心沒肺,林嗬嗬回過神來幹幹的笑了兩聲,心裏卻不經意的掠過一抹苦澀。這種滋味她也說不出什麼什麼。
但是——當她咬了很久咬不知名的像竹子一樣的綠色食物,感覺自己馬上就要長出熊貓的黑眼圈之後,那苦澀早就消失的一幹二淨了。
“扁兒哥,你們沒有肉吃嗎?”
“有。”
“是什麼肉?”林嗬嗬冒出了狼綠光。
“我們這隻有王族能吃——”扁兒壞笑一聲,“死中人的肉。”
草字頭草字頭草字頭——
滿屏的草字頭飄過,感情她不小心就會被吃,隻聽扁兒繼續道:“不過,一定要壽終的中人才好吃,半路死掉的中人味道奇臭無比,沒有人會吃。死後的中人味道鮮美,據說有魔人去過人道,和他們世界的一種叫做龍蝦的味道十分相像……”
原來她是龍蝦味的!
和扁兒吃飯的地方是完全由雲層構築而成的一個巨型涼亭,周圍全部是懸浮在半空的綠色植物,和竹子模樣相仿,卻沒有根莖,隨手撈一根就可以吃,味道倒也清甜,不過隻有這一種食物。下午的訓練顯然痛苦了很多,林嗬嗬原本就是身體不協調,那些柔美的姿勢讓她做來簡直就是機械一般,扁兒看了幾遍已經要吐血了,她也累的隻叫喚,沒辦法隻能放回去先休息。臨走之前,扁兒忽然想起什麼,從自己的懷裏取出一個精美的琉璃瓶子,塞給她。
“這是什麼寶貝?值錢麼?”林嗬嗬忍不住把玩起來,扁兒也敗給她財迷的樣子,“給總侍的藥。魔人的身體雖然足夠強悍,但是流血過多始終有傷害。這是最好的愈合藥,晚上給總侍。記得,討好上司不要在那麼多人麵前,否則總侍會嫌棄你丟人的。”
“扁兒哥,我突然發現你真帥!”
林嗬嗬差點激動的給扁兒一個擁抱,一路開心的的跑回牡丹寢。不管總侍說她什麼,她都希望總侍好好的。一進牡丹寢,發現裏麵竟然亮著一盞浮燈。
總侍回來了?
剛走幾步,發現那浮燈竟然無比的耀眼,刺得她無法直視。半遮著眼簾走到近前,發現總侍閉目躺在上麵,身下鋒利的鋼刺似乎比之前更長了,凰王留下的傷口並沒有包紮,此刻正汩汩的冒著鮮血,滋養著身下猙獰的牡丹。
湊上去想要仔細看個清楚,練習過度的雙腿失去協調,一不小心撲了上去,差點壓在總侍的傷口上。
閉目的總侍微微皺了皺眉,“輕兒?”
“是。”
“壓在我身上,是哪一條禮數?”他幹啞的聲音有些冷。
“啊……抱歉抱歉……“林嗬嗬慌忙直起身子,”總侍,你今天受傷流了很多血,扁兒給我一種特效藥……”
“死不了。”
總侍揮一揮手,想讓那個麻煩在一邊安靜一會兒……若是那麼容易死,恐怕已經死了千百回。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是不斷,看起來麻煩的家夥並不打算老實呆著。不時吃痛的聲音和混亂的腳步聲傳來,似乎並沒有打算聽他的話……明天有必要告訴扁兒,禮數教育要加倍。
感覺麵前一股混亂的氣息,還沒來得及張開眼睛,隻覺得肩膀一涼,那個麻煩精竟然扯開了他的衣襟。
總侍匆忙睜眼,急忙抬一手撐住她的頭,低喝一聲,“你在做什麼?!”
林嗬嗬撥開他的手,迷惑的瞪著他,“別頂著我,我看不清你的傷口在哪,你這破牡丹太刺眼了,我怎麼給你上藥?!”
“輕兒,這東西我不需要。”他說完,傷口又疼了起來,手臂忍不住一陣顫抖,“離我遠點,這不合禮數。”
“又是破禮數!”林嗬嗬擔憂握住他的手臂,“你怎麼這麼迂腐?!就算你是主子,但是也是會死的主子,難道禮數比命重要??我絕對不能看著你自討苦吃。“
她說著扯開肩膀上的紗布。
總侍仿佛知道擰不過她,不再做聲。林嗬嗬小心翼翼的將總侍的衣襟想一旁拉了拉,露出胸口猙獰的傷口,此時仍舊不斷的湧出鮮血,十分恐怖的傷口。她拿出扁兒給的藥粉,拔開塞子倒上一些粉末。說了竟然神奇,那些血液遇到藥粉竟然凝結起來,不消片刻已經結成了一個幹痂。她伸出手指輕輕一點,總侍忍不住低聲”嘶“了一聲,隨後睜開了眼睛。
”已經結痂了。“林嗬嗬驚奇的指著總侍的傷口,”扁兒哥的藥粉真的好用。以後我要多問他要一些……“她興奮的說著,忽然發覺總侍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絕美的鳳眸淡淡的睨著她,隱隱閃爍著光芒。
林嗬嗬被看的臉有些發燙,“總侍,那個沒事,我去休息了。“
”輕兒……“總侍忽然叫了她的名字,林嗬嗬回過頭,總侍半側著身子轉向他,肩頭的衣服滑落下來,露出瘦削的慘白的肩頭,被散落青絲繚繞出一份誘惑。
林嗬嗬忽然覺得臉上又熱了起來,心裏狠狠給自己兩個耳光。林嗬嗬!現在可不是犯花癡的時候,控製住你要撲上去的衝動!
總侍忽然無聲的笑了出來,”輕兒,你喜歡我的容貌還是身子?“
”當然是臉。“
林嗬嗬毫不猶豫的叫了出來,忽然發覺自己有點太不知羞恥,急忙捂住嘴巴連連揮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是說我……“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果然,無事殷勤,必有所圖。”總侍低聲笑了笑,“不過輕兒,你別忘記了,你可是中人。”
“啊……是。”
總侍忽然拉起衣襟,蒼白的麵容最後一絲笑容也消失殆盡。“一個中人垂涎另外一個中人,太令人作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