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花靜院東風起(一)

轉眼間已到了初Chun,正是“三月楊花輕複微,Chun風搖蕩惹人衣”的好季節。放眼望去,坤靈山上也是滿目Chun色盡收眼底,生機盎然、易趣生輝,讓人看了好不歡喜。

前幾日的劍法考試大家都順利過關,所以為了慶祝這個好結果,師兄們決定晚上去竹林喝酒。

莫修和尹華都和四大師兄相交甚好,所以喝酒自然會一並同行。我和寧誠硬纏著二師兄也要去,這才顧了二師兄的麵子得以一同前往。

這些日子下來,和我關係最要好的就得數二師兄。他不但瘦高挑的個,麵容頗有三分美猴王的味道,腦子裏更是古靈精怪一堆鬼點子。況且他人好又幽默,正巧投了我的脾氣。所謂的臭味相投,大概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平日練劍,去的都是南麵的竹林,這北麵的天池崌卻從未來過。

今天要不是托了師兄們的福,還真不知道坤靈道山竟有如此清美的地方。靜藍的水麵隱隱折射出五彩的光芒,掩映著周身蔥茂的林木,紫氣蒸騰,雲水相交。難怪叫天池,如此絕美的池塘,真是天上才有的美景吧。

眾師兄們欣賞著這美麗的景色,順勢坐在水池旁拿出幾壇清酒開始豪飲。一行人有說有笑,不甚快活。

我就坐在二師兄和尹華師兄旁邊,一邊聽二師兄說笑話,一邊捧著酒吃尹華喂給我的牛肉。聚會真是一件讓人舒筋醒腦的好事,無論有多糾雜的心情,也會被眼下真實的舒暢所取代。

可能是太過於歡樂了一點,寧誠這二貨竟放開了膽子,撒著歡地要與我罰酒猜拳。

還真是不自量力。

我雖然平時不怎的在人前飲酒,然而酒量卻是不輸別人。自小便泡在師父的酒壇子裏偷酒長大的我,對於對喝酒這件事的熱情不比常人。從小就迷戀那入骨三分的醉,和醉後不醒人事的狂。年紀慢慢增長,酒癮更是一日大過一日。若是一般的酒,別人喝了會醉,而我喝了卻如何也難得醉上一回。

寧誠卻總是因為偷酒被師父罵,常常被罰跪在大堂抄書。這就是同人不同命,可誰讓他笨呢,每次偷酒都拿的是師父的好酒,師父想不罰他都不行。

“阿杳,以前呢每次比酒你都贏。我好好總結了一下的戰略技巧,作戰方針,最後終於得出一個結論!就是你的確比我會猜拳而已!你想想,灑家一向千杯不倒,萬盞不醉,縱橫酒場多少年!怎麼可能輸給你一個區區吳阿杳。而且這樣本來不公平,完全淹沒了灑家的實力。所以今天當著眾師兄的麵,我們就來做個了斷吧!你若真不怕我,今晚我們就隻比喝酒,不比猜拳!哈哈哈!”

了斷?灑家?千杯不倒,萬盞不醉?寧誠你最多就是一撐死的神經病。

“你今天是吃多了一頭撞到樹上了吧,還是一頭撞豬上了?灑家?我呸。丟人兩個字你會寫麼你。人貴有自知之明,而你偏要背道而行。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話我沒告訴你麼。愛就一個字,你就兩個字‘腦殘’。”

眾師兄哈哈大笑。莫修卻不屑一顧地瞪了我一眼。大師兄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看來今天大家沒白來啊!哈哈哈。”“是啊,這吳杳小師弟人不大口氣倒是大得很嘛。”

“哼,有理不在嘴毒!”寧誠死不悔改。“有本事今晚就和我豪飲三百杯!”

“比就比!難道我吳杳還怕了你不成!”

二師兄趕緊急忙起身,朝四師兄使了個眼色,“呆子,快去拿酒來,別掃了小師弟的興。”“哼,又叫我呆子,你怎麼自己不拿去啊,每次就知道使喚我。”

二師兄狠狠掐了一把四師兄粗壯的胳膊,“你這呆子,去是不去?你不去我要你好看。”“哎呦哎呦……疼死了,疼死了。你怎麼總掐我啊。您老都發話了,我敢不去麼。我要是不去,還不得被你這猴子給打死。”

“嘿嘿,我就知道你肯定聽我的話。”“哼!臭道士。”

我和寧誠麵前,即刻擺開三大缸好酒。都是新開封的劍南燒Chun,一扯開封蓋酒香便四處環繞開來。酒液清亮,醇香馥鬱,香而不豔,低而不淡,聞之沁人心脾,入口蕩氣回腸,飲後餘香綿綿,噬得人骨頭都發麻!我一拍桌子,扯出一抹淺笑,“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來比盞,誰喝得多,誰便贏了。”

寧誠自然不甘示弱,“好!”

我端起麵前的酒盞,一飲而盡。果然是好酒,一口喝下去渾身便自在得緊。三四碗下肚,本來還潛藏著在身體裏的酒蟲頓時被勾了出來。於是隻知一個勁的自呼痛快,卻早已顧不得寧誠許多。

將將喝完一壇,忽覺得一盞盞地盛酒頗為繁複,索Xing直接拿了酒壇子隔空豪飲。二師兄見狀,趕緊奪下我手中的酒壇。“小師弟,我看你是喝糊塗了吧。寧誠早都倒下了,你這還和誰較著勁呢!”

“什麼?寧誠倒了?”我這才發現,剛才還趾高氣昂的寧誠,這會已經蔫蔫地趴在桌子上,神魂顛倒,醉的不省人事。神情恍惚,臉頰緋紅,還一個勁地傻笑。我真後悔當初怎麼就答應和他比酒了!

這個廢柴寧誠,如今又生生變成了大家的負擔,我們不但要照顧他,而且到時候肯定還得找人背他回去,真是作孽啊!

這個慘痛的例子就是要告訴大家,有些人一定要勇於接受殘酷的事實,一定要勇於直麵自己慘淡的人生!俗話說得好,命裏有時尚且不一定有,命裏無時有腦子的話還是莫強求了。否則結果隻能是像寧誠這樣,最終給自己和別人都造成了無限的壓力。

寧誠老兄被拉到一旁死睡去了,師兄們又開始各聊各的話題。我酒量雖是不差,可是兩大壇酒下肚,還是不由得被熏得有些服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