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鎮子上暮鼓響起,人煙漸少,家家關門合戶,準備休息。
大家在客棧會和,各自置辦了物品,當然歐陽雁荷隻想到買吃的,反正也不會武功,也不知道該準備什麼,倒是其他三個“高手”,穿上了深色勁裝,也不知道鞋子裏頭發上袖子裏藏了多少毒針暗器,想想就覺得恐怖。
雖然前途危險莫測,大家的心情還算是輕鬆,越危險的時候,越是心情沉重反而會左顧右盼縮手縮腳,所以高手對招的時候看起來都是風淡雲輕。
歐陽雁荷看景玄越手上拿的是長劍,花泉背的是一架弩,唯獨蘇易兩手空空、
“對了,蘇易,認識你這麼久,還不知道你使得兵器是什麼呢?”
蘇易指了指腰間的扇子,說:“這個。”
歐陽雁荷掃了一眼,認出了這個就是蘇易閑下來沒事就在那瞎扯的扇子,鄙視道:“你這扇子還沒被你扯壞呢?”
蘇易用一副你沒見識的表情瞥她一眼,哼了一聲。
“荷兒,你可別小看他這把扇子,這扇子叫折鐵扇,鋒利的可削鐵如泥,扇架是由千年寒冰玉製成,堅硬不說,在扇子開合之間還能發出悅耳的聲響,扇麵是玄鐵熔煉拉出的絲編成,這種材料有個缺點,雖然冷卻了扇子還可以開合,但要是不動他放的久了容易定型,所以要沒事得多揉揉。”景玄越耐心解釋道。
“哦,原來他不是手閑啊……”
趁著夜色,一行四人悄悄潛入了傳說中有人進沒人出的原始森林裏。
“越兒,你說為什麼隻要是個森林,就傳說進的來出不去呢?”
歐陽雁荷像個問題寶寶,腦子裏不斷出現各種問題。
“說你笨還是真的笨。”蘇易接茬:“你想啊,住在森林邊上的大多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而森林裏多的是鳥獸毒蟲,各種不知道的毒草毒花,一不小心就沾染到了傷了性命,本身就危險,所以為了防止更多的人受到傷害,就需要這樣的謠言來阻止人類無止的好奇心,使他們有了畏懼之心才不會白白丟了小命。”
花泉讚同道:“是啊,其實對於武林高手來說,整天在江湖上飄蕩,被人追殺,進入什麼森林啊高山啊都是家常便飯,這些人其實也不希望自己在逃命的時候有人打擾到,所以謠言對他們來說有利無害,便無須破除了。”
歐陽雁荷呼出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隻要進了森林就必死無疑呢。上次在迷霧林裏,我好幾次都覺得自己走不出去了,早知道沒那麼可怕,我就不該那麼早放棄嘛……”
“永安城那個迷霧林裏,確實是有進無出的。”花泉幽幽道:“那個不是一般的森林,裏麵有人為放的毒氣……其實那是永安堡種植毒物的地方,小姐你能活著出來我也是吃了一驚呢。”
說到這個,歐陽雁荷來了興趣,將腰間的笛子取出來,說:“這都要靠這個。你們看……”她將笛子靠近一朵野花,然後就看見在明亮的月光下,那朵花在無風的情況下往一側靠去,遠遠的避開笛子。
“這說明這花有毒。”歐陽雁荷解釋道。
眾人皆覺得驚奇,蘇易忙問:“你這笛子倒是新鮮,從哪弄的?”
“就是永安城後山。你們燒山的時候,把我困在山洞裏,然後山洞就一直搖,等不晃了我在地上就發現了這個笛子,然後山洞入口被封住,倒是露出了另外一個出口,我就一直走啊走,然後就迷路了……後來樂辭說,這笛子是他們前教主的,說與我有緣,就送給我啦……你看,這裏有兩個字,忘情,這笛子叫也叫忘情。真是搞不懂他們前教主,不知道到底是要愛要恨。”
花泉歎道:“說不定是又愛又恨,所以才想要忘記……”
憑著上次在迷霧林裏的經曆,這次又有了三個高手相伴,歐陽雁荷一點也不害怕,反正輕輕鬆鬆做起了領隊,還給他們介紹起一路上的花花草草,有時候走的累了,還能找到一些野果充饑解渴,其他都擔心果子有毒,她倒是痛苦,自己拿自己試毒,嚇得眾人心驚膽戰的,見她沒事,也才敢吃。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眾人保持著警惕,然而卻什麼人都沒有,甚至連個大型的野獸都沒有看見,更奇怪的是,密林深處自然滋生的沼氣和霧障都沒有,許是天氣太好了,在這深秋的密林裏,森林裏處處欣欣向榮,繁花遍布。
終於走到了一處平坦之地,幾顆傘狀的榕樹有序的並排錯落,榕樹的軀幹上纏繞著根根藤蔓,藤蔓上開始淡紫色的小花,十分可愛。
歐陽雁荷大吃一驚,“哎呀,大家小心,那是臨淵蘿,有劇毒,咱躲著點走。”
蘇易小心地提著自己的扇子,讚歎道:“小荷,你怎麼知道那叫臨淵蘿?這一路上,你好像認識好多植物,我倒是不敢小瞧了你。”
“說來也奇怪……”歐陽雁荷皺了皺眉,“就是剛開始進來的時候,好多奇花異草,我大多沒有印象,也不知道叫什麼,但基本上是沒有毒的,反而越走進來發現有毒的花草越來越多,而且我似乎都見過,所以一看到我就知道它們的名字。”
“呀!”
她忽然停下來,環顧四周,興奮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眾人詫異地看著她,麵麵相覷,“你知道什麼了?”
歐陽雁荷呼出一口氣,躍躍欲試。
笛子輕輕放在嘴邊,輕盈的樂曲緩緩飄出來,在森林裏環繞。
蘇易索性坐在地上,無力道:“她一定是覺得找護紅山莊太艱難了,不如將敵方吸引過來,省些力氣吧。”
吹了一會兒,除了吸引了一些顏色鮮豔的蝴蝶圍繞過來之後,什麼也沒有。
她不由失望的放下笛子,說道:“或許她已經不在這兒了。”
“小姐,你這鼓搗半天,在做什麼呢?”花泉已經被她弄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