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鎮遠和梅雪落在客棧遇襲,兩人共同抵抗未知的敵人。梅雪落心下駭然,死士應該會一直暗中保護的,那些死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這些黑衣人竟然毫無動靜的就進來了,難道,那些死士都已經遭遇了不測?
梅雪落和林鎮遠屏住氣息,連呼吸聲都細弱起來,錚錚錚,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打鬥聲,趁著月光細微的光影,林鎮遠和梅雪落相互對視了一眼,確定門外沒有人之後,兩人輕聲打開門迅速從房中跳出,樓下閃著微弱的燭光,忽忽閃閃,似是馬上就要滅了一樣,梅雪落倒吸了一口氣,這屋裏地上躺著數十人黑衣人的屍體,再到外麵去看,梅雪落手下的死士也是無一幸免。
梅雪落一臉嚴肅,臉色也不是很好看,林鎮遠也緊皺眉頭,雖然剛剛經過一場惡戰,但是他感覺身體恢複很多,現在也異常清醒。林鎮遠沉聲道:
“雪落,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恩!”梅雪落跟著林鎮遠的步伐,身體突然一滯,後背傳來陣陣的疼痛,梅雪落的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梅雪落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林鎮遠發覺梅雪落沒有跟上來,又聽到撲通一聲,他猛然回頭,見梅雪落跪在地上,幾步便走到梅雪落身邊,夜色太濃,看不清梅雪落的神色,林鎮遠急忙扶住梅雪落,一隻手抵住她的背。
“雪落,你怎麼了?”林鎮遠大驚。
梅雪落艱難地抬頭:“我沒事!”剛說完,卻昏了過去。
林鎮遠大驚:“雪落、雪落?”林鎮遠抱起梅雪落連忙走向馬車,林鎮遠把手移開,手上都是濕乎乎黏糊糊的一片,他把手放到鼻尖輕輕地嗅了嗅,竟是血腥氣味,林鎮遠大驚,難道是剛才為了救自己,雪落中了暗器?
林鎮遠封住了梅雪落的幾處穴道,用內功護住了心脈,林鎮遠心急,駕上馬車便急匆匆的飛奔而去。雪落現在受傷了,需要看大夫,林鎮遠心急如焚。趕車的途中,他不但擔心著梅雪落的傷勢,而且還在想著,剛才究竟是誰救了他們,又是誰想要他們的命!
林鎮遠剛才給陸無雙輸了很多真氣,而此時趕車又加上心急,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很多汗水,林鎮遠隻覺得身體虛虛的,越來越沒有力氣,眼見天漸漸就要亮了,前麵還沒有村落,沒有人,林鎮遠心裏著急,也不知雪落還能不能撐下去。
“咳咳……”林鎮遠聽到梅雪落的咳嗽聲,急忙的停下了馬車。
林鎮遠鑽進馬車之中,將梅雪落抱了出來:
“雪落,你感覺怎麼樣了?”
梅雪落漸漸轉醒了過來,臉色蒼白的嚇人。梅雪落虛弱的點了點頭:
“我沒事!”
“我來給你療傷!”林鎮遠扶住梅雪落,梅雪落一把拽住林鎮遠的手,虛弱的說到:
“鎮遠,不要,你已經受傷了,身體還沒有好!不用為我耗費心神!鎮遠,生死有命,或許我的命數也就到此,這一路上必定艱險重重,你,咳咳,要小心。”梅雪落將懷裏的梅花令掏出來,放在林鎮遠手中:“鎮遠,這是梅花令,現在交給你,他們可以一路護你周全。”
林鎮遠眼眶酸酸的,此時已經紅了眼:“雪落,你要自己號令你的死士,我不會動他們半分。”
“鎮遠,不要這樣。這麼多年,你當該知道我的性子。”梅雪落蒼白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笑意。
林鎮遠點了梅雪落的穴道,梅雪落突然一驚,隻聽林鎮遠說道:
“這麼些年,你也該知道我的性子。”
林鎮遠將梅雪落扶好,盤腿坐在地上,他把梅雪落後背受傷地方的衣服小心的撕開,林鎮遠大吃一驚,梅雪落後背受傷的地方潰爛了一大片,變成了深深的暗紫色。林鎮遠低聲道到:“忍著點。”
林鎮遠用內力將梅雪落身體中的暗器吸出來,嗖的一下,一根銀針從梅雪落的後背處飛了出來,帶出了一些黑色的血。林鎮遠眼疾手快的抓住那根銀針,隨手放在地上,這毒中得太深了,林鎮遠心下一橫,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沿著梅雪落受傷的地方,輕輕一劃,疼痛讓梅雪落皺眉,烏黑的血,從梅雪落的後背流下來,林鎮遠見過很多死亡,見過很多流血,但是此刻,他真怕這個女人會因為自己而死。
“你這樣,她會六月血流死的。”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林鎮遠雙眸一瞪,隻見一位老者捋著花白的胡子,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那老者衝林鎮遠行了一個禮說道:“林鏢頭,老夫學過一些醫術,可否讓老夫試一試,夫人的毒,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此人便是醫術高明的金先生,他是陸無雙的人,顯然林鎮遠是不認識的,林鎮遠還以為路上遇到了好人,但是又怎能想到其他的?
“如此,便多謝老先生了。”林鎮遠急忙解了梅雪落的穴道,梅雪落瞬間就倒了下來,林鎮遠大驚,急忙叫道:“老先生!”
金先生不慌不忙的走了過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倒出一顆藥丸,喂到梅雪落的嘴中:“這是我煉製的解藥,能解百毒。林鏢頭還請放心,夫人所中之毒並非罕見之毒,所以這藥便可讓夫人恢複過來,隻是你二人都身受重傷,內力一時半會是恢複不過來了,你們需要休息,林鏢頭,不如讓老朽搭個順風車?老朽也並非貪得無厭之人,身上雖沒什麼銀兩,但是老朽可當車夫就當付給林鏢頭的車費了。”
“老先生,您救了拙荊,林鎮遠感激還來不及,您就別寒磣我了,我又怎好意思同您要車費呢!”
“哈哈哈哈,林鏢頭果然重情義。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此地不宜久留。”金先生說道
林鎮遠抱起梅雪落進了馬車,剛要出來趕車的時候就被金先生攔了下來:
“林鏢頭,若新得過我老頭,便莫要推辭,安心在車內休息,恢複內力,夫人也需要您的照顧,剛服下解藥,過一段時間會有發熱的現象,她會把身體裏的毒血吐出來,這些都需要林鏢頭在身旁看著,我老頭就負責趕馬車便是。”
林鎮遠聽了這話,雖然覺得過意不去,但是這位老先生說的也對,便承了老先生這份好意:“多謝!”
這邊,柳月眉離開廬州又回到了蘇州,樹林中,柳月眉與陸無雙相向而立,柳月眉和陸無雙兩人的表情很相似,都沒有什麼表情,而此時柳月眉眼中的的神色早已黯淡下來,似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深淵;而陸無雙也緊緊攥著右手,右手的手背上還清晰可見暗紅色的傷口,邊緣處已經結痂了,但是傷口太深,還沒有完全結痂。
沉默半晌還是陸無雙開口先說:“我們最終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柳月眉輕輕地嗤了一聲:“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決定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們之中隻能存在一人。”
“可是如今鬼域已毀,我已不需那個名號,如果你想要,那便送給你,又何必到此,勞民傷財呢?”陸無雙也冷哼,身上不斷散發出王者的威嚴。
柳月眉從身側抽出一把長劍在天空一揮,一隻白色信鴿便被嚇得掉了下來,而恰巧便落到了陸無雙的身側,陸無雙抬眼看柳月眉,無聲的輕輕抓起信鴿,把它腿上的信箋取下,接著放飛,讀了信上的內容之後,陸無雙有些擔心起來,沒想到此次竟是如此凶險。看來對方不可小看。在看向柳月眉時,柳月眉已經等得不耐煩:
“陸無雙,我不殺你,現在這樣,我沒辦法殺你,我隻有一個要求,好好對阿離,如果讓我知道,阿離因為你掉一滴眼淚,我手中的劍下一個目標便是你。”這最後一句話說出,竟有些淩厲,陸無雙有些晃了神。
他輕聲的笑了出來:“我還以為今日你我便要做個了斷呢!”
“陸無雙,我很討厭與你是同一個父親!”柳月眉毫不留情的說“我恨他。”
陸無雙一雙眼緊緊地盯著柳月眉,他絕美的臉龐應該大部分都遺傳了他娘的樣貌,而自己,越來越像陸嘯天了。陸無雙苦笑:
“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弟弟。”
“陸無雙。”柳月眉淩厲的叫道“你不是!我沒有親人!”
“柳月眉,這是事實,就算你不承認也無法改變。”陸無雙也毫不留情的說道。
事實上,柳月眉和陸無雙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而鬼域的規定便是若是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男童,便要殺一個隻留一個繼承,所以,當初梅雪落離開,一直尋找的陸嘯天第二個兒子便是柳月眉。
柳月眉即是陸嘯天的兒子,那麼他的娘親也隻有一人,那便是絕代芳華的柳夜襲,曾名滿京城,成為莫天韌的小妾。那麼莫知子,便是這兩人的妹妹。
神仙哥哥向我們說出了這個事實,我被驚訝的目瞪口呆,慕容言和馮晚亭也被震驚到。
“神仙哥哥,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