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賭

第九十一章 賭

感受到她的敵意,夢輕瑤語氣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極具挑釁:“我本不想讓雲哥哥麻煩,可雲哥哥怕我來回奔波勞累,非要花錢給我配個馬車,雲哥哥送我的禮物,我自然是珍之愛之,好好養在雲府裏了。”

這個狐狸精,雲兒像個護犢子的老母雞:“什麼禮物,不過隨手施舍罷了,也就你這種人才會看在眼裏。”

蓮兒也不甘示弱:“那也是雲公子心疼我們姑娘。”

雙方正在針鋒相對你死我亡的過招中,馬車突然急刹車的停了下來,幾個人都差點被甩出去。

雲兒趕緊把沈清荷扶起來,直接扭頭張嘴就罵:“怎麼趕車的,要是把小姐摔壞了,把你殺了都不夠陪。”

車夫也很冤枉:“小姐,是前麵有人攔車。”

沈清荷趕緊扶了扶頭上的發簪,還在,沒摔壞就好。

而還沒等沈清荷出聲,一路疾馳而來的餘淮便先聲奪人:“沈小姐,柳兄出了點事情需要你幫忙,你跟在下走一趟吧。”

夢輕瑤的手緊緊抓住蓮兒的胳膊,終於來了!

麵上卻絲毫不顯,甚至還挑釁對著沈清荷露出了一個笑:“沈小姐這就要去柳家了嗎?如果可以的話,就請沈小姐將馬車借與我,我便改道去一趟歸雲巷看看雲哥哥。”

正要關心一下柳如龍如何的沈清荷,臉色一黑,嘴臉冷笑:“嗬,誰說我要去柳家了。”

夢輕瑤驚訝捂嘴:“呀,這人家不是都找上門來了,你真的不用去嗎?”

“找我我就要去?我沈清荷想幹什麼還要他人來教!”

餘淮等了一會兒,車裏竟然連個聲音都沒出來,他拽緊韁繩打馬上前:“沈清荷,平日柳兄待你不薄,今日他有事找你,你竟然都不露麵?”

沈清荷臉色一冷,直接掀開簾子抬頭看著馬上的餘淮:“夜深了,我要回家,柳大哥有事需要幫忙的話,我明日親自拜訪。”

餘淮沒想到她會是這個態度,被她氣的不輕:“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柳大哥就不該喜歡你。”

在大街上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盡管是晚上,那對女兒家的名聲也是大有影響,沈清荷也惱了,直接一把甩下簾子,直接吩咐:“立刻回府。”

車夫不敢耽擱,盡管前麵餘淮一人一馬擋在路上,還是揚鞭催馬直衝過去。

餘淮見他真敢往前衝,嚇得趕緊拉緊馬繩退到了一邊,看著那馬車揚塵而去,氣的直罵人。

待他反應過來想追上去直接把人綁了,關老一個閃身,直接穩穩落座在沈清荷車頂上,餘淮隻能放棄:“這個老不死的,淨壞柳兄的好事,看我早晚不弄死你。”

待終於順利回到樸園,夢輕瑤這顆心還是不敢輕易放下,臨分別前不忘給沈清荷來一句:“沈小姐可別半夜偷偷去尋了那柳公子,那樣的話,雲哥哥就要讓給我嘍。”說完笑意瑩瑩的走了。

隻有一直扶著她的蓮兒知道,她緊張的渾身緊繃,她在賭,賭沈清荷與她一較高下的心情有多濃烈。

可終究還是被她賭對了。

沈清荷冷颼颼的盯著她:“趕緊洗洗睡吧,夢裏啥都有。”

柳如龍被送回柳家,直接就被他的貼身小廝帶回了他的簡園,這園子名字的由來,還是根據沈清荷的樸園起的。

他日常起居都是小廝在照顧,整個院子裏也沒兩個丫鬟,他中了藥回來,這消息雖然沒傳出去,還是被他的父親知道了。

他整個人都被泡在冷水裏,大夫急匆匆的來了,診了半晌脈,搖頭歎息:“老爺,少爺這藥,除了男女那點事,別的沒有辦法。”

神誌不清的柳如龍,嘴裏還一直念叨著沈清荷,餘淮趕到柳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狼狽不堪的模樣。

餘淮直接哭了出來:“伯父,是我沒有看好柳兄,都是我的錯,沈清荷也沒有抓住,我對不起柳兄。”

到底是年紀大沉穩,柳父三兩句話便安撫住了餘淮,然後讓他先行離開:“你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養好精神,明日再和如龍一起去查一查到底是個人陷害於他。”

餘淮用袖子抹了眼淚,重重點頭:“我明白了,伯父你放心,我一定查一個水落石出。”如果柳如龍這會兒還醒著,一定會忍不住罵他,你下藥的時候也是信誓旦旦的保證的!

待無關緊要的人都清理完後,柳父直接對身後柳如龍小廝吩咐:“去把萍兒叫來。”

不一會兒,一個瘦弱看著卻很機靈的小丫頭就被帶了過來,怯生生的站在那,垂著頭不敢說話。

萍兒是柳如龍院子唯二的丫鬟,是柳如龍的母親撥給他管理他衣服的,今年十六,伺候柳如龍四年了。

別的丫鬟都想要接近柳如龍,每天看著萍兒的目光都帶著嫉妒,可萍兒卻從來都不敢在柳如龍麵前晃,因為她知道暴躁狠戾才是柳如龍真正的樣子。

柳父也沒廢話,直接說:“今日喚你來就是給少爺當解藥的,事成之後,你可以當個通房。”

萍兒多想說不願意,可是她不敢,她的命就握在柳家人的手裏,她沒有辦法反抗:“我知道了老爺。”

一睜開眼,看到自己赤身躺在床上,柳如龍的臉立刻就黑了:“來人,給我更衣。”

進來的人自然是萍兒,因為她已被破例升為通房,從今往後每天要伺候柳如龍的衣食起居:“少爺,請更衣。”說完便將早已準備好的衣服遞到柳如龍的麵前。

而柳如龍卻是眉頭一皺:“怎麼是你,其他人呢。”

萍兒趕緊跪下:“是老夫人讓奴婢過來的。”

柳如龍想到一種可能,臉色一變,死死地盯著萍兒:“說,昨天我的毒怎麼解的。”

萍兒嚇得瑟瑟發抖的匍匐在地:“少爺,是是是奴婢,是老爺讓奴婢過來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請少爺饒了我吧。”

“很好,昨天的一切,就當從沒有發生過,你以前是做什麼的以後還做什麼。,母親那邊,我自己會過去解釋。”

而萍兒臉上,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