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琅華沒有看向似畫,久久從嘴裏說道。
“似畫,昨日晚上我都看到了,是你向皇後報的信,所以今日皇後才會過來的,本想著要將一網打盡,卻沒有想到這都隻是一場戲罷了。”
似畫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向楚琅華,楚琅華對她一直都很好,身為一個奴婢從來沒有感受過主子的這般平等親和對待。
若不是皇後的插手,自己寧願以似畫的身份對楚琅華一生忠心耿耿。
但是畢竟隻是個奴才,無權無勢受人威脅,又怎會真心的如自己的心意。
似畫滿心愧疚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該怎樣看向楚琅華,因為已經無顏麵對楚琅華了,低頭說道。
“對不起,主子,人參之事也是似畫做的,當時皇後讓我不管以什麼為由都要讓主子去一趟尚衣局,於是剛好宮中是真的沒有食材,所以似畫才會……”
楚琅華想了想當日的事情,其實也是自己問起了這件事,隻是若是自己沒有去過尚衣局,這尚衣局掌膳也就沒有理由找到芳清軒來誣蔑自己了。
心中不禁感歎,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啊,就等著自己一步步的跳進這個圈子裏,然後又不出來。
隻是楚琅華心中好奇的是,似畫是什麼什麼將東西放到自己寢宮中的,似畫似乎能看透楚琅華心中的想法一般,繼續說道。
“當時主子和似畫從尚衣局回來,在將阿春阿夏叫來的時候,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皇後給我人參放到了書桌下麵,然後才回到大廳中,因為當時尚衣局送來了東西,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我……”
似畫的話讓楚琅華清楚的回憶了當時的事情,因為楚琅華從來沒有懷疑過宮中會出內奸,更沒有將似畫列入懷疑的名單中。
楚琅華目光移到了似畫身上,眼中不知道是哪種情感,隻是那寒意明顯可以感覺到。
一旁的寒隱玉聽到似畫這麼一說,更是詫異,覺得這一切似乎就不真實,忍不住看向了楚琅華。
楚琅華此刻的麵色讓寒隱玉也心中一震,不知道楚琅華究竟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楚琅華看著跪在麵前的似畫,語氣中聽不出一絲的感情說道。
“除了這些還有呢?”
楚琅華似乎仿佛已經知道了一切的樣子問道,讓似畫身子一顫說道。
“還有是當時主子才回來之時,玉兒公主和柏傑丞相想要暗中調查刺殺主子的凶手時,似畫,似畫也告訴了皇後。”
似畫說到這裏又是趕緊說道,此時她眼中的淚水完全忍不住了,向地上滴落著。
“主子,似畫也不想背叛主子,隻是都是因為皇後手中有奴婢的家人,所以才是迫於無奈。”
楚琅華目光直直的盯著似畫,而後開口。
“這就是你可以背叛我的理由嗎?這些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你告訴我了,我會置之不理嗎,盡管你不是似畫,隻是這些日子都是你跟著我一同度過,甚至是相依為命,可是你……”
楚琅華一字一句的對著似畫說,這讓似畫再也忍不住那小聲的抽泣了,終於哭了出來。
“對不起,主子,奴婢錯了,奴婢知錯了。”
楚琅華並沒有硬著心,繼續問道。
“除此之外,你知道皇後那邊的笑意嗎?”
“奴婢不知道,奴婢每次都是有消息了放暗號,就會有人來將奴婢帶走,一直都是如此,並不知道皇後的那邊的消息。”
楚琅華的眸光微緊,起身站了起來說道。
“阿春阿夏都過來吧。”
楚琅華似乎是用盡了渾身的為數不多的力氣說出了這句話。
一旁的寒隱玉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楚琅華的衣角說道。
“琅華,你準備怎麼處置似畫,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啊,這……”
寒隱玉的臉上也顯得異常的為難,似畫對於楚琅華來說的性質,心中也非常清楚,所以現在越是看到楚琅華這樣的冰冷,心中就越是擔憂。
阿春阿夏聽到楚琅華的聲音,也趕緊走了過來,看到麵前的平靜,不敢多說一句話。
楚琅華也沒有回答一旁寒隱玉的話,而是看向了阿春和阿夏說道。
“你們二人去將宮中的長凳,和杖責板拿過來。”
阿春和阿夏聽到這裏,又看了看跪在麵前的似畫,猶豫了片刻,才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寒隱玉也是在一旁看著楚琅華,盡管楚琅華此刻麵色冰冷,隻是寒隱玉還是從楚琅華眼中看出了不忍。
所以寒隱玉心中認為以楚琅華的性格應該是會教訓一下似畫,就會翻過此事。
似畫跪在地上也不吭一聲,隻是有偶爾的抽泣聲。
這時候,阿春和阿夏拿著楚琅華說的東西過來,放在地上後,楚琅華緊接著冰冷的開口說道。
“奴婢似畫,因背叛主子,泄露消息事小,還幫助他人栽贓陷害,不可饒恕,杖斃處置。”
楚琅華話落,寒隱玉先是震驚,看向了楚琅華試圖開口阻攔,隻是看到了楚琅華的麵色還是住了口。
似畫在地上也並沒有求饒,也許這樣正是對她的解脫,每日都在愧疚,慌張,不安中度過,還是欺騙著最信任自己的人。
似畫心中早就忍受不了這種心理上折磨了,她甚至感謝楚琅華不是選擇原諒自己,因為就算楚琅華原諒了自己,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似畫如同解放一般,主動了站了起來,來到了長凳邊,沒有猶豫的趴了上去。
楚琅華從阿夏手中接過木板,頓了頓咬緊牙根打了下去。
似畫忍受著這本就屬於自己的結果,沒有叫出一聲,忍受著這份疼痛,也許皮肉之苦,總要比心理上的折磨難受。
楚琅華一板一板的打在似畫身上,眼中開始變得濕潤,在第二十板打下去的時候,似畫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
寒隱玉看到後,心中也是揪心來到了楚琅華麵前,拉住了楚琅華即將落下的第二十一板說道。
“琅華,似畫這也是受了皇後的威脅,這樣下去似畫恐怕就真的……”
楚琅華在被寒隱玉抓住手的那一刻,眼中的淚水即將噴湧而出,她心中又怎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