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鋒芒

“原來是楚才人,本宮還以為楚才人身體有恙,正打算歇會去你那裏看看呢,沒想到卻自己來了!”慕容瀲看了看眼前的楚琅華,雖然極其想要掩飾內心的慌張,但眼裏的憤怒卻沒能消去。

“勞皇後娘娘掛心了!臣妾愧不敢當!”

“楚才人快別站著了,過來坐吧!”李昭儀坐在一旁,聽著有著煩悶。

楚琅華心裏一直記掛著方才皇後與李昭儀說的話,神情恍恍惚惚的,聽不進旁人跟她說的話,聊了不到一柱香就找了個借口要離去,皇後知道原因自然不會多留,就讓她先行離開。

楚琅華一走,慕容瀲就與李昭儀大笑起來。

“娘娘好計謀,看她剛剛的樣子,眼裏的恨意真像是要吃了德妃似的,這次德妃怕是難逃一劫了!”李昭儀滿臉得意洋洋也不忘討好慕容瀲,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著實讓人惡心。

“是啊,接下來,我們就等著看楚琅華表演了!”慕容瀲自顧自的邪惡的笑著。

楚琅華離開朝凰殿以後就匆匆趕回了芳清軒,一路上神色凝重,一句話也不說,像是失了魂一般。回到芳清軒以後,就直接進了房間,翻出了被自己藏在錦盒裏的錦囊。

聽其他宮人說,楚琅華回來的時候表情不太對勁,給她行禮也就像沒看見一樣,徑直回了房間,平時從來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似畫一聽,肯定是出事了。主子去皇後宮裏請安,定是撈不著什麼好,趕忙小跑著去找楚琅華。

進到房間的時候,看著楚琅華像個木頭人一樣看著手裏的錦囊,麵無表情,眼裏卻帶著濃濃的殺氣。

“主子,你怎麼了,怎麼將這錦囊拿出來了?我在外麵聽宮人說你好像不太高興,是不是皇後娘娘又刁難你了!”似畫一臉焦急的樣子注視著楚琅華。

楚琅華就像沒聽見一般,隻是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不說,一動也不動。

這可把似畫急壞了,趕忙湊到楚琅華身邊,跪在地上,“主子,您到底怎麼了!你說句話啊,不要讓似畫擔心好不好!”說著,聲音就嗚咽起來。

隔了好一會,楚琅華突然哭了起來,嘴裏含含糊糊的念著,“姐姐,是琅華對不起你,居然沒有想到是張德妃害了你,姐姐……”

似畫一看楚琅華眼睛通紅,眼淚不止,趕忙拿出絲巾為楚琅華擦掉眼淚,可是那眼淚就像泉水一般,奔騰不止。

她湊近耳朵去聽楚琅華說的話,瞬時間呆若木雞,“主子,您說什麼!”

“是張德妃!是她……是她害死了我姐姐!”楚琅華哭的更凶了,“如果不是她,姐姐就不會難產而死,都是她害得!”

似畫看到楚琅華這般傷心欲絕的樣子,趕忙站起身來緊緊地抱住了她,任由楚琅華的淚水浸透自己的衣衫,她雖然沒有楚琅華那般悲痛,但看著主子這樣,心裏疼的像是被揪在了一起似的。

楚琅華就這樣靜靜地抱著似畫哭了好久才緩過來。

看著主子的情緒漸漸恢複平穩,似畫這才開了口,“主子,您剛剛說的,張德妃害死琳華主子的事,您是如何知道的?”

“我去給皇後請安的時候,她與李昭儀在屋內正好說起了姐姐,不小心提起了姐姐難產而死的事。”楚琅華心情依舊低落,就草草了回答了似畫。

“主子,既然我們已經有了德妃娘娘拿麝香害琳華主子的證據,為什麼不告訴皇上,讓皇上來定奪此事呢!皇上舊日裏很是疼愛琳華主子,定能為她討回公道!”似畫像是抓住了什麼點,生了一計。

“此事不可操之過急!若是德妃拒不承認,單憑你一麵之詞,說這錦囊乃是由德妃所贈,誰會相信呢!”楚琅華仔細分析著目前的情況,不落下其中的任何一個細節。

似畫聽了楚琅華這番話,這才認識到事情的複雜性,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還是立刻打起精神,“沒關係,主子。惡人有惡報,來日方長,總有一天那張德妃會得到她應有的懲罰的!”

楚琅華點了點頭,心裏雖然告訴著自己不要著急,但卻始終想趕緊找張德妃報仇,內心的無奈與糾結伴隨著對長姐的思念,久久揮散不去。

待到顧思陽將礦山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才回到京城複職,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說是自己在進京之時發現了一處私營的礦山,如今自己身處大理正的職位,上任第一天便要為皇上分憂。

朝堂之上,大多數人覺得這個新晉的狀元郎,太過鋒芒畢露,心也太大了,上任一天不足,便想著立功了。楊業庭翹著花白胡子,他看著站在大殿中央的顧思陽,這個毫無背景的一個進士,恐怕除了皇上給他撐腰,也沒別人能給他這個權利去端了楚越的老窩。

楚越這幾日倒是不見他上朝,理由是著了風寒,不宜出門。寒遠捷笑著批了他的假,還說道:“楚愛卿為我聶洪鞠躬盡瘁,如今生了病,定是要好好休息一番。”

楚越麵色凝重而不語,知道真相的都明白,他哪裏是得了風寒,明明是私底下開采的鐵礦,被那個皇帝小兒給端了,聽說那日夜裏,他活生生地吐了一口老血。

顧思陽從礦山那邊押送回來的人,有一個類似管事的人,還有七八個小嘍囉。那幾個小嘍囉倒是好說話,被簡單地一嚇唬,就把知道的都說了,但是他們知道的東西全都沒什麼價值。

倒是那個管事的,下麵的人都叫他劉鴻。這個人嘴巴極嚴,不論怎麼嚴刑拷打都堅決不說。要不是顧思陽命人看得牢,這個劉鴻就差點咬舌自盡了。

寒遠捷早已發話,這件事情越過了大理寺少卿,直接交給顧思陽一手完成。好在大理寺少卿,也就是顧思陽的頂頭上司,心思倒也剔透,知道皇上這是要重用顧思陽的意思,並沒有給他小鞋穿。

這一天,顧思陽走出大理寺的監牢,正巧碰見了與他同級的何子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