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畫捕捉到了這一細節,心疼的不得了。“主子,您就吃一口吧,您都好幾日沒吃東西了,這樣下去您的身子會垮掉的!”說著眼淚就如泉湧一般滴下來。
楚琅華好像根本聽不到一旁的似畫一樣,還是自顧自的翻著手裏的書卷,臉色有些蒼白。
門外的寒遠捷看到了這一畫麵,心裏更是愧疚,怎麼會這樣呢!他趕忙走進去,一把奪過楚琅華手裏的書。“你這是幹什麼,自己的身子都要垮了,還在這看什麼書!”
似畫見寒遠捷來了,就自覺的帶上門出去了。
楚琅華有些被驚到了,頓了一下,還是冷言相對,“若是陛下喜歡,這書就送給陛下好了!”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竟要這樣糟蹋自己的身子!”寒遠捷對楚琅華這樣的回答有些氣惱。
楚琅華也不看他,無所謂一樣。“臣妾怎敢生陛下的氣!陛下此番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若是無事的話,臣妾就先行休息了。”說完就站起身來,拖著輕飄的身子往房裏走。
寒遠捷明顯有些忍不住了,大聲地吼道:“你給朕站住!”
楚琅華並沒有嚇到,鎮定的停了下來,用那僅存的一點力氣回答了寒遠捷的話。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她的語氣客氣而疏離,到底是與寒遠捷起了嫌隙。
“朕要你把桌上的飯食吃掉!”
寒遠捷雖然氣惱,但仍擔心楚琅華的身體,就索性先讓她吃點東西再說。
楚琅華有些無奈,她踉蹌的轉過身來,坐上了桌,一句話也沒說。
吃了點東西,楚琅華的臉色明顯好了起來,不再如先前一般蒼白。這時候寒遠捷才緩緩開了口。“琅華,先前是朕不對,朕本不該對你發脾氣,隻是一時沒有控製好自己,所以才……你能否原諒朕!”
“陛下這是哪裏的話,是臣妾說錯了話引得陛下生氣,臣妾罪該萬死。”語氣仍舊冷漠的讓人打顫。
寒遠捷聽楚琅華的意思,就知道她還在氣頭上,隻好繼續道歉。“那日是我說錯了話,琳華對我情真意切,我不該說的這樣無情無義。”
“琳華的離開對我又何嚐並不是一種痛苦,可是如今在我身邊的是你,我不希望我們中間隔著其他人,你明白嗎?”寒遠捷望著楚琅華,說的聲淚俱下。
楚琅華聽了這番話,將信將疑,但好在語氣不在冷漠。“既然姐姐的離開對你來說也這般痛苦,那你為何說她是不相幹的人!”
“我隻是當時一時情急,才說下那些混賬話,所以今天,我是特地來這裏給你致歉的,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寒遠捷解釋道。
楚琅華這才抬起頭來看寒遠捷,眼裏滿是委屈的淚花。寒遠捷伸手幫楚琅華擦去了眼角的淚光後,將其擁入懷中。
“傻瓜,我也是人,也有情緒控製不住的時候,難免有時候會失了分寸,說些混賬話,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像近日這般折磨自己的身體了。”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你臉色煞白,簡直嚇壞了,聽了似畫跟你的對話才知道你幾日都沒怎麼吃,要是你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寒遠捷抱著楚琅華的手又緊了緊。
楚琅華靠在寒遠捷的懷裏,微微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吵了一架之後又和好,關係似乎比之前更親密了些,隻是楚琅華心中對於這些還有些疙瘩,她再也不會隨意在寒遠捷麵前提到楚琳華的名字。
下過一場秋雨之後,天氣漸漸轉寒。楚琅華決定給寒遠捷親手做一件披風,在尚衣局那邊討要了墨色絲線及雲緞,在她的印象裏,寒遠捷除了一些必要的場合之外,似乎十分喜愛墨色和玄色。
芳清軒的院子裏,宮女們正在打掃滿地落葉枯枝,楚琅華帶著似畫正在裁剪布料。外麵一陣熱鬧,她讓似畫先出去瞧瞧。
沒過一會,似畫就回來了,“回主子,是陳美人經過芳清軒,想來探望主子。”
陳婉君又來找她?楚琅華因為之前錦囊的緣故,才漸漸對她解除防備、減輕敵意,但是要說經過她這芳清軒,楚琅華是萬萬不信的,這裏如此偏僻,誰沒事會經過這裏,有些摸不清陳婉君此行的目的,於是她對似畫說道:“那你快請陳美人進來吧。”
其實,陳婉君說是路過芳清軒確實是托詞,但是她真的隻是來看望一下楚琅華,畢竟現在也不能保證楚琅華就已經拿她當自己人。
陳婉君搖曳著身姿,著一襲湘妃色彩繪芙蓉的百褶裙,外罩著月色銀鼠氅衣,眉清目秀,好看的緊,“婉君見過姐姐,剛剛吃過飯出來走走消消食,結果就到了姐姐的芳清軒了,想起姐姐之前的碧螺春,味道讓妹妹久久不能忘懷,特此厚著臉皮來朝姐姐討杯茶喝。”
楚琅華心裏暗歎了一聲,麵上卻也客氣著回應,讓她就座,自己依舊在忙活著手中的布料,“妹妹說的什麼話,我這裏再不濟,茶水還是足夠的,”她又轉頭向似畫吩咐道:“似畫,你將那碧螺春取些出來,去廚房裏燒些開水來。”
看這樣子,主子又是要自己來烹茶了,似畫領旨,去了廚房。
陳婉君看到那些絲線布料,開口問道:“姐姐這是要給皇上做衣裳嗎?”
因為陳婉君的突然到訪,楚琅華自然不好將她晾在一邊,將手中的活計放下,坐在了陳婉君的對麵,笑著點頭,“天氣漸冷,雖然手藝不大行,但是還是想向皇上盡一番心意。”
陳婉君也笑著,“還是姐姐有心了。”
此時似畫已經拿著紅泥小爐和燒溫的水壺過來,將茶餅剪碎供楚琅華烹茶,自己則退了出去。
楚琅華一邊燒著熱水一邊說道:“論心思,宮中的姐妹們都是有心人。”
陳婉君就沒聽懂她話裏的意思,不敢亂接。她眨了眨眼,索性問起了關於錦囊的事情,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上次我給姐姐的那個香囊,姐姐可查出了些眉目?知道是誰送給楚寶李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