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想養戲班子
之前在宮宴上時陸難就發現，太子殿下像皇後多一些。
不過脾氣卻不像。
“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若被孤發現你接近皇後是有別的企圖，孤定不會輕饒你。”宋緒之警告她。
宋緒之自覺比起盛京的其他的人，他對陸難的了解要多一些，皇後隻是被表象所騙才會覺得她是性子單純的人，而他知道陸難有自己的小心思。
隻要不太過分，有些小心思也沒什麼關係。
陸難不答話，太子殿下總是把她想得很壞。
“呀。”她忽的停下腳步叫了一聲。
宋緒之被她嚇一跳，下意識的看向她的裙擺，莫不是真的腿疼？
“我忘了我的食盒。”陸難一臉懊悔。
剛才那個叫蘭初的宮女把食盒拿下去之後就再沒拿回來，她顧著跟皇後娘娘說話，後來就給忘了。
明兒去侯府的時候她還得給茹兒帶吃的呢。
陸家不止這一個食盒，但那卻是陸難最喜歡的一個。
宋緒之想起剛才在皇後那裏見到的點心，皇後說是陸難給她帶的。
“下次你進宮時再拿回去不就是了？”宋緒之不以為然。
一個食盒而已，還能少了她的不成。
陸難沒說話，心裏卻道：這皇宮又不是她家後花園，想來就來，誰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算了，還是回去之後再讓殿春請人做個一模一樣的吧。
兩人接著往前走。
“你同靖勇候的關係很好？”幾番猶豫之後，宋緒之還是將這句話問了出口。
他想起那日齊垣給陸難剝螃蟹的事。
以為他又要跟自己打聽齊垣的事，陸難義正言辭：“殿下，我先生說了，誰要是想知道他的事情就親自去問他。”
宋緒之：“……”
誰要知道齊垣的事情了，她私下都跟齊垣說了什麼齊垣才會說這種話。
“陸難。”
他喊她，陸難沒什麼反應。
“你當初……”
當初這兩個字像是一根針紮在陸難的腦門上，刺得她一個激靈。
“殿下慎言。”陸難學著之前齊垣教給自己的話說。
除了練字她跟著先生也不是什麼都沒學到，她自己都不敢想可能是太子殿下在騙自己，更說不出“慎言”這兩個字。
氣急了她隻會說：胡說的人爛嘴巴。
慎言，這兩個字多好啊。
“我都說我失憶了，殿下不要再提以前的事……”
“可我沒失憶。”
宋緒之打斷他。
他還什麼都記得啊。
“那我也不知道殿下說的是不是真的，又沒有旁的人能證實殿下說的話，我怎麼知道殿下是不是在誆我。”陸難大著膽子回他。
她問殿春，殿春並不知道往常自己跟太子見麵時都說些什麼。
沒想到她會理直氣壯的說出這些話來，宋緒之差點沒被她氣得當場失態。
“陸難，你真是好算計。”他袖中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她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事情成了，她能進東宮，敗了，也沒人知道。
陸難不敢答，兩人不再說話。
……
次日，陸難再到侯府的時候，齊垣就問起了她昨兒進宮的事。
“昨兒皇後娘娘召你進宮說了什麼？”他語氣聽上去有些嚴肅。
要知道這些年皇後可不曾無緣無故的召哪家小姐進宮過，莫不是背後還有太子的意思？
“沒說什麼，她問了我一些以前的事，我就挑我知道的說了。”陸難還在寫字，她認真地盯著自己的筆尖，並不抬頭看齊垣。
“我還在皇後娘娘那裏見到太子了，他又跟以前一樣和我說以前的事，我照著先生教的那樣回答他，他就沒再問我什麼了。”陸難邀功一般道。
齊垣皺眉，還見到了太子？
他答應過陸知行，陸難跟太子走得太近對他沒好處。
“先生喜歡聽戲嗎？”陸難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齊垣。
以為她又是在打聽自己的喜好，齊垣想都不想就道：“不喜歡。”
就算是仔細想了之後再答，他的答案也不會改變，他的確不喜歡聽戲。
“我覺得侯府好大啊。”陸難又繼續寫字。
齊垣不答。
“先生不覺得侯府有些冷清嗎？”
“不覺得。”
尤其是陸難到侯府練字之後，侯府就跟冷清兩個字失去了關聯。
“先生想不想養一個戲班子啊？”
“……”
齊垣懶得答她，明明自己都說了不喜歡聽戲。
“先生養一個戲班子吧，我給先生出錢，老夫人肯定會喜歡的。”陸難放下手中的筆，懶懶的坐在椅子上。
提到劉氏，齊垣看著陸難的眼神就帶了審視。
“其實是我想養一個戲班子，不過我不想養在我家。”
不等他問，陸難就主動交代。
先生那樣看著她，她沒辦法再說瞎話。
“你喜歡聽戲？”齊垣有些驚訝，別說她失憶了如今覺得自己隻有五六歲，就是她什麼都記得，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又是愛熱鬧的性子，怎麼會喜歡聽戲？
陸難搖頭：“我阿奶喜歡。”她自己倒還談不上喜歡，有時候還會在戲園子裏睡過去。
齊垣了然，陸難經常把她阿奶掛在嘴邊，想來祖孫倆感情深厚。
“你養你的。”
為什麼還來問自己，陸家又不是沒有錢，養一個戲班子能是什麼問題。
“可我不想讓哥哥和薛媽知道，我想給阿奶一個驚喜，年底阿奶就要進京了，我都沒離開她這麼長時間過。”陸難長長的歎了一聲。
她小時候都是跟阿奶睡在一起的，睡不著，阿奶就會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給她唱歌，陸難隻記得那個調調，不記得具體的詞——也可能根本就沒有詞。
阿奶最愛的就是聽戲，十次出門有九次都是到戲園子裏，那時候陸家也養得起戲班子，但是阿奶喜歡到戲園子去。
“先生……”
“不行。”
不等陸難說完齊垣就一口拒絕。
她一個就已經很吵，來一個戲班子，侯府怕是要翻天。
“真的不行嗎？”
“不行。”
然後陸難就不再問，她自己也覺得這個要求有點過分，先生本來就不是喜歡熱鬧的人，老夫人又不常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