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找個大夫
在青州時她年紀小，會的東西很少，如今到了盛京，她也長大了許多，怎麼好像還是什麼都不會？
“你坐著看就行。”齊垣有些好笑的道。
又不是來的每一個人都要參賽。
“那先生要比嗎？”陸難又問。
“不比。”
他跟他們有什麼好比的。
陸難點頭，在心裏道：先生是探花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儒雅書生，可能不會騎馬。
她不再問問題，齊垣也不主動開口，旁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等那聲音停下，陸難又開了口：“先生吃嗎？”
轉頭看去，齊垣見她拿著一顆蜜餞遞給自己，桌上她麵前攤開一個荷包，裏麵裝了果脯一類的吃食。
“不……”不等齊垣把話說完，陸難就把那顆蜜餞塞到他手裏，然後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她壞毛病不少，最明顯的就是隻顧著自己高興，沒在意旁人說了些什麼。
陸難吃東西時十分認真，細嚼慢咽的，一粒果脯分好多口才吃完，斯文極了。
吃了太多甜食，覺得嘴有些幹，陸難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茶水入喉，苦的她眼淚都出來了。
“先生，好苦啊。”她吐吐舌頭，皺著一張臉看向齊垣。
她嗜甜，平時喝的都是酸酸甜甜的果茶，如今剛吃了那麼多甜食，往常覺得有幾分甘甜的茶水到了嘴裏也隻剩苦澀。
陸難看向桌上，荷包已經空了。
那是殿春專門給她縫的荷包，方便她出門的時候裝些小零嘴。
就在陸難愁眉不展時，有人捏著一顆蜜餞遞到她眼前，那隻手看上去有些眼熟……是齊垣。
顧不了那麼多，陸難忙接過蜜餞咬一口。
嘴裏的苦味被衝淡了些。
“謝謝先生。”陸難不好意思的說。
這本來是她給先生吃的，誰知最後還是落到自己嘴裏，想到這她臉更燙了些。
埋著腦袋吃完那顆蜜餞，再抬頭時陸難見哥哥正朝自己這邊來，跟他一起的還有齊少煙和一位她不認識的姑娘。
“哥哥，你怎麼過來了？”三人來到齊垣麵前時陸難先開了口。
陸知行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朝著齊垣行了個禮：“侯爺。”
“九叔。”齊少煙和那個姑娘異口同聲。
齊垣朝他們點點頭，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陸姑娘，許久不見了。”那個姑娘對陸難笑了笑。
想到那聲“九叔”，陸難疑惑地看向齊垣。
“她是齊少萱，你就是在她的及笄禮上摔傷腦袋的。”齊垣給她解釋。
一句話說得其餘四人都心虛起來。
齊家兄妹覺得齊垣這句話是在怪他們當日沒照顧好他的學生，陸家兄妹則是因為心裏清楚那日的事是陸難自導自演。
尤其是陸知行，既然自己都能查到，想來知道真相的不光是自己一個。
“那日的事是我們齊家對不起陸姑娘。”齊少萱開口，話裏滿是歉意。
她跟陸難不熟，及笄那日請陸難，一來是因為自家哥哥跟陸知行是好朋友，二來是因為陸難是九叔的學生。
那日之後她就離開盛京去了外祖家，前些日子才回來。
“沒有的事，都是我不好。”陸難連連擺手。
說起來是她對不起齊家才對，在別人家裏鬧了這麼一出。
那日見過康寧郡主之後，陸難就一直在想自己有什麼理由陷害康寧郡主，對方是皇上親封的郡主，身份尊貴，又得宮裏貴人們的喜愛，自己一個平頭百姓，為什麼要去招惹她？
不管怎麼想，陸難都沒能想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你們過來所為何事？”齊垣開口問。
進人就這樣站在這裏的確不是一回事。
“沒什麼事，隻是來跟九叔打個招呼。”齊少煙恭恭敬敬的回答。
還未封侯之前齊垣就很少住在齊家，封侯之後更是直接把他母親從齊家接了出去，兩人雖是叔侄，實際上卻沒有多少往來。
“比賽快開始了。”齊垣看向場上，委婉的下逐客令。
“陸姑娘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齊少萱好心提議。
畢竟陸難還是個姑娘家，九叔那樣嚴肅，她待在自己先生身邊未必能玩得開心。
齊垣似笑非笑的看著陸難，隻見她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擺著手對齊少萱道：“我想待在先生這裏，你們去吧，不用管我。”
齊少萱回去肯定是要跟她認識的官家小姐們待在一塊，自己去湊什麼熱鬧，倒不如待在先生身邊，盡盡做學生的本分，免得哪天先生突然反悔，不認她這個學生。
得了陸難的回答，幾人又朝齊垣行了禮，這才離開。
幾人走後，齊垣笑道：“怎麼不過去？”
這段日子的相處，他看得出來陸難是喜歡熱鬧的人，要不是他不許，她練字時都想拉著殿春在一旁陪她說話。
“我跟那些人不熟，他們好多人都覺得我是傻子，我去了肯定要問我是不是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陸難癟癟嘴不滿的道。
要是那些人對自己的態度都像張相卿那樣友好，她就不會一下車就來找先生了。
先生雖然很好，但是在他身邊都沒人和自己說笑，時間久了難免會覺得無趣。
“那你是不是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見他說這話時眼底帶笑，陸難就知道齊垣是在捉弄自己。
“先生。”陸難嗔了一聲，眼底帶著些些怒氣看向他。
“我也好想記起來以前的事情，想知道我這十年是怎麼慢慢長大，想知道如今我阿姐是什麼模樣，想知道好多好多事，但是我隻要一想，腦袋就疼得厲害。”陸難很認真的解釋。
她回頭看一眼身後的殿春，起身把椅子又往齊垣身邊挪了挪。
“先生，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個大夫，看能不能讓我想起以前的事。”陸難湊到他身邊壓低聲音道。“我會給您錢的。”
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模樣，齊垣眼神複雜。
難怪陸知行不希望陸難想起以前的事，眼下她可比以前討喜多了。
“不能。”他一口拒絕。
陸難早就習慣齊垣的“不留情”，她隻是癟癟嘴，沒多大反應。
“我來盛京是為了嫁給太子。”半晌沉默後陸難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語氣認真，臉上毫無笑意。
齊垣看向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