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桃花醉,當初釀酒師之所以會如此命名,是因為他在釀此酒之前,有一次多貪了幾杯,便在一片桃花林中沉睡,夢中,似乎得到上天指引,醒來後便釀製了此酒,所以特命名為桃花醉。”
錢小福聽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原來這桃花醉還有這樣一段來曆,其實我之所以釀酒,最初的想法無非是尋找一段屬於我的緣份,至於名字如何去取,倒也真沒仔細想過……”
南宮桀想了想,蹙眉道:“妳這緣份二字,倒是給了我啟發,都說三生石上定姻緣,相愛的兩個人隻覺得彼此之間能擁有三世姻緣,便是上天恩賜,又豈知人都是貪心的。”
“若彼此心意相通,生死相隨,豈會滿足於短短的三世之緣,十世百世千世情,才會讓世間相愛的情侶真切的感受到永生永世。”
他忽然靈機一動,“小福,不如咱們就將這酒命名為千世情緣可好?”
錢小福聽他話中字字珠璣,又將這酒的名字取得極好,心底不由十分感動,“原來我親手釀出來的酒,竟也可以取出這麼好聽的名字。”
“這可是妳費盡心血釀出來的寶貝,此酒隻知天上有,世上難得幾回嚐。可我倒是希望,從此以後的每一天,都能嚐到由妳親手釀出來的這杯千世情緣。”
這是他的承諾,生生世世,再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若我應了你的要求,你又拿什麼來與我交換?”
見她此刻模樣可愛,聲音溫軟動聽,漆黑的目光毫無半分雜質,讓人忍不住便想將她從頭疼到尾,“妳要什麼,我都給妳。”
錢小福豈會看不出他眼底的真情,她嘻嘻一笑,“我要的東西可多了……”
說著,可愛的扳起自己的手指頭,“我要你從今以後隻對我一個人好,不準沒事對我發脾氣,不準不理我,一定要疼我,就算我做錯了事,也不準打我罵我懲罰我,還有……”
她突然抬起頭,眨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我都要你永永遠遠的相信我。”
南宮桀忍不住露齒一笑,“沒想到妳人不大,要求可真是多。”
“怎麼,你做不到嗎?”
“做得到做得到。”
“那如果你做不到呢?”
“如果我做不到,就讓老天老罰我被天打雷劈,五雷……唔……”
轟頂兩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她小手掩住,“不準隨便發這些狠毒的誓言。”
她搖了搖頭,“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負了我,我不要求你別的,隻希望你能將這千世情緣發揚光大,讓東辰國每一個地方都能夠留下它的足跡,而我……將會躲得你遠遠的,再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南宮桀聽了她這番話,隻覺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疼,恢複一臉的正經,沉聲道:“小福,不會有那一樣,永遠也不會有那一天。”
她壞壞一笑,一把抓過他的手腕,趁他一個不留神,挽起衣袖,在他的手臂正中狠狠咬下一口。
南宮桀痛得大呼,就見自己光滑白晳的臂彎處,此時印著兩排血牙印。
她笑嘻嘻的一頭撲進他懷中,緊緊抱住他的腰幹,“口說無憑,這牙印,便是你答應我的最有力的證據。”
南宮桀不由得被她幼稚的樣子逗得會心一笑,輕輕將懷中的小人兒攬在胸前。
柔聲道:“妳親手釀製的這千世情緣,便是妳我之間最幸福的約定,並且生生世世,都不會改變。”
錢小福最終還是將千世情緣送到了百年酒莊也就是南宮家的府門。
當她問清離為什麼不肯同她一起去南宮府送參賽品的時候,他卻說這千世情緣隻是她一個人的心血,當然也要由她自己親自奉送。
她哪裏知道,清離與南宮桀就是同一個人,她更不知道,清離之所以不踏進南宮家的大門,是因為他怕被家人認出他就是百年酒莊的大老板。
她隻身一人將酒送進南宮家負責管理這次釀酒大賽的管事者手中之後,便與事先在外等候的清離雙雙離開。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褪去一身昭顯富貴榮華的昂貴錦衣,此時的南宮桀身穿一身米白色粗布衣。
,一頭如墨般漆黑、如絲般順滑的長發也學著山野農夫的模樣,隻在頭頂打了個簡單的發髻。
隻不過就算再粗俗再普通的裝扮,依然掩不去南宮桀與生俱來的尊貴與高傲。
即便是走在路上,依舊吸引得那些妙齡少女頻頻回首張望,並在私下裏小聲議論那眉清目秀、俊朗逼人的農家小哥,究竟是誰家的兒郎。
唯有錢小福看不懂那些姑娘們頻頻投來的豔羨目光,隻把身邊的清離當成尋常普通男子一般,毫無拘束的與他談天說地。
“我已經想好了,如果這次釀酒大賽的最終勝利者真的是我,我會與他們莊主南宮桀說,我並不打算交出這千世情緣的秘方。”
想了想又道:“你之前不是說過家裏無親無故,曾經在異地也開過小酒坊嗎,所以我決定待這次釀酒大賽結束之後,我們合開一家酒坊,主打招牌酒便是這千世情緣,你說如何?”
也不等南宮桀表態,便拍著他的肩膀,一副一切由我作主的模樣,“好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咦,那邊那些人在幹嘛?”
她被不遠處的人群吸引,走近一打聽,才知道是金龍繡坊的綢緞因清倉而舉辦甩賣活動。
“我聽娘說,這金龍繡坊的絲綢是永安城的老字號,布料質量都很上乖呢,要是價位公道,便買上一些,清離,你在這邊等我……”
“小福……”南宮桀還來不及扯住她的衣袖,便眼看著她急三火四的衝了過去。
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性急,不過回想她剛剛那番話,倒是極富深意。
到底是個單純的小呆爪,若是被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還不知道這小東西會吃驚成什麼樣呢。
眼看著第二輪釀酒大賽的日期將近,他想他最近也該找個借口離開錢家了,唔,找什麼借口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