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紫嚇了一跳,他莫不是真瘋了?
韓靜冷冷一笑,忽然抬起君紫的下巴,滿手鮮血沾上君紫雪白的肌膚,越發顯得她俏麗明豔起來。
“你就這麼想擺脫我?”
君紫坦然迎上他的眸子,“我不屬於韓家。”
他凝視她片刻,忽然用力抱起她,朝臥室大步走去。
“喂,你想幹嘛?你放開我……”
“想順利離開韓家,就乖乖聽我話。”韓靜壓低聲音。
君紫不動了,任由他抱著自己走在去房間的路上,清幽小道上,一群人忽然出現,擋住了韓靜的去路。
君紫緊緊拽著他的衣袖,壓低聲音,“找麻煩的人來了!你現在放我下來,讓我跳出去還來得及!”
他緊了緊手臂,臉色驀地變得比鍋底還黑,君紫傻眼,眼瞅著那被自己捉弄的舅老爺朝她走來,立即把腦袋埋進了韓靜的懷裏。
晴兒率先奔過去,見韓靜神色溫柔,頓時氣得直跺腳,“靜哥哥,你身為韓家少爺,怎麼能抱這麼一個卑賤的丫頭?”
君紫嘴裏默默念叨,誰卑賤了?你才卑賤呢。
瞥見君紫憤憤回嘴的模樣,韓靜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繼而神色冷漠地看著一群麵容焦急的人。
“舅舅,莫非你要跟我這個外甥搶女人?”
舅老爺老臉一紅,憋了半天,終於找回思緒,指著君紫氣憤地說道:“這女人來路不正。留在府裏隻會危害韓家!更何況她居然敢對我不敬,靜兒,府裏長得水靈的丫鬟多的是,你何必維護她?”
聞言君紫越發扯住了韓靜的衣袖,一副擔心的模樣蜷縮在他懷裏。
韓靜神色越發溫柔起來,他眸光一閃,唇角微微浮出一抹笑意,“可惜了,我對這丫頭一見傾心,隻怕難以服從舅舅的心願。”
舅老爺傻眼了,他這外甥一向喜歡在外遊曆,常年不回韓家,可韓家上下都知道這位韓家二少爺的脾氣,若是他當真這麼說了,那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讓他改變主意。
晴兒一聽她的韓靜哥哥喜歡上別人了,頓時眼淚汪汪,又是氣又是怒,想也不想就抽出小妹的劍撲了上去,“賤人,我跟你拚了!”
君紫這回忍不下去了,她正想掙脫韓靜的懷抱,忽然被他捂住眼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聽到晴兒“哇”的一聲哭了,繼而拋下劍漸漸跑遠。
再次睜開眼睛時,君紫瞥見了小妹與大哥怨憤的眼神,仿佛責怪她為何不肯知恩圖報,反而要給韓家帶來麻煩。
君紫垂下眸子,心裏冷冷哼了一聲,就算要報恩,也該報給那個叫慕雲的山寨二當家。
“二哥,你怎麼能為了這女人打晴兒?萬一她回去告狀……”
“與我何幹?”韓靜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從頭到尾,都不過是她一廂情願。若她再敢對阿紫動手,我絕不饒她!”
小妹氣得麵色發青,眼睜睜看著她那個倨傲的二哥抱著君紫離去,她默默歎了口氣,忽然低聲笑了。
“大哥,我真羨慕那丫頭,慕雲居然半路肯救她,二哥一向冷漠,為了她居然肯得罪晴兒。你說,她是不是很有本事?”
大哥寬厚一笑,“小妹若不喜歡她,咱們想個法子,把她趕走就是了。”
“可是二哥怎會允許……”
“噓,事在人為,難道你真認為二弟能護著她一輩子?”
君紫被韓靜抱回了房間,她立即從他懷裏跳了下來,俏臉浮起一絲淡淡的紅暈,“喂,多謝你在他們麵前維護我。你放心,接下來的兩天,我一定實現自己的諾言,我會好好服侍你的。”
韓靜斜睨了她一眼,嗤笑一聲,“那你打算如何服侍?”
君紫微微一笑,走過去端起一杯茶遞給他,“自然是先給韓少爺賠禮道歉了。”
她笑得明豔燦爛,直叫人難以設防,韓靜怔怔地看著她,連自己什麼時候喝下那杯茶也不知道。
君紫殷勤地上前,“少爺,時候不早了,我為你寬衣休息吧。”她十分主動地替韓靜剝下外衣,韓靜有些不自在地任由她的手從他肩上拂過,忽然肩膀一麻,他立即意識到中計了。
君紫笑眯眯地探過頭,衝他嘻嘻一笑,“二少爺,你呢,乖乖躺在這裏睡一覺。”她吃力地把韓靜扶到床上,給他蓋上被子,瞥見他手腕上被刀割的傷口,她呆了呆,忽然想起離開侯府的那天,在他胸口射的那枚暗器。
終究是她對不起他,她眼中閃過一絲歉意,轉身拿出一條帕子替他包紮好,繼而蹲下來,與他四目相對。
“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可我不想連累你。二少爺,謝謝你救了我,若日後有緣再見,我一定報答你的恩情。”
君紫轉身從韓靜的衣櫥裏抽出一套男裝打扮上,隨即像條魚一樣機靈地溜了出去。
韓靜暗自咬牙,雙眼怒視天花板,他太大意了,居然又被這女人給耍了!
再有下次……他絕不會讓她逃出他的五指山!
韓家院落眾多,君紫循著來時的記憶,小心朝外走去。
好在韓家雖然也是名門望族,侍衛和機關卻遠不如侯府,她順利地攀著牆壁翻了出去,瞥見繁華的大街,頓時心情甚好地彙入人流中。
走了沒多久,君紫大搖大擺地買了一串糖葫蘆,進了一條巷子。
緊跟隨她其後的幾個男人彼此對視一眼,紛紛跟了上去。
隻聽見一頓拳腳相加的聲音過後,君紫拍了拍手,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巷子裏,一群人堆在一起,鼻青臉腫地扶著腰痛苦哀嚎。
君紫用搶來的銀子買了兩匹馬,連夜更換趕回去,路上不能再耽誤過多時間了,她怕自己身體熬不住。
韓家——
麵容寬厚的男人緩緩啜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擱下茶杯,“你是說,你們幾個大男人,沒有打過一個小丫頭,還讓她跑了?”
男人們麵麵相覷,紛紛跪下請罪。
韓家大少爺緩緩抬手,淡淡一笑,“罷了,走了就走了。隻要小妹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