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會醉倒的時候,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聲不響地下樓去了。她悄悄地跟到樓梯口,從欄邊上伸出頭去,剛好看到他在櫃台前結賬。老鴇不知從什麼地方閃出來,不懷好意地望著她,她被看得心裏發毛,畏畏縮縮地低下頭。老鴇的目光停在她淩亂的頭發上,忽然將手伸到她麵前,問道:“銀子呢?”
“什、什麼銀子?”
“你還跟老娘裝,他都把你摸遍了難道沒給賞錢嗎?”
老鴇衝到她身邊,將她能藏錢的地方都翻了一遍,結果連一個子兒都沒找到,氣得老鴇揚起巴掌就往她臉上掃。邊打還邊罵道:“賠錢的東西,下賤的東西,你就沒見過男人嗎?這麼老的男人你也心甘情願讓他碰你?賤貨!明天就把你開苞了。”
她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任老鴇的手沒頭沒腦地往身上打,任眼淚無聲地流。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番外吳氏2
更新時間:2013-6-10 15:47:12 本章字數:3708
天剛亮她就被叫醒幹活,昨晚哭了半宿眼睛腫得像個核桃,臉上還隱隱帶著烏青,那是老鴇甩她巴掌留下的痕跡。午時初,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她的活也越來越緊,正手忙腳亂的時候,龜奴跑過來指著她喊:“那個誰!快點過來,媽媽找你。”
她想起老鴇昨晚說的話,心裏直打悚卻又不敢不去,將沾著水的雙手往褲子上擦了擦才慢吞吞地走出來跟在龜奴身後,剛上樓梯便發現姑娘們全都倚在欄杆上看她,她心一慌不由地低下頭,隻望著麵前的路,一陣竊竊私語從那群人中傳來,
“就是她呀?我還以為長成什麼樣兒的,不就是黃毛丫頭嗎?”
“唉!人家命好,不像咱們,等了一輩子也沒等到個認真的……”
她聽得糊裏糊塗,卻又不敢停下來詢問。老鴇站在昨天那個雅間門口,一見到她遠遠便笑了起來,“你說你命多好,有人為你贖身了,在裏頭等著你呢,快進去吧!”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懵懵地望著老鴇,老鴇看她傻呼呼的樣子,一個箭步向前拉著她往雅間裏推。她腦中頓時一片混亂,被推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個狗啃泥。雅間裏隻有她昨天見過的客人,依舊是昨日的裝束,胡子頭發好像也沒收拾,他靠在椅子上,平靜地看著她。看見她傻愣愣地站著,他揚了揚手裏的賣身契,說道:“拿去吧,回去找你的家人,好好過你良家姑娘的日子。”
她這才醒悟過來,顫唞著手接過那張按著她手印的賣身契,不敢相信地看了又看,一時百感交集忍不住哭了,哭著哭著便又笑了起來。他一直在旁邊默不做聲地看著,直到這時才開口說:“是真的,爺花了四十兩為你贖回這張東西,你可要收好了。”
她含著淚點了點頭,將賣身契貼身收好,對著他雙膝跪了下恭恭敬敬地磕頭道謝:“謝大叔救命之恩,我以後做牛做馬報答你。”
他哼了一聲,不耐地說:“誰要當你大叔,誰稀罕你報答?”
她頓時尷尬不已,偷偷地瞧了他一眼,明明年紀就是比她大許多,不叫大叔那叫什麼?他覺察到她的目光,於是一瞪眼說:“還等什麼,趕緊收拾回家找你爹娘去。”
眼看著他就要離去,她不知哪來的膽子,忽然伸手拉住他的衣擺,小聲地說:“恩人,我早就沒了家人,您救我出火坑,我願意一輩子伺候你。”
這句話令他有一瞬間的晃神,脫口而出說道:“我家裏奴才多了,不用你伺候。”
話說出口又是一愣,怎麼聽著那麼耳熟,似乎很多年他也對另外一個人這麼說過,不由地好笑起來。
“求您收留我吧,我實在無處可去了,您隻要給我一口飯吃就行,我什麼都願意幹,我願意做牛做馬伺候您的。”
他望著她殷殷切切的眼神,心裏一動,彎腰拉住她的手,問道:“真的什麼都願意?”
她怯怯地望著他,隨後用力點了點頭。他鬆開手站直身板,輕笑說:“那好,你就當爺的女人,專門伺候爺。”
她明白那是什麼意思,頓時紅透了臉,不自在地低下頭,明知道他比她大很多,心裏卻沒有一絲抗拒,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他看著她羞紅的小臉,一擺頭說:“走吧,跟爺回家去。”
她也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穿著陳舊的青衣小褂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隨他下了樓,早有馬車在門外等候,上了馬車,他自顧自地閉目養神,她卻開始忐忑起來。一路上偷偷地看了他幾次,心裏猜測著他的身份,卻也悄悄的幻想著她的將來。像她這樣的女子,生來就卑賤,能遇到一個好男人實屬不易,能給人做小也算是福氣吧,雖然他看起來邋遢了點,怎麼也是個歸宿。
看他的裝束打扮,她猜想他也不過是稍有富餘的人家,沒想到下馬車看到他的府邸時,著著實實嚇了一跳,瞧著匾牌和門麵,那氣派哪是一般人家能比。就連他家的下人穿的衣服都比她好,那麼體麵,見到他規規矩矩地行禮,就像那戲文裏說的大戶人家一樣,天啊!她該不是做夢了吧?
他讓府裏的人喊她夫人,害得她滿身不自在,從小到大,隻有她喊別人夫人,別人都是喊她賤丫頭。婆子帶著她去沐浴更衣,還安排她住在一個雅靜的小院落,這裏婆子也不叫婆子,叫嬤嬤,她怎麼都覺得叫不順口。沐浴後,粉色緞子旗裝往身上一穿,這才顯出了姑娘樣,雖然身子纖細了些,隻不過膚色白淨,也算是個水靈靈的姑娘家。她看著嶄新的床鋪,幹淨明亮的屋子還有身上鮮亮的衣裙,感覺像是做夢一樣不真實,不停地從房間走到院子裏,又從院子走回房間,摸摸這樣摸摸那樣,興奮得停不下來,惹得跟在她身後的丫頭抿著嘴偷偷地樂。
她悄悄地問丫頭他什麼時候會來,丫頭搖頭說不知道,她也不敢再問別的。午後嬤嬤送來了吃的,那吃食也讓她瞠了眼,雖然很餓但也不敢放肆,隻是小口小口地吃,嬤嬤見了便詢問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她連忙搖頭。百般無聊地呆到晚上,她正坐在床上發愣,忽然聽到屋外響起嬤嬤的聲音,“給爺請安!”
她急忙站起來,隻見燈光一閃,一個高大身影站在門口。她隻望了一眼便呆在當場,他收拾了胡子,下巴刮得淨溜,頂著一片青青的胡子印,身上也清清爽爽的,倒比她想象中年輕許多,原來他竟然長得如此俊朗。見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他竟然笑了起來,問道:“怎麼?不認識你男人了?”
她臉一熱,低下頭忸怩地問:“你回來了?”
“嗯。”他隨意地應了一聲,開始自己解盤扣,她頓時緊張起來,手心全是汗,卻又不知該怎麼做。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拘謹,把脫下的外袍往架子上隨意一搭,笑了笑說:“歇了吧。”
“嗯。”她站在原地不動,他便走到著桌前吹滅了燈,屋裏頓時陷入了黑暗,她愣了一下,身子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第二天醒來時他已不在床上,她慢慢地爬起來拿了衣服穿上,昨晚他很溫柔,她雖初經人事但除了隱秘的地方有些疼痛,並無其他的不適,她不由地想起第一次見他時那些姑娘說的話,不禁覺得好笑,其實這樣沒什麼不好。丫頭進來收拾床褥,她怕被人看見那些痕跡,死活都不讓,後來嬤嬤進來了好說歹說才能把床單收了,看到那一灘暗紅時,嬤嬤臉上笑開了花。
丫頭侍候她梳頭,她便問丫頭:“你們的爺,他是做什麼的?”
丫頭疑惑的問:“夫人不知道爺是做什麼的?”
“我……不知道。”加上昨晚,她才總共見他三次,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咱們爺啊是奉恩輔國公,對了夫人,他不單是奴才的爺,也是你的爺,你也要喊他爺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笑了一下,又問:“輔國公的官大嗎?”
丫頭搖了搖頭,說道:“奴才也不知道,奴才隻知道爺是當今皇上的親叔父。”
皇上的親叔父,那豈不是皇親國戚了,想起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不修邊幅的樣子,對他更加好奇。她就這樣住下了,每日無所事事,除了發呆還是發呆,她經人販子賣了幾手,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如今生活安定,她便想學著做女紅,他晚上回來看到她紮了滿手的針眼,不悅地說:“不會做便算了,府裏不缺幹活的奴才。”
她紅著臉低聲說:“是我太笨了。”
他卻隻是笑什麼也沒說,招手示意她到跟前。她乖乖地來到他身邊,他伸手一攬便將她抱到腿上,她臉上又是一熱,囁嚅道:“爺放我下來吧,讓別人看到不好。”
他挑了挑眉,“有什麼不好?這裏就你和我。”
她便又找了借口,“我會壓到您。”
他嗤地笑了,眼睛往她身上轉,停在她胸`前,意味深長地說:“你該吃多點,身上的肉太少了,輕飄飄的。”
她當然聽出他的話中之音,更是羞得把頭都垂到了胸口,他見狀不再逗她,掏出了一個小匣子伸到她跟前,說道:“打開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匣子,見隻一對珍珠耳環,便問道:“這是給我的?”
他點了點頭,拿起耳環對她說:“來,爺給你戴上。”
她便將耳朵偏了過去,他的大手笨拙地捏著小巧的耳環,折騰了好久也沒能把耳環戴好。她忍著笑從他手裏拿過耳環,說:“我自己來吧。”
起身站到桌前對著鏡子三兩下便戴好的耳墜子,晃了晃頭問:“爺,好看嗎?”
耳環上的珍珠墜子隨著她的動作晃了起來,他心神一蕩,低聲叫道:“別動!”
她呆了呆,問道:“怎麼啦?”
“就這樣別動……”他癡癡地凝視著她的背影,緩緩地走過去從身後摟住她,她正想回頭,沒料到耳垂一熱,他的嘴唇已經蓋在上麵。他吻著她的耳垂,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腮幫上,麻癢癢的,她從來就沒經曆這樣的挑逗,禁不住手腳發軟,把全部的重量都往他身上靠。他卻越發把她摟得緊,嘴唇從她的耳垂移到她的頸脖上,狂熱地吻著,輕輕地啃咬著她,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了淺淺的牙印。那帶著少許痛楚的酸麻令她不由自主地呻[yín]出聲,情不自禁地仰起頭舒展她的脖子。她聽到他嘴裏低低地喚著,“小喬……小喬……”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也沒法去思考,她已經全身發軟、腦子發熱。他解開她的領口把手伸進去,在她的胸`前遊走,輕輕地挑撥著她最柔嫩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