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今天是要和本宮杠上了,本宮沒看見什麼宮女,也不知道你說什麼?真是可笑!你以為本宮這裏是隨意收留閑雜人嗎?隨隨便便一個奴才不見了就來本宮這裏要人,本宮這皇後的威嚴何在?你……簡直就是混賬!”
“娘娘……”
“本宮很忙,沒空聽你瞎扯!”皇後打斷高無庸的話語,冷冷地吩咐萍翠:“送客!”
萍翠走到高無庸麵前,陪著笑臉說:“高諳達,你走吧!別讓奴才難做。”
高無庸卻忤在原地不動,不緊不慢說:“萍翠,不是咱家讓你難過,是皇上啊!咱家要不把人帶回去,隻怕皇上會要了咱家脖子上這顆腦袋呀!”
皇後本來已經轉身要進了內室,聽了高無庸這句話,猛地轉身怒道:“你不要拿皇上來壓本宮,就是皇上來了本宮也是剛才的話,沒看見什麼養心殿的宮女!”
話語剛落,便聽見二門外傳來趙景富的故意提到的聲音:“皇上駕到!”
皇後的臉色頓時刷地變白,身子晃了一下,萍翠忙跑上前扶著她。高無庸瞟了一眼僵在原地的皇後,慢慢地挪動腳步退到門口。也就是這當兒,皇帝的身影便出現在屋裏這群人的視線中,雖然臉上還帶著病容,腳下卻走得很快,步子邁得很大,蘇培盛正亦步亦趨地緊跟在皇帝的身後,幾步之外還有負責皇帝歩輦的一幹人員和侍衛。
還沒等皇帝走近,高無庸早躬著身子快步迎上去,“皇上……”
“人呢?”
高無庸往皇後的方向瞟了一眼,沮喪地說:“奴才沒用……”
皇帝一聽,猛地抬頭轉向皇後,眼神像是凍結了千年的寒冰,冷得瘮人,就連站在他身邊的高無庸也不由地打了個寒噤。萍翠和皇後當然也感受到皇帝身上發出了陰戾氣息,皇後強壓下心裏的恐惶,走到皇帝麵前施禮:“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哼!”皇帝冷冷地哼了一聲,麵無表情地問:“皇後還知道向眹請安嗎?眹以為你們都當眹是個半死的人了!”
“皇上言重了,您是大清的天子,任何人都要向您請安,臣妾自然也要。”皇後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皇帝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問:“人呢?你把眹的人藏哪裏去了?”
皇後心裏咯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說:“皇上,臣妾不明白你的意思,臣妾一直在永壽宮裏,怎麼會藏了您的人呢?何況臣妾也沒必要這麼做呀!”
“眹再問一句,你把眹的人藏哪裏了?”皇帝的聲音已經微微顫唞,顯然是咬著牙根在說話。
皇後忽然慘然一笑,問道:“皇上口口聲聲說臣妾藏了您的人,臣妾想知道您的人是哪個?後宮這麼多人,哪一個不眼熱皇上您的恩寵,為何就獨獨認為是臣妾了?”
“眹諒她們也沒有這個膽從眹的養心殿把人帶走?”皇帝眯了眯眼,臉上的殺氣稍縱即逝,“眹給你一個機會,現在就把人交出來,眹會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你照樣是這後宮最尊貴的女人,否則……”
“否則怎樣?”皇後竟然笑了,笑得無比淒涼,幾十年的夫妻感情竟然抵不過一個身份不明女子的誘惑。沒有恩寵,沒有感情,她要這皇後的稱號又有何用?即使擁有榮華富貴也一樣沒有尊嚴。一瞬間,她便生出了千萬種念頭,怨恨竟然超越了所有的情感。她不相信皇帝會不念及夫妻之情,她和他畢竟是結發夫妻,幾十年相敬如賓的夫妻啊!
皇帝被皇後無所謂的笑弄得有些怔忪,竟有片刻的失神,隻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剛才的惱怒模樣,提高聲音說道:“眹今天來,就是想把眹的人帶走,其他的事眹不想理會,說吧,你把眹的人帶到哪裏了?”
“皇上來要人,那也該告訴臣妾那個人是誰。張三還是李四?後宮這麼多人,臣妾哪知道您要的是哪個?還是皇上又看中了臣妾宮裏的人了?”皇後的語氣忽然變得強硬起來,語氣滿是譏諷。皇帝聽了睜圓雙眼瞪著皇後,怒極反笑道:“好!好!烏喇那拉氏,你果然好樣!”
皇後似乎已經意料到皇帝會發怒,隻是輕描淡寫地說:“皇上可是很久沒喚過臣妾的姓氏了,臣妾倒是有點懷念以前在府裏的日子,那時候,咱們過得比如今自在多了。這也難怪,如今皇上有大把青年貌美的嬪妃,妾身已是昨日黃花,隻會令人生厭而已。”
皇帝胸口劇烈起伏,氣息粗重起來,緊緊地抿著嘴唇瞪著皇後,片刻後冷冷地問:“眹再問你一次,眹的人你藏在哪裏了?”
皇後一昂頭,傲然說道:“高無庸來問臣妾要宮女,皇上來問臣妾要自己的人,臣妾想知道,高無庸找的和皇上要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沒錯!”
“嗬嗬!嗬嗬嗬!真是可笑!為了區區一個宮女,皇上竟然要大鬧皇後的寢宮,這事若是傳出去天下的人會怎樣看待皇上呢?難道任何一個宮女不見,就賴在本宮的身上嗎?有誰看見她在本宮這裏了?”皇後說完,冷冷地望著皇帝,毫無畏懼,也許她心裏認定皇帝不能把她怎麼樣,畢竟凡事都要講證據,無憑無據,能把她怎樣?況且一個宮女而已,就是她教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隻見皇帝朝身後一擺頭,喝道:“把人帶上來!”
兩個太監架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宮女往皇後跟前一推,那宮女便被推倒在地上,她掙紮了一下,才費力地爬起身,慢慢地仰起頭,皇後身旁的萍翠立刻哆嗦了一下,臉色變的異常慘白。皇帝冷冷一笑,問道:“這個人皇後不認識嗎?”
皇後卻毫不在意,淡淡地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隨隨便便找來一個證人,便想要誣陷臣妾害人,實在是太可笑了。”
皇帝忽然飛起一腳,把那個跪在地上的宮女踢得趴在地上,怒道:“狗奴才,把你剛才招認的再給皇後好好說一遍!”
“不用了!”皇後厲聲打斷皇帝的話語,“皇上要給臣妾定罪,臣妾認了,不用找什麼證人,但臣妾還是要告訴皇上,臣妾這裏沒藏著養心殿的任何人。”
“來人!給眹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皇後身子晃了晃,臉色瞬間變得青白,萍翠趕緊扶住她,她反手攥住萍翠的手腕,掌心滾燙異常。主子二人相互扶依,臉色灰白,卻有不敢移動半步,心裏各自盤算著。皇帝麵帶怒色冷眼看著皇後,高無庸忙找來一張椅子伺候皇帝坐下,又趕緊著吩咐隨身的太監為皇帝捧茶。皇帝卻不耐地揮手製止,高無庸也不敢多語,用眼色示意太監退下去。
侍衛們和太監們已經四處散開,永壽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是有心藏個人一時半會還真是難找到。眨眼便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皇帝慢慢煩躁起來,他因身上還帶著病又生了怒氣,那臉麵便浮起異常的潮紅,在頰骨部位還似乎泛著油光。高無庸站在皇帝身邊,始終是不能安心,親自倒了熱茶捧到皇帝嘴邊,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您喝點茶水吧!”
皇帝眉頭一皺,忽然揮手掃飛高無庸手中的茶杯,怒喝道:“眹都說不喝,你難道沒長耳朵嗎?”
高無庸嚇的雙膝撲通跪到,連連磕頭求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滾!”皇帝煩躁地怒吼起來,高無庸不敢逗留,趕緊跪著倒退到一邊呆著。這當兒,便有侍衛遠遠奔跑過來,皇帝騰地立起身,緊緊地盯著侍衛。侍衛跑到皇帝麵前,撲通跪下,急聲說道:“稟皇上。喬姑娘找到了。”
“人呢?”皇帝一把揪住侍衛的衣領,急切地問。
“還在西配殿後廢置的耳房裏……”
“混賬!怎麼不把人帶過來?!!”皇帝大怒,抬腳便踹到侍衛的身上。侍衛被踢得向後一仰,險些摔倒,卻又極快地跪直身子,大聲說:“奴才不敢!喬姑娘似乎昏倒在地且衣衫不整,奴才恐怕進去會冒犯了喬姑娘!”
皇帝一聽,頓時發指眥裂,眼睛漲得血紅,指著早已呆若木雞的皇後,像頭發怒的猛獸般咆哮起來:“烏喇那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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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獲救
更新時間:2013-4-17 20:55:26 本章字數:2981
皇帝聽說如瀾昏迷不醒,衣衫不整地躺倒在廢置的耳房裏,便已認定是皇後對如瀾用了私刑,頓時怒火衝天,急衝衝地帶著高無庸蘇培盛等內侍隨那侍衛趕過去。皇後與萍翠麵麵相窺,都在對方了眼裏發現了疑惑,她們才不過離開半個時辰,那宮女怎麼會出了這麼大的事?難道是英嬤嬤與常嬤嬤?
皇後打了個寒噤,心裏浮起不祥的預感。萍翠小聲地問:“主子,咱們也過去看看吧?”
“對!對!去看看……”皇後有點語無倫次了,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和剛才在皇帝麵前的強硬態度相差甚遠。如果單單是抓了皇帝女人那還沒什麼,要是對皇帝心頭上的女人動了私刑,那可就沒這麼好善後了。
皇帝隨著那名侍衛一路疾走,終於到了那間廢置的耳房,房門外有兩名侍衛守著,一名侍衛盯著那兩個耷拉頭跪在地上的嬤嬤,另一名侍衛正焦急地伸頭張望。見到皇帝一行人,忙打千行禮:“皇上!”
“人呢?”
“在屋裏……”
“如瀾……”皇帝一把推開侍衛,不顧一切地踢開破舊的門板,衝了進去。
昏暗的房間,充斥著一股黴爛的怪味,如瀾蜷縮在牆邊,毫無聲息,大半個身子都裸露著,幸而隱秘部位被遮掩住。皇帝一見心如刀割,一個箭步衝到如瀾身邊,抱起如瀾著急地喊道:“如瀾!如瀾!”
如瀾的手臂從皇帝的胳膊上滑了下去,軟軟地耷拉著。皇帝驚慌不已,邊搖晃著如瀾邊喊:“如瀾,別怕!眹來救你了,眹來了,你快醒醒!醒醒啊!”
如瀾卻一動不動,雙眼緊閉,肌膚冰涼。皇帝的目光忽然捕捉的一抹鮮紅,在暗沉的光線中,一灘粘膩的液體從如瀾的身下蔓延開來,皇帝驚得一跳,放下如瀾手忙腳亂地翻開她的衣服檢查,這不看則已,一看頓時被滔天的怒火淹沒,整個人仿佛被火燃燒,雙耳嗡嗡作響,眼珠凸出,眼底通紅,額頭上青筋條條暴起。看到如瀾的身子被殘忍地弄傷,皇帝怎麼不怒?
“來人!!”皇帝朝屋外大吼,剛吼完就想起如瀾衣衫不整,又急著叫道:“退下!!”
剛衝進門口的侍衛急忙退了出去,皇帝脫下他身上的外袍披在如瀾身上,一彎腰把如瀾抱起來,轉身走出門外。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