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她心思重易想不開,你們得寸步不離跟在身邊,咱家今天把話撂下了,喬姑娘要是少了一塊皮,你們幾個誰也別想活命,明白了嗎?”

高無庸說到最後,語氣已是陰森森,阿穆身子一抖,立即低下頭應答:“奴婢明白!”

送走高無庸,阿穆連忙叫醒還在睡夢中的燕秋,把高無庸的話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又交代燕秋不要多嘴才急忙跑回如瀾屋裏。如瀾正斜倚在床頭,見阿穆進來便低聲說:“你去備水,我要沐浴。”

“誒!”阿穆又趕緊去吩咐小寇子和燕秋為如瀾準備熱水,心裏的疑團更大了,就是守夜整晚也不至於累成這樣,看那樣子倒更像是受了淩辱,發鬢淩亂,臉色蒼白。阿穆記起高無庸說如瀾在養心殿受了委屈,在這地方能讓如瀾受委屈的人,除了皇帝沒有第二個人夠膽,皇帝一向愛護如瀾,怎舍得責罰?難道是……如瀾頓時不敢往下想了,如果是那樣,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唉!主子的事她一個奴才瞎琢磨什麼,阿穆收回思緒,倒了一杯熱茶捧到如瀾身邊,輕聲說:“姑娘,喝杯熱茶吧!”

如瀾伸出手接過茶杯,阿穆突然發現如瀾手腕上竟然有一處暗紅色的瘀痕,她心裏一動,佯做不經意地移開目光,卻是悄悄地往如瀾身上打量,發現如瀾的頸脖上也有一處同樣的瘀痕,心底更是疑惑,阿穆未經人事,哪明白這些痕跡是從哪裏來,她隻是想著如瀾不知受了怎樣的責罰而已。

小寇子備好熱水,燕秋過來請如瀾沐浴,阿穆要隨身伺候如瀾卻將她趕了出去,阿穆想起高無庸的話心裏始終有些顧慮,忙將剪子之類的利器收起,細心檢查一遍才出來,也不敢走遠就在帳子外守著。

水氣彌漫,冒著白霧從肩窩處滑下,淌過挺傲的雙鋒,滴入浴桶,如瀾凝白如玉的肌膚上隨處可見深淺不一的瘢痕,那是皇帝昨夜留下痕跡。一股強烈的屈辱直擊心頭,如瀾抓起浴巾狠狠地揉搓著身子,一遍一遍地用力擦洗,從頸脖到腰身,從腳趾頭到腿間,每寸肌膚都不遺漏。不出一刻白如凝脂的肌膚便泛起了紅色,初時隻是淡淡的粉,在如瀾大力的搓洗下漸漸變紅,變得嫣紅,浴巾擦過的地方已開始火辣辣地灼痛,可如瀾依然用力揉搓,她要洗掉皇帝的味道。隻是身上的汙漬能夠洗去,心頭的屈辱能洗去嗎?那些影子刻在腦中,無時無刻不再折磨著她,嘲笑她,刺激她。

昨夜那幕曆曆在目,皇帝脫光她的衣物將她壓在身下,拉著她才手按在他的龍根上,可憐巴巴哀求她,她望著皇帝那對酷似胤禎的眼睛竟然不知所措,而皇帝卻趁虛而入進入了她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發泄。他啃咬著她的頸脖,吮xī她的雙鋒,撫摸她的翹臀,甚至……她不願再想了,那樣的事,她隻和十四爺做過,可如今……如瀾喉嚨一哽,淚水瞬間彌漫眼眶。

阿穆惴惴不安地站在簾帳外,忽然聽到如瀾低低地哭泣,她心裏一慌,便撩開帳子衝進去,還沒走近如瀾就大聲叫:“你不要進來!”

阿穆一愣,隻好退了出來,剛才匆忙隻瞧間如瀾半邊身子都是怪異的紅色,也不知道她為何那麼大力搓洗,心裏更是七上八下的。如瀾被阿穆聽見哭聲,似乎也不再顧及了,反而大聲哭了起來,她隻覺得心頭憋屈想要狠狠發泄一番,邊哭邊使勁地拍打著水麵,拍得水花四濺,沾了滿頭滿臉,那水也飛到浴桶外的地麵上,濺得到處都是濕漉漉。

受了委屈無處伸冤,想死也不能死,你讓她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想起高無庸那句話“姑娘要尋死奴才也攔不住,想想壽皇殿那邊……”壽皇殿,那是拘禁十四爺的地方,她的十四爺,她怎能棄他於不顧?如瀾更加恣意地嚎啕大哭,哭得精疲力盡,也哭得外麵的阿穆恐慌不已。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喜脈

更新時間:2013-1-7 12:01:27 本章字數:1737

燕秋正在屋簷下便繡鞋墊兒,高無庸領著一個小太監走過來,燕秋忙起身行禮,高無庸微微點頭,問道:“喬姑娘醒了?”

燕秋囁嚅一下,小聲說:“奴婢隻在外頭幹活,姑娘屋裏是阿穆姐姐伺候。”

高無庸向小太監手裏提食盒擺擺頭,道:“這是給喬姑娘的燕窩羹,你拿進去,叫阿穆出來咱家有話問她。”

“是。”燕秋接過食盒,推開門走進去。這段時間,禦膳房那邊經常送些滋補美顏的湯羹過來給如瀾,不是燕窩羹就是阿膠粥,幾乎沒斷過。如瀾有時吃有時賞給她們,燕秋和阿穆也沾了不少光,飽了口福。高無庸時不時過來一趟,也是送來一些吃穿用的小玩意,燕秋心裏覺得奇怪,皇帝怎麼最近那麼看重她的主子了。

阿穆提著空食盒走出來,高無庸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去一邊說話。阿穆忙將食盒交給小太監,自己尾隨高無庸走到屋角邊。高無庸朝如瀾的房間睨一眼,低聲問道:“喬姑娘醒了?”

“剛醒一會兒,燕秋正伺候姑娘個用諳達送來的燕窩羹呢!”阿穆恭恭敬敬地回答。

“喬姑娘近日精神怎樣呀?”

“回諳達,姑娘食量少了一大半,近日極易犯困,也不愛說話了,有時自個兒坐著發愣。”阿穆瞟了高無庸一眼,抿了抿嘴,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深呼一口氣,直視著高無庸問道:“諳達,奴才多嘴問一句,那天晚上姑娘怎麼啦?”

高無庸卻像沒聽一樣,隻是若有所思地低聲重複著阿穆的話:“食量少了一半,愛犯困……”

阿穆眨著眼睛說:“是啊,姑娘就是精神不好,經常犯困。”

高無庸臉上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阿穆頓時頭皮一陣發麻,疑惑地叫道:“諳達!”

聽到阿穆喊他,高無庸立即板起臉,不悅地說:“主子的事你也敢瞎琢磨?那天晚上說不準是好事來著呢,你怕什麼,過些日子你就知道樂了。”

阿穆聽得糊裏糊塗的,不知高無庸到底說什麼,也不敢猝然答話,直是愣愣地看著高無庸。高無庸左右瞟了瞟,忽然壓低聲音問:“喬姑娘的月信還正常嗎?”

“……”阿穆的臉頓時紅成一片,不好意思地撇開眼,片刻後才小聲說:“姑娘自那次大病後都很正常,隻是近兩個月……好像、好像……”

高無庸急了,瞪了一眼阿穆,低聲罵道:“支支吾吾做什麼?咱家問的可是正經事。”

阿穆咬了呀嘴唇,低下頭說:“諳達這麼一問奴婢才想起,姑娘確實有兩旬沒月信了。”

“這就對了。”高無庸笑了起來“你們幾個可得小心伺候著,出了差池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奴才曉得。”

高無庸招手叫小太監跟上,嘴裏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樂顛顛地走了,留下滿頭霧水的阿穆傻呼呼地站在原地,她不明白高無庸高興什麼,不是說如瀾是皇帝是心頭肉嗎?皇帝的心頭肉精神都不好了他還樂和什麼呀?本來以為高無庸隻是隨口問一問如瀾的情況,誰料第二天他卻把太醫帶來了。

如瀾正在歇午覺,太醫隻好在屋簷下等著,阿穆忙吩咐燕秋搬來一張椅子給太醫坐。這位太醫已經多次過來為如瀾號脈,與阿穆也見過幾次,便開口問她:“你家主子又犯病了?還是老症狀?”

阿穆看了站在旁邊的高無庸一眼,謹慎地回答:“姑娘精神不怎麼好。”

“精神不好?精神不好的病症有很多種啊。”太醫倒是好笑起來,像這種就是富貴病,後宮這些女人整日無事可做,心思又多,閑著閑著就覺得精神不好了,對他們這些太醫來說,精神不好這種病既難治又不難治。說難治嘛是因為這病根在心裏,說不難治嘛,藥方好開,隻要是養身補氣的就行。

高無庸聽了太醫的話,附到太醫耳邊低語幾句,太醫臉色頓時凝重起來,看了一眼阿穆,又看一眼高無庸,才點了點頭。阿穆見他們神神秘秘的,心裏不禁嘀咕起來,難道喬姑娘有什麼重症不能明說?

太醫等了個把時辰如瀾才醒來,阿穆服侍如瀾淨了臉,捧上熱茶後才將高無庸帶太醫過來的事告訴她,如瀾臉淡淡的,說了句“他們愛來就來吧!”阿穆趕緊出去把高無庸和太醫請進屋裏,一進屋高無庸便就著要太醫為如瀾請脈,於是阿穆便把兩人帶進如瀾的臥房。

太醫見阿穆立在床前,湖藍色的帳子拉得嚴實,一隻膩白的柔夷從帳子縫裏伸出擱在床邊,手腕上已經蓋上了帕子,他便坐過去,輕輕伸出手搭在那隻手的脈門上,高無庸和阿穆緊張得屏住了呼吸。≡思≡兔≡網≡

片刻,太醫忽然皺起眉頭,阿穆的心也跟著提起了,生怕如瀾真是得了大病,高無庸卻向前一步,顯然也很緊張。太醫微偏了偏頭,眼睛盯住某個地方不動,似乎極力辨別脈象,臉色漸漸緩和,良久後,深呼出一口氣,輕輕將手收回。見太醫起身,高無庸一個箭步向前,拉住太醫急切地問:“可是喜脈?”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喜脈2

更新時間:2013-1-9 12:02:14 本章字數:1596

“可是喜脈?”皇帝騰地立起身,緊盯著高無庸,高無庸輕輕的搖了搖頭,皇帝似乎鬆了一口氣,緩緩地坐回禦案後,自言自語地說:“眹就說不會這麼巧。”

高無庸臉色一變,惶恐地低下頭。皇帝望著他問:“既然不是,為何她症狀如此相似,就連每月……那個……也不正常了。”

“太醫說她是受了驚嚇心神不寧,以致脾胃失調不思飲食、又因心驚不及時疏解而過度壓抑,那個壓抑了就會多夢,這一做夢便睡得不好,白天就易犯倦了,每月那個自然就不正常了……”

“行了……”皇帝不耐地打斷高無庸,皺起眉頭問:“開了方子不曾?太醫可說如何能根治?”

“回皇上,方子是開了,不過太醫說她這病根在心裏,太醫治不了。”高無庸陪著笑臉,獻媚地說:“皇上,心病還需心藥治啊!”

“心藥,誰才是她的心藥?眹是嗎?”皇帝似乎有些怒氣。

高無庸忙說道:“奴才覺得皇上可以試一試,都說女人心軟,也許皇上去哄一哄她就寬心了呢!”

皇帝停下筆,愣愣地看著麵前奏折,過了片刻才說:“難道眹還不夠誠意嗎?眹遷就她還少嗎?若換是別人,眹早就將她貶到冷宮了。”

“奴才多嘴了。”高無庸立即識相地收聲。然而皇帝卻讓他給說動了心,想到是他強行臨幸如瀾才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