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奕澤睜開眼睛,琥珀色的深邃眼眸中閃過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上官瑤緩緩走到冷奕澤身邊,看向樊天。
“你沒事?”樊天看見上官瑤,眼中閃過一抹狂喜與欣慰,聲音中帶著幾分顫音“你沒事……”
上官瑤微笑“我沒事,害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樊天露出難得的笑意。
“樊天,我們現在打不過你,但是我可以答應你,未來若是鑰國大捷,可以不計較你這段日子以來背後搞的小動作。”
冷奕澤聞言眯起眼睛,看著上官瑤的目光中多了兩分冷意。
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少門路?她有什麼本事能夠讓鑰國不計較羅刹門?
難不成她比自己還了解父皇?不可能的……
如果父皇知曉羅刹門這段時間對鑰國軍隊做了什麼,是一定不會放過苗疆一帶的,他的疑心那麼重,是斷斷不會容忍存有“異心”的人或者的外族,這個女人能有什麼辦法?
可是樊天卻知道,上官瑤有這個能力。
她的父親就是自己的仇人上官恒,她還是逸王妃,能力強大,雖然不知道為何被世人之所詬病,但是他相信她有這個能力。
“你們殺了努爾金,就算是本座不動手,你以為你們能夠平安出入這裏麼?”
樊天放下自己的手,語氣冰冷“努爾金雖然自己武功不高,但是他的玩具,很多。”
上官瑤感覺到周圍湧現出一些莫名的氣息,似乎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周圍漸漸地浮現出一些莫名的影子,上官瑤捏緊袖子中的銀針,目光中帶著幾分警惕。
突然,上官瑤感覺到自己身後一涼,敏銳地想要跳開,卻被一隻溫暖的手拽了一下。
一隻手臂擋在她身前,剛剛要撲上來的那東西撲了個空,本應該摔在地上,卻在要落地的那一瞬間在空中硬生生轉了一個彎,腰部以十分詭異的姿態扭曲,挺立起來,看著就令人心驚膽顫。
周圍的傀儡也漸漸地靠近著上官瑤和冷奕澤……
“這場鬥爭你沒有必要參與進來,做你能做的就足夠了,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瓊止宮宮主,可能你並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本座告訴你,那是一個很厲害的地方,那裏的人招惹起來,對你自己沒有好處。”
樊天看著上官瑤竟然和瓊止宮宮主站在一起,有幾分著急。
努爾金的傀儡術究竟有幾分門道,他大概也是了解的,雖然沒有習過原理,但是也能知道一二。
如果上官瑤和那廝靠得太近了,這些傀儡會遵循著冷奕澤身上的氣味,也同樣地追殺上官瑤的,而且這些傀儡不死不滅,一旦被盯上,就很難再擺脫。
傀儡之術曾經一再是江湖上一些人的噩夢,纏上了幾乎隻有等死的份,還好這等邪術害人害己,傀儡之術需要用主人的精血澆灌傀儡,每月一次,一次三滴,時間越長,功力越強。
故而操控傀儡的人本身不會擁有多麼強大的武功,不僅如此,他們還會身體虛弱,看起來搖搖欲墜的,這也就是努爾金常年側臥在床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世人皆以為他是懶惰,能坐著一定不站著,能躺著一定不坐著,可其實沒有幾個人知道,他之所以如此,隻是因為身體力氣不足,很多時候根本就坐不起來也站不起來。
人的精血一共沒有多少,每個月取出來一次,人是會折壽的,因此操控傀儡術的人往往活不過三十五歲,加上這世界上本身就沒有幾個人能夠習得此術,近年來更是失傳了,江湖上很多人都快忘記了這個可怕的東西。
上官瑤看著眼前雙眼冒著綠光的傀儡,神色認真。
冷奕澤原本沒有打算今天動手的,隻是自己在此處的身份暴露了,加上其它地方也已經準備完畢,此刻也算是動手的好時機,因此才選擇動手,但是沒有想到準備不周,還是將自己陷於危險境地。
凡是都有可能失策,就算是一向運籌帷幄的他也不例外,因此他沒有多麼慌張,隻是平淡地應對著眼前的危機。
上官瑤聽了樊天的勸阻之後,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是和冷奕澤站在一起,並肩作戰。
她手無寸鐵,隻有銀針,但是銀針對那些傀儡無效,他們不過就是死人,沒有經脈也感覺不到疼痛,不會一位內心髒停止跳動就死去,因此自己手中的銀針在這場鬥爭中全然成了廢物。
此刻她能用的武器,隻剩下了拳頭。
傀儡向著兩個人發起進攻,以前上官瑤與這人交手過兩次,雖然僅僅是兩次,但是她想來心思縝密,觀察入微,知曉這宮主的一些招式和習慣。
因此兩個人第一次合作竟然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冷奕澤心中暗驚,同時對上官瑤更是起了防備之心,這個女人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能將自己的招式門路摸得如此清晰!
雖然對於他們此刻的合作是有幫助的,但是對於冷奕澤而言,心中沒有絲毫的信息,有的隻是警惕。
上官瑤並不知曉此刻的冷奕澤對自己是何種態度,也沒有那心思知道,她隻知道如果合作,那就要將自己的後背全然交給自己的隊友。
眼前的傀儡怎麼都打不死,就算是自己一拳將其腦袋打碎,它還是能站起來,更詭異的時是字哪怕將它打的缺胳膊斷腿,那些胳膊腿還是會自動跑回傀儡身上,使她的攻擊變得毫無用處。
上官瑤的額頭上滿是汗水,雙手紅腫的不成樣子,上麵有細小的口子裂開,有的甚至已經滲血,可是她全然不顧。
體力漸漸不支,下午的時候被那毒蟲咬了一口,雖然已經解毒,但是此刻的她依舊是身體虛弱,如此打鬥隻會讓她受更重的內傷。
體內的經脈發出劇痛,疼的上官瑤抬手都有些費勁,但是她還是挺直腰杆,與麵前的敵人抗爭,從未有過一刻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