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其他士兵聽說上官瑤要留在清水鎮養傷的時候,多半是歡呼雀躍的。
雖然說昨天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而且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便被傳得神乎其神,信的人少,不信的人心中滿滿的怨氣。
“王妃身邊肯定有高手保護,你想想啊,將軍的女兒,堂堂逸王妃,皇帝和上官將軍怎麼可能讓她冒險?”
“我覺得也是,王妃什麼德行,大家心知肚明。”
“噓,你們小點聲,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嗎?這本就是一場陰謀。”其中一名士兵像是看穿了一切般,壓低聲音卻不掩不住語氣中的得意“你們之前不是很討厭王妃娘娘麼?家夥都對她不服氣,可你看看現在,已經有好多人都覺得逸王妃英明神武了。”
他身邊的士兵一聽,似乎的確如此,目露了然“還是你聰明啊。”
“我呸!”阿蛋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將對方的“推理”完完整整地聽進耳中“你們知道個屁,別胡說八道!”
“你誰啊你!”那些士兵被阿蛋“無緣無故”吐口水,心生不滿“想打架是不是?”
“好啊!打就打!”
“阿蛋!”剛剛沒有支持阿蛋的好兄弟一直偷偷跟著他,雖然他不相信逸王妃,但也不是全然不信自家兄弟。
隻是這跟著跟著,眼見阿蛋就要和麵前的人打起來了……
眾人一聽到這個名字,尤其是剛剛那個十分憤怒的人,突然不生氣了,反而笑了起來“哈哈哈,原來你就是被逸王妃救下的那個阿蛋啊!堂堂大男人讓個女人救,還阿蛋呢,我看叫軟蛋還差不多哈哈哈……”
能被那個草包王妃救下的人,要麼是廢物,要麼就是在陪對方演戲,軟蛋一個。
阿蛋臉色發黑,目光中帶著憤恨“你再說一遍?”
“說一遍還不夠,要說兩遍?”對方根本就沒有把阿蛋放在眼裏,見他生氣更要調侃“軟蛋,聽清楚了麼?你就是個軟……額啊!咳咳……”
阿蛋一腳踢中他的腹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的力氣本就要比常人大一些,而今處於憤怒之下,腳上力道不減,這一腳竟然價格對方的肋骨硬生生地踢斷兩根。
私下鬥毆,會被軍法處置,這些阿蛋都清楚,可是理智在這一刻早就已經被燒幹淨了,一丁點都不剩。
踢一腳不夠,阿蛋又來了一腳。
像泄憤一般,將剛剛還嘲笑自己的人給踢了個半死。
“救……救命……”
站在邊上的眾人等都看呆了,與被打的人一樣,他們也以為這阿蛋是個孬種,沒想到居然這麼狠。
此時此刻,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走上前來,幫助地上的人。
阿蛋踢夠了,才停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被自己打的話都說不出來的人,往他身上吐了口唾沫“沒種的玩意。”
當上官雅知曉阿蛋因為自己的事情,將一名士兵打得差點斷氣了的消息後,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他們就不能消停點?自從昨天晚上的事情發生之後,今天短短的一個清晨,整個軍營被傳遍了不說,還分出兩個“黨派”,一方認為這件事是假的,是她為了在軍中有威望,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當然了,還有一部分人覺得此事是真的,因為那天晚上,他們似乎也聽到了熊瞎子的悲憤怒吼。
“王妃娘娘,怎麼處置?”前來稟報的士兵低著頭,問道。
在軍中鬥毆,不管對方是因為什麼緣由,都要被處死,無論緣由。
上官瑤呷了口杯中的水,抬起頭來淡淡道“軍法處置。”
前來稟報的士兵心中樂開了花,但同時也有些驚訝。
他是不相信昨夜的事情的,熊瞎子是什麼?那可是熊,要是真的想攻擊誰,根本就沒有人能打得過,逸王妃一個小小的女子,怎麼可能鬥得過那麼一隻龐然大物?
隻是有人為維護她而鬥毆,逸王妃卻不慌不忙地處死,這又是何故呢?
難道是為了掩人耳目?為了讓人相信她沒有與對方串通好說謊,來收買軍心,所以想殺人滅口?
那士兵越想越有這種可能,對上官瑤更加鄙夷了。
上官瑤似乎看穿了對方的想法,再次開口“所有參與的人,都軍法處置,包括在邊上看著沒有勸阻的人。”
那士兵愕然地看著上官瑤,圍觀的人也要處死?
“怎麼,聽不懂本將的話?”上官瑤目光淩厲,加之那張臉,嚇得士兵完全不敢抬頭。
“不……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去傳達命令吧。”
“王妃娘娘,這不符合常理啊。”那些圍觀的人中,有他的好兄弟,士兵雖然知道自己的話語權甚微,但還是想放手一搏“圍觀之人並未參與鬥毆,又怎麼能算作是參與者呢?”
“看著他人打架不勸阻,反而是在一旁觀看,當真以為法不責眾?”上官瑤譏諷一笑“本將不慣毛病。”
“是……”士兵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上官瑤的這一聲軍法處置,徹底激怒了所有人。
那些本來還覺得她有點能耐的人心中憤憤不平,人家明明是為了護著她,怎麼就軍法處置了?
而原本就覺得昨天的事情有所預謀的人更加憤怒了,雖然上官瑤也懲治了那個叫阿蛋的,但是圍觀者大部分都是質疑她的人,故而他們覺得,這是上官瑤在給他們下馬威。
兩邊都沒落著好。
“小人王子健,求見逸王妃!”
軍長之外,一名士兵跪著喊道。
他是阿蛋最好的兄弟,如今兄弟要被處死,他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可是軍帳內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人聽見他的請求。
王子健腰杆挺直,聲如洪鍾“小人王子健,求見逸王妃!”
大胖看了一眼在邊上正安靜地翻看著兵法的上官瑤,眼裏閃過一抹踟躕。
外麵的聲音十分清晰地再次傳進來,比起之前的少了幾分傲氣,多了幾分哀求——“王妃娘娘,求您看在阿蛋護主心切的份上,饒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