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徐天驕的猜測,是江晚晚的店麵,隻是她請了一位代管的店長,兩個人簽了合同。
徐天驕正吃得香,聽到江晚晚又講了個她不太熟悉的詞,又呆呆的看著她,“合同又是什麼?”
江晚晚啞然失笑,一副“就不告訴你”的模樣,卻聽張子儀解釋著,“應該就是……契約吧。”
徐天驕恍然大悟,“契約就契約,還合同,那個是什麼。”
江晚晚也沒有再解釋著,而是為蕭墨白夾著菜,“來,嚐嚐。”
“新菜品?”蕭墨白笑著問。
江晚晚點著頭,“是,你是第一個嚐試的人。”
她的話音剛落,張子儀迅速的將盤子端到麵前,為徐天驕夾了菜,“驕驕,快嚐嚐,你是第一個嚐試的人。”
徐天驕揚起手就拍向張子儀,“我何必與蕭大人爭這個第一,你也太氣人了吧。”
張子儀也不過是玩笑,就將盤子放了下來。
這頓飯才吃到一半,崔尚昊就匆匆而來,湊到蕭墨白的耳邊,低著聲音,說了好幾句話。
江晚晚的視線始終落在他們的身上,臉色漸漸的發緊,顯然是透著淡淡的不滿。
“如何?”江晚晚見崔尚昊暫時離開,才問向蕭墨白。
蕭墨白看著江晚晚,隻能說,“我要去辦點公差,你和張夫人留下來慢慢吃,不要緊。”
也就是說,張子儀也是要走的。
張子儀還在與徐天驕竊竊私語呢,在聽到蕭墨白的話時,就皺起了眉頭,“與我也有關。”
蕭墨白隻道,“誰讓你坐在這裏了,必然是要與我去看看的。”
張子儀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依依不舍的扯了扯張子儀的手,就跟著蕭墨白先去辦正事了。
無奈的徐天驕,單手托腮,“晚晚,你說,會是因為什麼事情。”
一頓飯都沒有辦法好好的吃。
江晚晚為徐天驕布菜,“必然是與科舉有關。”
果然是與科舉有關。
整個年節,所有人討論最多的都是與科舉有關的事情。
估計大家都忘記,上一次殿試三甲中,狀元與探花究竟是誰,但榜眼的身份可是他們都記得清楚呢。
正是蕭墨白的庶弟蕭弘文。
聽說,蕭弘文也要回京述職了?
這必然是蕭弘文事事都做得特別的好,才會得到皇上這樣的提拔與恩賜,至於是不是與蕭墨白有關。
估計會有很多人好奇,但是他們不敢說,自然也不會敢問。
江晚晚才懶得去理會外麵的風言風語,隻是對科舉的過程,很有興趣。
她帶著蕭江,徐天驕帶著小寧兒,一同去看著學子進入到考場中。
“娘親,我以後也要走這條路吧。”蕭江看著眼前的路,突然問江晚晚。
江晚晚的回答,估計會讓許多當娘親的,都特別的不理解,但是卻是她真正的回答。
“隨你心意。”
做她的兒子都不能隨心所欲,她會多難過呀。
蕭江鄭重的點著頭,“娘親放心,無論我以後會走上哪條路,都不會叫爹爹和娘親失望的。”
小寧兒也拍著手,嚶呀呀的重複著,“失望,失望。”
徐天驕連忙就糾正著小寧兒的話,“傻丫頭,是不失望。”
小寧兒迷茫的抬起頭,看向徐天驕時,徐天驕卻是看向酒樓的窗下方向。
“晚晚,你看。”徐天驕提醒著。
江晚晚順勢而看,看到幾位衣衫破舊的年輕人,依次入了場。
她直直的盯著這個畫麵,有著說不出來的感覺。
“都是窮人家的孩子。”蕭墨白的聲音,於江晚晚的身後傳來。
江晚晚側過頭,在看向他時,笑著說,“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想必他們讀書都是特別好的吧。”
蕭墨白點著頭,讚同江晚晚的說法,“據我所知,是相當的好。”
正是因為相當的好,多少也會受到一些不太公平的待遇吧?
江晚晚不知他們在京都求學的過程中,會不會遇到難題,但隻要最後的結果是好的,也就夠了。
蕭墨白坐到江晚晚的身邊,從她的懷裏接過蕭江,說道,“皇上就是怕會有人從中阻撓真正有才學的人進行科舉,所以特意安排了大批的人手,是絕對不會發生糟糕的事情。”
江晚晚哭笑不得的搖著頭,“防得了多少?”
“全防。”蕭墨白道。
江晚晚先是詫異的看向蕭墨白,忽然就了解到蕭墨白與張子儀最近究竟在忙碌著什麼,應該是對於此事,進行了詳細的盤查吧。
她為蕭墨白倒了杯茶水,“夫君,辛苦了。”
蕭墨白接過,“夫人也辛苦。”
小寧兒拍著手,重複著,“辛苦,辛苦。”
蕭墨白看著坐在張子儀懷裏小小姑娘,隻是笑著說,“哎,都說過了,她還小,怕是學習是不成的。”
“陳子安的年紀還小呢。”張子儀不服氣。
雖然張子儀是很溺愛於孩子的,但是對孩子的教導也十分的嚴格,是絕對不會容著差池的。
張子儀出現,將徐天驕與小寧兒接走了。
江晚晚與蕭墨白還是坐在酒樓內,看著那條長長的街上,漸漸的空無一人,就像是送著蕭弘文當年入考場,是一樣的心情。
“夫人,先回去吧?”蕭墨白問道。
江晚晚鄭重的點著頭,讚同的說,“好,我們回去吧。”
蕭墨白將蕭江接過,直接就背在身上,與江晚晚一道離開。
但凡在路上見到蕭墨白的人,估計都沒有想到,蕭墨白也會有如此接地氣的一麵。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皇上帶著身邊最為信任的老太監,也在酒樓的另一處,看著考生入考場。
“年輕可真好。”皇上忽然感慨的說。
老太監哭笑不得的搖著頭,“皇上,您正當盛年啊。”
的確是盛年。
皇上起了身,恰好從窗外看到蕭墨白與江晚晚離開的身影,笑容暖暖。
他希望自己可以始終保持著初心。
蕭墨白與江晚晚也是一樣的。
他的目光可不再似從前,已多了幾分威壓,令樓下的蕭氏夫婦都有所感覺。
他們同時抬起頭,看向皇上方才所站的窗前,卻沒有發現皇上的身影。
“你感覺到了嗎?”江晚晚問蕭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