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驕提醒著江晚晚,“那不是去了邊境,陪著你的兩個小舅子過節嗎?”
“哼。”江晚晚冷哼著。
徐天驕不無羨慕的說,“哎,在我們當中,最為自然的人就是他們夫妻了。”
江晚晚也讚同的說,“可不是嘛,等到我們可以像他們一樣自由自在,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我家小寧兒也想要去你府裏讀書。”徐天驕湊在江晚晚的耳邊說。
江晚晚當然也有這個想法,小姑娘多讀讀書,也是有好處的。
“你看,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徐天驕開心的拍著手,她回頭看出張子儀一眼,似是與張子儀打了賭。
張子儀拱手作揖,又抬了抬手,示意徐天驕與江晚晚聊著就好。
徐天驕微仰著頭,把她的夫君暫時拋到腦後去。
看向前方的江晚晚,感慨的說,“女兒家應該多讀書,多見世麵,以後被男人騙的機率,就會叫很多的。”
她不過是一時興起,隨口一說,卻叫徐天驕緊張起來。
徐天驕握了握拳頭,“我倒是要看看,以後誰能來騙我的女兒。”
江晚晚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握著她的手,“前麵有一家小酒樓,新開業的,我們去看看。”
“看。”徐天驕利落的答應。
他們四人落座於酒樓之中,剛剛點好菜時,就聽到有人在作對子。
江晚晚歪著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消息,卻是一些年少的公子,正搖頭晃腦的說著酸酸的文字。
她的心頭一涼,竟然有點害怕。
她的情緒過於內斂,旁人看不清她的心事,最多以為她是被幾位公子們的文采吸引住了呢。
江晚晚其實是有點慌亂的,她正準備對蕭墨白說點什麼,卻被一隻手擋住了眼睛。
她抓著那隻手,“你不是在看他們,我是有點不安。”
“他們是壞人嗎?”徐天驕已經挽起袖子。
如果要打架,她是第一個。
江晚晚忙握住徐天驕的手,“如果他們是壞人,我早就動手了,還輪得到你?”
徐天驕失望的放下手,以為還有點特別的事情做。
張子儀忙為她端茶遞水,希望她的心情可以好一些。
“我的夫君可真懂事。”徐天驕誇張的笑著。
張子儀無奈一歎,隻能牽著徐天驕的手,勸了幾句。
江晚晚壓低了聲音,問向蕭墨白,“瑾瑜,他們該不會是要參與科舉的吧?”
“是啊。”蕭墨白點著頭。
他放下擋住江晚晚眼睛的手,也掃了那幾位公子一眼,看樣子是出身不錯,就是這個對子做得實在是太難聽了。
不過,與他無關。
他隻要江晚晚不去注意著其他的男子,就比旁的都強。
江晚晚的聲音壓得更低,“科舉?我們說的是一件事情?”
蕭墨白不太理解,卻依然點著頭,“正是,他們現在就到了京都內,恐怕除夕、初一都是要在京都過的,為了科舉,他們倒也算是盡心盡力。”
“這是盡心盡力。”江晚晚又想要看向他們,卻暫時忍住。
同桌的三人,皆看向江晚晚。
他們已經看出江晚晚的表情中,透著幾分嫌棄。
蕭墨白甩了甩江晚晚的手,“怎麼回事?”
江晚晚擔憂的說,“小江兒現在正在讀書,我看夫子平時也教著他做對子,寫文章,他以後也不會變成這樣吧?”
坐在她對麵的張子儀,一時間沒有忍住,竟是笑了出來。
江晚晚惱火的看著張子儀,“張大人,有什麼不對嗎?”
張子儀擺著手,隻道,“蕭夫人,蕭弘文蕭大人可是這副清高作派?”
當然沒有!
如果蕭弘文敢有這樣的作派,江晚晚有可能會直接動手,硬是將他打回來才行。
張子儀點著頭,“這就對了,大部分的讀書人都是極好的,但總是有一些人叫人瞧不慣,但小江兒以後絕對不會這樣。”
蕭墨白與江晚晚教養出來的兒子,必然是樣樣都會好。
蕭江現在的年紀太小,看不出太多的特別之處,以後必是位與眾不同的公子。
江晚晚鬆了口氣,“嚇死我了。”
那一邊的幾位公子似是有了爭執,因為一個字而較真。
如果是個特別的字,可以改變整個文章的意思,比如江晚晚記憶中的“推”與“敲”,就可以好好的聊一聊。
這幾位公子較的真,實在是沒有必要,還爭了個臉紅脖子粗。
蕭墨白雖然背對著這些人,但是卻也皺起了眉頭,輕輕的搖著頭。
他隻消一聽,就知道這幾位公子的學問怕是不行。
皇上如果聽見,怕是會很難過的。
皇上正是愛材時,“材”卻實在沒有“才”。
“蕭大人。”張子儀突然拱了拱手。
蕭墨白詫異的抬起頭,看向忽然很是正經的張子儀。
張子儀的樣子,真叫他們不習慣呢。
張子儀笑著說,“別急,苗子總是會有好的,隻是現在碰上,但以後必然會有,莫要因小失大。”
“誰要與你因小失大。”蕭墨白哭笑不得的說。
張子儀也跟著笑了起來,“蕭大人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等到考試的那一天,能夠站在皇上麵前的考生,自然就是最好的。”
江晚晚可沒有想到,原來張子儀這麼會安慰人呢。
“但願如此。”蕭墨白笑著。
他難得因為幾個年輕人,竟然失去了信心呢。
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菜上來了。”徐天驕的一句話,就打破了沉默,叫他們的視線都落到店小二的身上。
店小二將一道又一道菜擺了上來,又補了一壺酒。
“這酒呀,喝了香甜,不太醉人的,正是適合兩位夫人。”店小二積極的推薦著。
江晚晚滿意的點著頭,擺了擺手,就叫店小二先下去了。
徐天驕最先注意到,江晚晚的表情不太對呀。
以徐天驕對江晚晚的了解,江晚晚必然是有“心事”的。
“晚晚,你該不會有事情在瞞著我吧。”徐天驕笑著問。
江晚晚掩飾的咳了咳,“當然沒有,快點趁著熱吃吧。”
“好。”徐天驕拿起了筷子,心領神會的瞧著江晚晚。
如果她猜得沒有錯,這家小酒樓是江晚晚的小產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