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沒有再說下去,可是心裏已經像是明鏡一般。
蕭墨白是因為昨天的舉動,稍有內疚,才會將孩子抱回房中。
最後,折騰的是他自己。
蕭墨白在上朝時,也是昏昏沉沉。
皇上有幾次想要與蕭墨白商議時,發現他的精神不濟,隻能微沉著臉色,將朝臣引到其他的大臣身上。
幾位被提到的大臣,相當的開懷,總覺得得到皇上的青睞,有機會步步高升,甚至遠超過蕭墨白。
當然是……沒有睡醒。
蕭墨白回到府上,連打了好幾個嗬欠,就見到精神相當不錯的小公子。
小公子感覺到蕭墨白的歸來,迅速的扭著小腦袋,對著蕭墨白毫不客氣的吐出兩個水泡。
蕭墨白接過小公子,問道,“夫人在哪裏?”
江晚晚難得沒有來迎著他,令他不免有些擔憂著。
“我在這兒呢。”江晚晚歡喜的走過來,對蕭墨白笑著說,“今天下朝的時間還挺早,快來用早膳。”
奶娘又將小公子接過去,就退到一邊哄著孩子去了。
江晚晚牽著蕭墨白的手,按著他的肩膀,叫他先坐下來,“快些吃,吃過以後再休息一會兒。”
蕭墨白拉著她的手,“我沒事的,忠勇侯一會兒會過來說些公務。”
“那就更應該好好休息。”江晚晚忙說著。
蕭墨白將江晚晚拉到坐到身邊,伸手輕擁著她,時不時的湊到江晚晚的耳邊,說些悄悄話。
“瑾瑜,你該不會是站在朝堂上,快要睡了吧?”江晚晚笑著問。
蕭墨白苦惱搖著頭,八成正是如此。
“我的確沒有聽到皇上在說什麼,下朝的時候,還有人故意在挑釁呢。”
挑釁蕭相?某些人的膽子,當真是一如既往的大啊。
“無礙,不必理會於他們。”江晚晚笑著為蕭墨白添湯。
蕭墨白正用著早膳,就聽說忠勇侯已經來到蕭府,正在書房中。
“我已經吃好了。”蕭墨白握抓著江晚晚的手指。
“好。”江晚晚送著蕭墨白出了門,就吩咐著彩雲去將準備好的茶點都送到書房去。
哎,她當真是勞碌命,需要考慮的事情也太多了。
江晚晚已經猜到,忠勇侯會來尋著蕭墨白的原因,必然是與離開的事情有關。
時間是越來越近了。
“我可以進來嗎?”付婉笑著歪著頭,從江晚晚的麵前露了臉。
付婉在大部分的時間,都不在蕭府居住,而是到處走動著,同樣不見人影的還有方青。
除了為蕭弘文慶功時,他們回來過一次,便再是沒有動靜。
“怎麼?有什麼心事呀?”江晚晚笑著問。
付婉會來尋她,八成又有什麼想法,想要與她商量。
“我明天……”付婉抿著唇,眼中透著濃濃的不舍。
江晚晚在看著她的眼神時,就知道她的念頭,“我知道,你是想要離開蕭府了吧。”
“恩,我認了個師父,想要去學一學。”付婉大步的走到江晚晚的身邊,“就是舍不得你。”
比起那些人離開京都的人,付婉不過是離開蕭府。
江晚晚挽著付婉的手,不以為然的笑著,“有什麼舍不得的?你以後要經常來蕭府,我為祖母瞧著康健的。”
付婉一聽就知道,江晚晚是打算等著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就要將江老太太接回到身邊。
她認可道,“這是應該的,江老太太身邊再無兒孫,大部分的時間怕也是獨自留於府中,你將她接到蕭府來,也是應該的。”
江晚晚的心稍稍安寧,估計爹爹也是會願意的。
不過……
江晚晚打量著付婉,問道,“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她已是許久不曾與方青聊過,看付婉與方青都是各忙各的,也不知個現狀。
付婉想了想,低著聲音,說道,“你是知道我的,我是喜歡方青,自始至終,全未變過,但是他的心裏沒有準數,不曾回應,我也不想再追在他的後麵。”
江晚晚不由得握緊付婉的手,在心裏暗惱著方青。
“我相信,你是值得最好的。”江晚晚脫口而出。
“這是必然。”付婉笑著說,“我也有想要做的事情,我和他的故事,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江晚晚見付婉的心胸都已開闊,她又不能去擺弄著方青的心思,隻望著他們開心順遂就好。
在她們兩個女子在閑聊著時,左安寧卻從外麵匆匆而來。
瞧著他的樣子,好像是發生了大事。
“怎麼了?”江晚晚的臉色突的沉了下來,隱隱的感覺到,這是在大事發生。
左安寧忙向江晚晚說,“夫人,大事不好了,弘文少爺和朋友在酒樓打起來了。”
是誰打誰?江晚晚在剛聽到左安寧的話時,竟不似認為是什麼大事,而是歪著頭,“你在說一遍,誰打誰了?”
左安寧哭笑不得的說,“夫人,是弘文少爺打了他的朋友,那可是幾位要臣的朋友,一路就鬧到宮門前去了。”
以蕭弘文的性子,應該不會主動往宮門去,看來是所謂的朋友想要尋著麻煩?
江晚晚登時就沉下了臉,“這年頭,什麼人都能稱為朋友嗎?”
什麼人都能夠稱兄道弟?必然是要一起經曆大風大浪,可攜手共進者,才能夠稱之為朋友吧?
江晚晚是越想著,就越生氣,整張臉都沉如墨。
“去告訴瑾瑜吧。”江晚晚冷冷的說,“如果真的鬧到皇上的眼前,事情可能不會善了。”
左安寧轉身時,就又被江晚晚叫住。
江晚晚擺弄著手指,又道,“去瞧瞧這些動了手的朋友都是什麼來曆,出自哪個名門府邸。”
“是。”左安寧知道江晚晚必是會詳細的查證此事。
付婉看著左安寧匆匆離去的神情,又看到江晚晚慢吞吞的坐回到椅上,一副不打算去理會的樣子,又吃驚又不理解,“你難道不去過問。”
江晚晚捏起果子,“我要怎麼過問?總不能跑到宮裏去聽皇上如何處置此事吧?最後還是要看著皇上的意思。”
她最是心知肚明,知道盯著蕭家的人不在少數,蕭弘文魯莽行為,可能會引發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