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儀扯扯嘴角,微微俯身,先是向蕭墨白打了招呼,又問向江晚晚,“蕭夫人,您莫非是在看著我的笑話?”
江晚晚一副被冤枉的表情,“怎麼會呢?我這是在鼓勵。”
張子儀需要的不是鼓勵,是像其他人般順利點的感情,“我是哪裏出了錯處?”
“哪裏都沒有錯,陪著她就好。”江晚晚笑著揚起手,就準備將車窗簾子放下來。
張子儀一聽便是急了,連忙伸出手來,阻止於她要放簾子的動作,“我不太懂,請蕭夫人明示。”
以他之見,現在是抓住任何一種可能,都絕對不能放過啊。
江晚晚微微一笑,“張公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不過是投其所好而已。”
投徐天驕所好?這從來都不是難事,可現在真正的辦起來,卻又是難上加難啊。
在張子儀露出十分頭疼的表情時,蕭墨白就握住江晚晚的手碗,一邊說“外麵人多,你先休息”,一邊將簾子放了下來。
蕭墨白的眼中如今隻有江晚晚,恐怕都不曾將半點眼神,送到張子儀的身上。
當張子儀從江晚晚的提醒中回過神時,這馬車已經消失不見,哪裏還有江晚晚的身影。
“我也知道要投其所好,我把自己送過去,這究竟算不算是投其所好呢?”
這隻能是去問著徐天驕本人了吧?
張子儀扯著馬韁,揚長而去。
蕭墨白倒覺得張子儀有些可憐,“你如果能幫幫他,就幫幫他,他也是老大不小了。”
其他人都有了落著,惟有他還跟在徐天驕的身邊,卻遲遲沒有得到答複,總是叫人看著心焦。
江晚晚靠在蕭墨白的肩膀上,擺弄著手指,若有所思的說,“說實話,我也是想不通這其中的道理,依我之見,這回到京都,好不容易見麵以後,這婚事就提上了日程,是哪裏不對勁呢?”
作為旁觀者的他們,實在是看不清楚。
蕭墨白哪裏舍得為難江晚晚,輕易的尋了個話題,就將它岔了過去。
江晚晚也沒有再繼續談及,而是想到江家又有喜事,頓時開心不已。
“大哥終於可以娶到心上人了。”江晚晚脫口而出。
蕭墨白輕笑著摟著江晚晚的肩膀,“接下來的喜事是一件接著一件,怕是你要應接不暇。”
“那才好呢。”江晚晚往蕭墨白的懷裏又縮了縮,就聊起西海州府的美景。
如果以後有機會,她真想跟著再去看一看。
蕭墨白刮著江晚晚的鼻子,輕聲的說,“不急,來日方長。”
終於到最後的目的地。
江晚晚詫異的問,“宮裏來的人,欲言又止?莫非是有旨意不敢傳?”
她的話中,分明有打趣的意味。
“少來,說的像是宮人怕我一樣。”蕭墨白冷笑著說。
是周渚言在故弄玄虛吧。
“你不會要進宮了吧?”江晚晚拉住蕭墨白的手,輕聲的問道。
蕭墨白當然不會進宮去,除非周渚言派著人帶旨而來,“我為什麼要進宮,我又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向皇上回稟。”
說的就是嘛!
江晚晚的心放回到肚子裏,“瑾瑜,你放心啊,等到我生完孩子以後,就不會再像現在這麼粘人了。”
她天天粘著蕭墨白,蕭墨白也是很吃力的。
蕭墨白登時就沉下臉,往江晚晚的身邊挪了挪,“夫人不準備粘著我,又要粘著誰。”
江晚晚的麵色微紅,輕牽著蕭墨白的手,快步的入了蕭府。
蕭府的大門一關,可許多探究的視線都關在了門外。
不多時,蕭府也有了消息。
皇上的旨意是特意送到忠勇侯的麵前,卻是扳給江府的。
江炫林從龍有功,封了個勳位,以後就留給姓江的孩子。
他們都心知肚明,江炫林與上官福樂以後有了孩子,必須要有一個從江姓。
皇上想得可真多。
第二個旨意是對忠勇侯府,這侯爺改為世襲,以後隻要是上官家的嫡長子,皆是忠勇侯。
這可是一件大事啊。
當他們起身時,宮人便將聖意交給旨意交到他們的手裏,順便提了提遇見蕭家馬車的事情。
“奴才在來的路上,見到了蕭府的馬車,但想著旨意並非是要傳到蕭大人的手裏,便沒有著去打擾。”
這話說得好聽,怕是不敢打擾吧?
這旨意的事情在宮人離開以後,迅速的傳遍大街小巷,落到蕭府的耳中時,時間卻是遲了一些。
“這般早就睡了?”彩雲想著剛聽說的消息,想要告訴江晚晚呢。
素秋拍著彩雲的手背,“莫要再打擾夫人了,夫人的情緒起起落落,是應該要休息的。”
彩雲應著,就將扒著門不肯離開的小貓,硬是抱了起來,“這麼胖,你應該減一減重了。”
小貓很委屈的“喵”了一聲,這件事情又不能怪它。
室外安安靜靜,室內的人也睡得正香。
一如奴婢們的說法,江晚晚的確是情緒起伏,又在各府中折騰一圈。
現在的她不如從前,很容易就會疲憊,凡事都要更加的小心,才能護她的周全。
蕭墨白倚在她的身邊,把玩著她的頭發。
江晚晚睡得正香,翻身時頭發卻被扯住,“哎喲”一聲後,就將頭發從蕭墨白的手裏奪過來,雙手抱臂,臉上掛著不滿似的繼續睡著。
蕭墨白似是覺得有意思,小心的從江晚晚的手間扯出發絲,又想要把玩在手。
“我說蕭大人,你要是真的不累,不如去書房坐坐吧,崔尚昊會有很多公務,想要與你商量的。”江晚晚被他一扯一拉的,早就微微轉醒。
蕭墨白忙放開手,單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哄起來。
江晚晚扭下肩膀,“或者去找張公子?他正需要你為他出謀劃策,否則可憐的連老婆都娶不到了。”
蕭墨白恍惚間覺得,江晚晚說的太有道理了。
就以張子儀現在的情況,想要娶得徐天驕怕是極有難度。
不過,蕭墨白總是不至於去插手他人親事。
何況,還是被睡夢中的江晚晚趕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