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君浩才剛跑了幾步,忽然身上一疼,他就再一次摔在地上。
這也是他最後一次摔倒。
薛君浩努力的看向江晚晚的發現,看著這對夫妻越走越遠,都沒有回頭再看過一眼。
因為,沒有必要。
對於江晚晚來說,他不過是“最後一個隱患”而已。
左安寧將長劍擦幹淨,入回劍鞘之中,“這樣的人,不過是亂民,沒有必要再送到京都去。”
崔尚昊沒有反對,擺手叫了蕭家的侍衛,拖著薛君浩,將他丟到亂葬崗去。
像薛君浩這樣的家夥,那種地方才最適合他。
已經坐回到馬車中的江晚晚,端起茶水,一飲而盡,整顆心輕輕的落回到肚子裏。
蕭墨白理著江晚晚的頭發,雙眼微黑,盯著江晚晚的臉不放。
江晚晚順上那口氣以後,順勢就倒在蕭墨白的懷裏,“瑾瑜,我可累了。”
“你可不是累了?我看你呀……”蕭墨白長長的歎口氣,他還能說點什麼?
江晚晚一意孤行,一味的靠近薛君浩,也不怕沾了晦氣。
“你生氣了。”江晚晚認真的看著蕭墨白的眼。
蕭墨白輕輕搖著頭,“是擔心,你太大意了。”
薛君浩再有點能耐,能夠再次相抗,恐怕他們誰都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保護江晚晚的。
江晚晚歪著頭就靠在蕭墨白的肩膀上,眯著眼睛,向小魚兒招了招手。
小魚兒喵喵的叫著,一步步的靠近江晚晚,最後窩在她的膝蓋上。
她哼笑著,“你對我再不放心,也應該知道安寧的本事,他全程都是緊跟著薛君浩,隻要他再有點動作,就不是止是揍他那麼簡單的。”
以她的估計,左安寧應該是解決了薛君浩吧?
江晚晚側仰著頭,認真的看著蕭墨白的眼,繼續笑著說,“你是不是更想知道,我對他說了什麼?”
是!蕭墨白當然想知道。
江晚晚簡單的幾句話就氣得薛君浩發了瘋,甚至到最後,明知道再無可能的性情下,還是想要取江晚晚的性格。
這是多大的仇怨,可以指引他做了這麼荒唐又可怕的事情?
江晚晚將她對薛君浩的話,也對蕭墨白簡單的說了說。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當初不是我退婚,必然會成為薛君浩和白玉珍的踏板,是我聰明,及時醒悟,遠遠的躲開,否則還不知道是什麼下場呢。”
江晚晚知道本角色的最後“下場”,相當的淒慘,她不僅成功的扭轉了命運,更認為她改寫的是真正的結局。
“像薛君浩和白玉珍那樣的人,如果是勝利者,才是真正的悲哀。”
蕭墨白伸手輕擁著江晚晚,“你不需要再記著薛君浩這個人了。”
當然不需要!
江晚晚正伸手想要去抓向小盒裏的核桃時,馬車突停,實在是太令她沒有準備,隨時就要摔出去。
她的麵色微變,扭頭就看向蕭墨白。
難道在城外,這麼危險的嗎?
蕭墨白緊擁著江晚晚,沉著聲音問道,“怎麼回事?”
“是少爺。”崔尚昊的聲音還沒有落音,就聽到蕭弘章著急的問,“大哥,大嫂,你們沒事吧?我來晚了。”
原來是蕭弘章呀,還真的是挺嚇人的。
江晚晚悶悶的想著,扭頭與蕭墨白對視一眼,忍不住的笑著。
“進來。”蕭墨白喝著。
蕭弘章應著,但是走進馬車的不止是他一個人,還有蕭弘文。
他們就坐在馬車的最角落,但卻是精神煥發,看著應該是將大事辦成,心情好得很。
蕭墨白主動問他們,“辦得如何?”
“大哥,所有的流民全部扣下,全部都塞在了大牢中。”蕭弘章本是笑著回複,可是大概想到他們當初也被關在大牢,笑容卻不大自在。
蕭墨白點著頭,“新皇登基,恩罰並重才是道理。”
這言外之意是,後續的事情就一並交給周渚言去處理。
他們隻負責抓人,不負責後續。
江晚晚打量著他們兩兄弟,卻是問蕭弘章,“你決定了?”
“決定了。”蕭弘章揚起頭,“這是我希望的,希望大哥和大嫂可以支持我。”
他又看向蕭弘文,“你是最讚同的,對不對?”
蕭弘文拍開蕭弘章搭在他膝蓋上的手,“我當然支持你,你一路上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從武,我會看不出來?”
最後還是要看著蕭墨白的意思。
他們同時看向蕭墨白,包括江晚晚在內。
蕭墨白哭笑不得的說,“你自己決定,不說後悔,我就讚同。”
“不說,不說的。”蕭弘章保證著。
這事就定了!
江晚晚看著蕭弘章,扯著蕭墨白的袖子,“他這一次是不是立功了?”
“當然是。”蕭墨白笑著,“你以後在營中,會方便許多。”
蕭弘章原本就是有功在身,跟隨他們一路攻回京都,這可不是哪家公子哥能辦得到的。
有多少人不過是嘴上說說,在辦事的時候,卻是漏洞百出,令人厭惡。
蕭弘章笑著低下頭,但語氣中卻是透著不舍,“我是決定要留在營中了,是想要回到倉雲去,可是離家太遠,對家裏倒是也不放心。”
蕭弘文揚手就拍向他,“有我呢,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蕭弘章與蕭弘文將人走上不同的路。
“對,有你呢。”蕭弘章附和著。
蕭墨白了解他的兩個弟弟,雖然從前不成器,可是現在已經變得很好,以後會更好。
蕭弘章又著問,“大哥,我們是回京都嗎?”
他今天已經入職,否則也不會親自帶人去抓流民,更沒有權力將他們全部關入牢中。
蕭墨白搖著頭,“誰要和你們回京都,我是帶著你們嫂子出來散心的,你們自己回去複命。”
最後是蕭弘章一個人回去複命。
蕭弘文理所當然的坐在蕭墨白與江晚晚的麵前,全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更不覺得自己當個電燈泡,是有多閃亮。
江晚晚又看向蕭弘文,“你呢?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蕭弘文斬釘截鐵的說,“我要留下來。”
蕭墨白隻是說,“行,你們心裏有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