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儀聽出陳向禹語氣中的調侃,哭笑不得翻身上馬。
他們一行人,終於平安的離開京都。
陳向禹隨即沉下了臉,也不知蕭墨白與江晚晚的情況如何,蕭弘章能不能追是處。
“把他給我堵住了,我倒是要看看,他還能有多少本事。”這是江晚晚的聲音。
“當真算是一個梟雄,竟然還能再回到京都之中,著實厲害。”蕭墨白的話聽著真心,可是落到多心人的耳中,分明就是挑釁。
江晚晚可不讚同蕭墨白的話,“這算什麼梟雄,我看就是一隻狗熊。”
被追得走投無路的薛君浩,也不再繼續奔跑,而是轉身看向江晚晚。
“怎麼不跑了?你隨便跑,我可以再追,我有很多時間的。”江晚晚嘲諷的說。
薛君浩最受不了的恐怕就是江晚晚的嘲諷,他指著江晚晚,反諷著說,“當初就是你,天天跟在我的後麵,就像是甩不掉的尾巴,一轉眼就攀上了更高枝,你以為……”
他還沒有將舊賬翻盡,一旁的左安寧就不客氣的踢了他一腳,踢得他摔在地上時,竟然都吐出一顆牙齒。
江晚晚嫌棄的別扭過頭,“薛君浩,你還是要有些形象,才不至於叫我覺得,當初的江小姐追錯了人。”
蕭墨白的手搭在江晚晚的肩膀上,“晚晚,這是什麼意思?你還覺得你追對了?”
咳!江晚晚一時忘記身邊還有個蕭墨白,她並不是每句話都為自己而講。
“我這不是及時的迷途知返嗎?”江晚晚的手搭在蕭墨白的心口上,“我們回去吧。”
他們一路而追,為的就是將薛君浩這個大禍害扣在手裏。
蕭墨白早就不願意再看見薛君浩這個人,如若不是因為他混進了京都,他怕是永遠都不會記得還有這麼一個人。
如今看來,薛君浩是沒有將本事放在正途上,否則會有更好的前程。
他們夫妻轉身準備離開時,薛君浩冷笑著說,“江晚晚,你認為,你不會就贏的,你早晚有一天……”
左安寧又是一腳,將要爬起來的薛君浩,踢了回去,“你也配站在夫人的麵前說話?”
薛君浩被踢得再說不出話,也再難爬起來了。
“晚晚?走吧。”蕭墨白道。
江晚晚回頭又看向薛君浩,想到混在乞兒中的薛君浩,指揮著流民在京都中鬧事,真的是有點本事。
隻是不知他是靠什麼本事,叫那些人聽著他的話。
江晚晚一邊走著,一邊對蕭墨白說道,“如果不是因為馬車已經離開城門,安寧先發現了薛君浩,我們都有可能將他錯過了。”
徐天驕數次看到薛君浩,每次都沒有追到他,可見在京城中還有他的同夥呢,或者是為了某些利益幫助他的人。
蕭墨白摟著江晚晚的肩膀,“回去以後,我把事情安排好了。”
“江晚晚,你跟我回去見江大人,還能有一絲生機。”薛君浩努力的吼出一句話,“否則,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見過?”江晚晚收住腳步,回頭看向薛君浩。
薛君浩趴在地上,呲開滿是血的嘴,向江晚晚笑著,“怎麼樣?怕了嗎?隻要你聽話,還是有好日子過的。”
他的視線落到蕭墨白的身上,“就算是一雙破鞋,你蕭墨白也是穿不到。”
左安寧已是氣得拔出長劍,準備刺向薛君浩的頸部。
如果不是崔尚昊及時阻止,恐怕薛君浩已經一命嗚呼。
江晚晚已是收斂起所有的笑容,冷笑著退開,一步步的走向薛君浩,“薛君浩,你這麼忠心於趙啟博那個家夥啊,好啊,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們葬在一起,叫你們在黃泉路上,都能有個伴。”
蕭墨白在後不滿的咳著,想要將江晚晚重新拉回到身邊,“你不必與他說得再多,他就算是現在下黃泉,也追不上趙啟博了。”
薛君浩哪裏聽不懂這對夫妻的意思,震驚的看著蕭墨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一路回到京都,可從來就沒有聽到關於趙啟博的消息,難道是因為……
因為他已經死了,不需要再被提到。
像蕭墨白和江晚晚的性子,不重要的人不會再放在心上的。
江晚晚大著肚子,在薛君浩的麵前晃來晃去,實在是太危險。
如果薛君浩真的發起瘋,極有可能會傷到江晚晚的。
江晚晚擺了擺手,轉頭向蕭墨白笑著說,“我對薛君浩說幾句話,就隻是幾句就好。”
蕭墨白沉著臉,“你沒有任何話要對他說。”
“瑾瑜,真的隻是有幾句話。”江晚晚勸著蕭墨白時,左安寧已經抓著薛君浩的雙臂,將他用力的按下,不會讓他再有半分傷到江晚晚的可能。
薛君浩疼得雙眼翻白,幾乎要昏厥過去,可是聽到江晚晚的幾句“悄悄話”後,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江晚晚對他說了什麼,會讓他氣得發瘋?
江晚晚嘲諷的看著薛君浩,“我來了,我改變了命運,至於你罪有應得,也沒有可能再踏入京都半分。”
左安寧對江晚晚的意思,心領神會。
“不可能,這不可能。”薛君浩尖叫著。
他都聽到了什麼?他竟然聽到江晚晚說,他本應該與白玉珍攜手共進,平步青雲,坐享一生的榮華。
一切都是從她“回來”,從取消婚約的那一天起,就改變了他們所有人的命運。
這種話聽到任何人的耳中,都會覺得是一個故事吧。
薛君浩卻從心底認為,江晚晚的話是真的。
“是你,都是因為你,我才落到今天這一步。”薛君浩看著江晚晚走回到蕭墨白的身邊,大叫著,“我要殺了你。”
江晚晚都沒有再回頭去看薛君浩一眼,也認為再沒有那個必要,而是挽著蕭墨白的手,“不是去郊遊嗎?我們走吧。”
“走!”蕭墨白帶著江晚晚往前麵走時,薛君浩忽然掙脫了左安寧,拚命的向前跑去,想要撲向江晚晚。
無論江晚晚說的是真是假,一切的改變都是從她開始。
這個仇,也要算在江晚晚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