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還沒有睡?”付婉在見到徐天驕時,笑著問道。
徐天驕的視線落到籃子上,發現上麵的蓋布竟然還時不時的拱起,“你拿的是什麼呀。”
“明個早上要煲湯的材料。”付婉笑著,“天色不早,徐小姐早些休息。”
“好說。”徐天驕擺著手,瞧著付婉匆匆離開,且在付婉身後的不遠處,她竟然又看見了方青?
徐天驕打了個嗬欠,揉著眼睛,又瞧不見方青的身影。
這應該是她太過困倦,一時眼花了吧。
徐天驕也不再硬撐著,起身準備休息。
“站住。”徐天驕突然喝著,“你要往哪裏去?”
她叫住的是跟隨在蕭墨白身邊的將士,平時經常見他在蕭墨白的左右,應該是可信之人。
可是這大半夜的,一名將士跑到蕭墨白和江晚晚的房間外,算是怎麼回事?
將士忙向徐天驕作揖,遞出一封信,“徐小姐,是從傅小姐處傳來了消息,言明是要告訴蕭夫人的。”
“傅小姐的信,你就敢傳?”徐天驕的脾氣頓時就壓不住,她立即繞過石桌,走了過去,“她是我們的什麼人?我們憑什麼要聽她的話?”
被教訓的將士目瞪口呆,頓時覺得徐天驕的話說得太有理了。
他們是與三不管的將士有來往,蕭墨白與傅天路的關係不錯,但這個傅思穎卻是將他們害得好慘。
“懂了?”徐天驕雙手抱臂,自然也是不會接過書信的,她冷著臉,“我也不想聽傅思穎說過什麼,以後有關於她的一切,不必來傳。”
“是!”將士退下。
徐天驕勾唇冷笑,這心情頓時舒暢不少,她重重的甩著袖子,揚長而起。
除非傅思穎再敢動手,否則將與她們再無瓜葛。
這等消息傳回到傅家時,府中上下都是一片寂靜,透著說不了來的哀傷。
書信被原封不動的退回來時,送回到傅天路的手裏時,竟是令他輕歎一聲。
信是由傅思穎所書,上麵字字句句都是她本人的心聲,是希望被蕭墨白瞧見的。
當信送到傅天路的手裏時,他整個人已經呆傻,派人將信件轉送,也不過是希望完成傅思穎最後交托的任務。
“哎,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傅天路難過的扶著額頭,“如果她早些願意放下,與這些女兒交往,多了閨中密友,也以後會有人願意真心相扶持。”
他看得出來,與江晚晚交好的那些公子、小姐們,個個俠肝義膽,真心待人,在這亂世中有著不可多得的真心。
傅思穎為了蕭墨白,卻將一切都放棄了,更是放棄了他這個哥哥呀。
傅天路拿著手機,終是將它拆開。
傅思穎的字跡,出現在眼前。
信上的內容非常的清楚,傅思穎帶著白竹離開,待到以後,更是會與白竹一起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估計沒有長久的歲月,暫時不會歸來。
她也聲稱,隻要蕭墨白與江晚晚於三不管多呆一日,她便不會回來打擾。
她將一切放下,不會再怨,也不會見。
傅天路將書信拍到桌上,重重的歎了口氣,“來人,將白竹的衣物收拾出來,為她立一個衣塚,待到她隨小姐歸來時,再下葬吧。”
歸來的,也隻能是白竹的骨灰了。
當傅思穎開口後,這府中的氣氛更加的壓抑。
傅天路在府中時,經常會發脾氣,一心都是在想法子折騰江晚晚,奪得蕭墨白。
她帶著白竹離開以後,這府中卻是安靜得令人心慌,從傅思穎房中走出來的下人,個個都是抹著眼淚,想著小姐待他們的好。
不多時,這傅思穎的院子就整理出來,一如她在時的模樣,不過是更加的幹淨整潔。
低迷的氣氛,直到次日一早。
傅天路再安排了人,訂了位置,準備去為蕭墨白等人餞行。
他是獨自一人,早早的就到了。
之前想要為蕭墨白等人餞行,被蕭墨白拒絕,不過是數個時辰的光景,這又同意了。
難道是他們已經知道傅思穎離開的消息?待到蕭墨白一行人來到,他細細一問,方知是江晚晚的主意。
“傅首領的將士從三不管一路相隨,助我夫君良多,應該來見的。”江晚晚大方的端起杯,“我以水代酒,敬首領。”
“弟妹客氣,客氣了。”傅天路回敬。
他又看向坐在江晚晚身邊的蕭墨白,笑著說,“你們這一回京城,路上必然會有多番波折,怕是再見時,已不知是何年何月,隻望著你們一路順利。”
傅天路本是想要說,可以請江晚晚暫時留下來養胎,不必跟著到處奔波,但又怕蕭墨白會多心,也就作罷。
“傅兄也不必如此,江山不改,綠水長流。”蕭墨白舉杯,“敬傅兄。”
傅天路陪飲。
這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豈不是要喝醉了?
他們都看出傅天路是有心事的,但他擺明了不肯說,他們又要如何詢問。
“菜都上齊了。”蕭墨白提醒道,“傅兄?”
傅天路回過神,“齊了,齊了,快些趁熱吃。”
果然因為沒有傅思穎在場,氣氛也活絡了不少。
江晚晚聽著蕭墨白與傅天路講著正事,陳向禹時不時的會插上幾句,與蕭墨白配合極好,但絕對不會喧賓奪主。
“你們放心,你們不說,我也會這般做的,等到你們大事即成,我再將他們召回三不管。”傅天路笑著,“隻望著你們盡快成功,這日子才能過得好一些。”
蕭墨白不過一笑,不曾多說。
一席過後,他們陸續散去,獨留傅天路一個在店內。
“首領,為何不與蕭大人說清楚?”一名副將道,“小姐都走了,他們……”
傅天路輕搖著頭,“有什麼好說的?讓他們覺得,阿穎是準備尋個名目,跟著他們進京城嗎?我知道阿穎說一不二,要帶著那個丫鬟去遊曆江湖,便是真的遊曆,可是瑾瑜他們未必會信。”
副將低下頭,想到傅思穎從前的所作所為,也當真是不說不出勸慰的話。